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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阿弥陀佛,还债
第十二章 阿弥陀佛,还债
打扮的如同一个市井小混混的周扒皮,其实本名叫周作人,可惜自打从娘胎里面呱呱落地,就没有做出一件像人样的事情。
周作人作为上一任华容县县长的独生子,用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来形容,大抵也不错。
熬鹰斗狗这些个高端的牛叉生活,周作人一辈子都没有琢磨透。周作人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简单的人,过着声色犬马的靡靡生活就很好。
周作人一辈子的愿望渺小,心里面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在华容县城里面作威作福,当个土皇帝。只是可惜,这个说起来并不算野心的愿望,自从他老爸被省城里面反贪局来人带走之后,便没有任何实现的可能性了。
树倒猢狲散,这句话是官场上面最为真实的写照。
就算以前高傲的不想多瞧人一眼的周作人,现在低着头弯着身子像狗一样的乞怜,也没有人会舍得分出手里面的为数不多的蛋糕。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周作人用了二十多年才看懂。
既然人改变不了现实,那就让现实将自己悄悄地改变吧。
在冰冷的如同刀锋一样的现实的面前,周作人尝试着反抗过,但最终只能落得一个遍体鳞伤,直至妥协。
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之下,再加上本身就不蠢的关系,周作人深知这个世界的行事之道。
自己身无长处,自己老爸留下来的那一点点钱,终究是过不长久的。
应该是窗外飞雪的那一天,周作人将自己家里面所有的钱财变卖一空,买了一副上好的古画,送到了新任市长的面前。
新任市长曾经是自己父亲的下属,以往只配在周作人的面前鞍前马后,可是现在周作人连同别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周作人心里面咬着牙、饮着血,但脸上却真诚的笑着,摆足了一副奴才的面孔,低贱。
最终的结果,周作人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好。
来到团州这个地方,克扣油水,混吃等死,用所有余下的家当换回来一个看似安稳的工作,却不是一个幸福的生活。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的道理,周作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是现在,出现在周作人面前的这几个无法无天的小鬼头,却让一直因为找不到乐子,而闷闷不乐的周作人,心里面更加的烦躁起来。
“赶快跟老子光速消失,小心打断你们的狗腿!”,扎着金黄色小辫子的周作人,十足的小混混一枚,实在是不像政府当中的工作人员。
“你他妈再说一遍!”,一身彪炳匪焰的陈俊,虽然在周作人的面前显得年轻了许多,但是在气势上面并没有半点落到下风的意思。
六名神态各异的少年,在人数的优势上面,终究是给了周作人一些心理上的压力。
“都他妈滚出来,有几个小刺头找死来了!”,周作人不是无脑的蠢人,能够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站住脚,还是有点手段的。
在周作人的一声令下之后,五名衣着邋遢,浑身上下散发着颓坯气息的小混混,一齐勾肩搭背的打着酒嗝,一步一晃的走了出来。
“周哥,出什么事了?”,一名打着耳洞的男子,走到周作人的面前,不屑的瞟着台阶下面的一众少年。
周作人得意的笑了笑,自己跟前的这五头蠢驴,是他从小村子里面那些痞子里面精心挑选出来的。
挑选的过程十分的简单粗暴,就和寻常人家挑选种猪一样的粗鄙。
“你们打一架,我只要最后留下的几个人。”,当时周作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底下的混混一脸怒气,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冲上前去将面前的这个小子,按到茅坑里面吃屎。
“留下来的人,跟着我进村委会,搜刮民脂民膏,然后吃香的喝辣的。”,周作人知道自己面前这群卑贱刁民的习性,一句话就改变了所有人心里面的想法。
没出去见过世面,以为整片天空就是院子里面狭窄四方形的村痞,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进去村头,那一座白瓷砖房子里面混吃等死。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没有道理不抓住。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一时之间场面瞬间乱作一团,熙熙攘攘。
在插着兜,看着底下的一瞬间,周作人似乎找到了自己当年,那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最后留下来浑身是血的五个人,周作人懒得记名字,便根据四个人的外形特点弄出了四个外号:耳洞,绿毛,小眼,背头,黑人。
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打架都肯下死手,尤其是在尝到周作人给出的甜头之后,便更加卖力的帮助周作人解决下面的麻烦。
就像此时站在台阶下面的两个小子,耳洞就曾经狠狠的抽打过两次。
“你们两个小子上次没被打怕,这次准备多拉上几个垫背的,一起过来找死啊!”,耳洞算是这四个人里面最有眼见力的,一眼就看出来场间事态的发展。周作人经常克扣这些搬沙工人的工资,耳洞心里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物竞天择是这个大自然的法则,人吃狗,狗吃屎。
“过是过来了,不过找死的是你们这群王八蛋!”,陈俊的国字脸散发着阴森的气息,整齐暴露在空气当中的牙齿,显得有些狰狞。
“狗犊子,你屎吃多了吧!”,耳洞怪笑一声,信步走上前,抬起自己满是老茧的巴掌,照着陈俊的脸,就准备抽下去。
陈俊怎么可能束手就擒,骨子里面的好斗因子轰然爆发,在自己身体侧面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拳头,像一颗炮弹一般,飞快的捶进了耳洞柔软的腹部。
一声闷响,耳洞蓄满力气的巴掌颓然垂落,步伐凌乱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下自己蹲在了地面,痛苦的大叫起来。
陈俊没有给耳洞下一步反应的机会,跑鞋携带起泥沙,一脚狠狠地踹到了耳洞的脸上,摔倒在坚硬的水泥地板上面,殷红的血液立马就从耳洞的额头上面溢了出来。
剩下的四名混混,心里面早就看耳洞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不顺眼了,见到耳洞这样狼狈的姿态自然是幸灾乐祸,不过自己应该做的事还是没有落下。
背头是一个瘦高的男子,腿长,跑得快,一步就跃下台阶,一脚将陈俊掀翻在地,另一只脚立马补上。
许浮生作为这几个人里面,打架经验最为丰富的老鸟,自然不可能落在了陈俊的后面。见到陈俊被人一脚掀翻在地,陈浮生伸手抓起背篓里面的一把沙子,洒在背头的脸上,趁着背头捂着眼睛大叫的一瞬间,一记饿虎扑食,将背头撞到在地。
许浮生在背头的面前显得更加瘦小,这是先天性的劣势,无法逆转,但是一些细小的手段,却是可以弥补这些不足。剩下的三名混混见势不妙,瞬间跳下台阶,准备支援,却被随即跟上的老章和曾健拦了下来,迅速扭打在一起。
拳来脚往的场间,只剩下两个人互相瞪着眼睛对视着。
“康康你先待在一边,等我。”,胡某对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弟弟,摸了摸头,说道。
康康不小,但怎么也不算大,刚刚上初中的孩子,对于打架这样的事情是怎么也熟悉不起来的,心里面存着一些怯弱的心思,点了点头,拉着两个沉重的竹篓,乖乖的挪到到了一旁。
“小兔崽子,你找死!”,周作人从里屋里面掏出了一根拳头粗细的木棍,在地上托着,走到胡某的面前,阴笑着。
胡某被打过几次之后,很害怕这个从县城里面来的大扒皮,几乎都到了见面绕道走的地步了。但是今天,心里面不知道从哪里涌现出了一种消失了许久,叫做胆量的动力,让他见到周扒皮的时候,也能够挺直自己的后背。
“找你妹妹的花姑娘做嫁衣!”,胡某口里面胡乱喊着,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喊叫的,到底是怎样的一句话,他所需要的只是吼出自己心里面想要的气势而已。
很快,胡某便冲到了周作人的面前,朝着周扒皮的怀里面扑去。那样的一种姿态,像极了闪着雪花的黑白电视里面,强盗破门而入的架势。
周作人不慌,胡某的脚虽然快,但是还没有逃出他眼睛的洞察范围。周作人用力,脑袋一偏,小辫子跟着一甩,手里面的木棍便在空气当中飞扬起来,结结实实的抽打在了胡某瘦小的背上。
周作人虽然整天吃喝玩乐,但是手底下面终究还是有几分力气的,他不相信胡某能在这一棍子之下,还能保持先前一往无前的气势。
木棍抽在了胡某的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像潮水一般袭来,胡某朝前奔跑的腿开始发抖,几乎有一种想要跪下的冲动。
但是胡某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小时候他忍住了4000斤的沙石,那么这时候的木棍,他自信自己也能够抗住。
胡某摇着牙关,几乎颤抖起来,但终究还是赤红着一双眼睛忍住了。
当弯曲的膝盖开始蓄力,胡某的身体便如同一只穷凶极恶的野狼,开始飞扑向错愕的周作人。
周作人有些发蒙,手臂被沉重的木棍压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某飞身到自己的面前,将自己扑倒在地,然后再重重的在自己的眼窝子上面锤了一拳。
一只眼睛被打的视线一片模糊,但是周作人还有另外的一只眼睛,在里面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胡某脸上狰狞的姿态。
终究还是周作人的力气大一点,就算是被胡某狠狠的捣鼓了两拳,脑袋里面有些混混沌沌,周作人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蛮力,反手给了胡某一巴掌,然后翻身将胡某死死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下面。
“小兔崽子!我叫你横!小王八蛋!”,周作人挥拳打人的时候,和他口中骂人的句子一样条理清晰,胡某双手遮不住的地方,全部都结结实实的受到了周作人拳头的招呼。
胡某双手凌乱的格挡着,双腿在泥土地里面蹬起扬尘,眼睛里面闪烁着不甘,却仍旧没有任何的办法。
“救救我哥哥!救救哥哥!”,康康躲在两箩筐的身后,因为着急,清澈的双眼当中开始泛出泪花,一个劲的哭嚎着。
康康从箩筐里面抓了一把沙子,小心翼翼的摸上前,想救出被压在地面十分狼狈的胡某,但是被周扒皮那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视,这样的勇气便又像天空的浮云一般,很快的消失不见。到底还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抓着一把泥沙,只能着急的在原地干蹦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哐当!
在居委会敞开的大门里边,似乎传出了一道清脆的声响,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全部集中在自己面前的拳头上,没有人太过在意。
许浮生看着已经被自己敲击的变了形的铁锅,抬手闻了闻锅里面的肉香,竟然感叹起来:“这些王八蛋,倒是懂得享受生活,狗肉还是真他妈的香!”。
在许浮生的脚边,躺着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混混。背头的额头已经肿胀了起来,很明显是被许浮生手里面的那一口铁锅所致。
在混乱的拳来脚往之中,谁都没有发现,许浮生和背头一路扭打进入到了大门之中,所以更加没有人注意到,背头现在已经乖乖的躺在了满是油腻的地板之上。许浮生看了看这面凹凸不平的锅底,心里面有些不满意,绕着圆桌走了一圈,见到散落一地的玻璃酒瓶,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
这个几十年的家伙,用着才顺手!
许浮生一脸嫌弃的扔掉满是油渍的大锅,弯腰捡起酒瓶,照着木椅上面的棱角,狠狠的一拍,一把满是利刃的趁手兵器就握到了许浮生的手里面。
外界的场面依然混乱,但是许浮生依旧相信,这里很快会变得像大门里面的场景一般,安静而且任由自己的摆布。
周作人仍旧骑在胡某有些膈应的肚子上面,一拳一拳的朝着胡某的脸上招呼。
胡某的鼻孔里面淌出鲜血,嘴唇上面也溢出鲜血,脸上更是显得青肿不堪,但是这些依旧没有办法停止周作人不断挥舞的拳头。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人提着碎裂的酒瓶,从大门口走了出来。
康康似乎看到了,但是他喉咙里面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已经被许浮生快速的动作打断了。
许浮生从台阶上面飞身下来,凌空一脚将周作人掀翻在地,尘土飞扬。
周作人刚想咆哮反击,但是他很快便不动了,因为有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此时就贴着他的脖颈,寒意刺骨。
“叫他们停手。”,许浮生脸上散发着和煦的笑意,但是周作人却感觉一点都不好笑。
“都跟老子住手!”,周作人没理由更没胆子反抗,但是他可以将心里面的怒气,通过口头的方式发泄出来:“都他妈干什么吃的,没看到有人来了吗?”。
很快,乱作一团的四人都静止了下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紧贴在周作人脖子上面的锋利碎片。
老章和曾健那边的战况看来是十分的剧烈,肿胀了一圈的头部,让许浮生差点没认出来这两货。
曾健摸了摸自己的脸,看起来十分的烦躁,脸是他浑身上下最为在意的部位,更是他混迹在校园里面逍遥的本钱。
倒是老章显得十分的开心,反正他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现在看到许浮生抓住了周扒皮,自然是眉开眼笑了。虽然这种笑意,因为五官肿胀的关系,让许浮生看得并不真切。
胡某站起身来,朝着周扒皮的身上吐了一口血沫,顺便问候了周扒皮的十八代直系女性亲属,以此来发泄自己心里面的愤怒。
周作人丝毫不以为意,人死便如尘飞去,就算被人诅咒一万年也少不了一块皮肉,但是他刚刚暴揍了胡某一顿,赚了个实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周作人虽然并不相信,自己面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子,真的有胆量将玻璃片送到自己的体内,但是被这种东西指着总归不是一件好事,万一擦枪走火了呢?
“你知道吗?其实我信佛。”,许浮生在关键的时候,总爱扯出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曾健在一旁撇了撇嘴,意思是,这个家伙又要开始装逼了……
“那又怎样?”,周作人觉得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这个艰苦的世道,谁还没有一个宗教信仰。周作人自己就信教,不过是金钱教,只不过那个教会一直没有接纳他而已。
“佛说,大慈大悲,不好杀生,不宜见血。所以为了避免我犯戒,阿弥陀佛么么哒,乖乖的还债吧!”,许浮生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露了出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但是手底下的玻璃片,却是又深入了几分。
有一丝红线,从周作人的脖间缓缓显现。许浮生依旧笑着,他清楚自己的力道,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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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随手动一动,可以减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