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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近高考,紧张的氛围就越浓郁,平时吵吵闹闹的班级现在连课间都鸦雀无声。
反而到了高考这天,明明还没有考完,大家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似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等来了结束的这一天。
一中作为考场,前两天布置好考场后就被封锁了,大家都是在家中复习。
第二天一大早,头一回早晨没有跑操,所有高三学生集中在操场上,听自己的班主任最后一次训话。
之后就是分发准考证,找到自己的考场,然后等待。
寒窗苦读12年,只为高考这一关。
...
侯月好歹也是在上个世界陪过两次高考的人,轮到自己考试时丝毫不慌。
平常心地按照自己的节奏答题检查交卷,直至所有科目考完。
最后一门的交卷铃声一响,也代表着他们的高中生涯彻底结束。
高考已结束,虽然学校严明禁止丢书撕书的行为,但还是有学生顶风作案,一时间场面热闹嘈杂。
大家忙着庆祝,而侯月则忙着找落脚的地方。
考完试后,她就住不了学校寝室了。
这时宋齐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侯月,他原本是在考场外等待的,考试结束后他也跟着那些家长进了宿舍区。
侯月在寝室的东西不多,大部分东西她都打算丢掉,去北京的时候再另外买。
于是别人是大包小包地搬走,只有侯月拉了一个行李箱出来。
宋齐自然地替她接过行李箱,“你的东西怎么这么少?”
“里面都是我衣物,床上用品我懒得带走了,拿去给宿管阿姨处理了。”
“那你接下来去哪?”宋齐问,他知道侯月住的房子已经卖掉,现在没有落脚的地方。
其实宋齐想让侯月干脆先住自己家,但是他也觉得这样对一个女生来说并不是个好办法。
“先找个酒店吧,等所有事弄好后我就去北京。你呢?”
宋齐的父母就在北京工作,他在北京也有住的地方。
“等把毕业证拿到后我就去北京。”宋齐说。
高中毕业证应该要七月中旬才会陆陆续续发放。
“考得怎么样?题难吗?”
侯月说:“还行吧,不算特别难。”
...
六月底,侯月从手机里查到了成绩。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获得了全市第一全省第三的好成绩。
成绩一出来自然收到了各大高校的橄榄枝,但是侯月还是报了北舞作为第一志愿。
七月中回来拿毕业证的时候,七班集体一起组织了一场谢师宴。
所有任课老师都来参加了,得知侯月这么好的成绩却依然报了北舞的时候还是有一瞬间的惋惜。
秦瑜成绩和她自己预估的差不多,报了一所南方的院校。
周妙妙和郑柯考得都还不错,各自拿到了心仪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班上原本成绩最好的许均丞没有来,听说已经出国了。
七班也有考得不理想的学生,有准备复读的,还有干脆辍学打工的。
不管大家的未来如何,但此时此刻,大家都享受着最整齐的一次聚会。
侯月给几个老师敬完酒后吃了点东西就走了,因为宋齐还在门口等她。
她悄悄地和秦瑜说了一声后,便出了包厢。
“等很久了吗?”外头正是艳阳高照,宋齐正站在停车棚里等她。
从空调房里出来,滚滚热浪扑面,侯月打起遮阳伞,将宋齐笼罩在伞下。
“没有,我们也才刚拿完毕业证。”
大半个月没见,宋齐好像黑了一点。
“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感觉你好像黑了。”侯月眨眨眼。
宋齐有些无奈:“学车去了,这个月都是大晴天。”
两人边走边聊,宋齐问:“你现在准备去哪?”
“去见见老朋友。”
——
王思雨依旧没有放弃等待自己父母救自己出去的机会,听狱警说有人来探监,还以为是自己的父母,于是心情还有些激动,毕竟已经时隔半年多没人来过了。
可在探访间里,她居然看到了此生最不想看到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思雨脸上笑容瞬间消失,情绪有些激动,手上的镣铐哗哗地响。
只见侯月翘着二郎腿,脸上依旧挂着她每晚都能梦到的笑容。
“好久不见。”
侯月打量着王思雨,原本她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被全部剪掉剃成了板寸,皮肤蜡黄带着油光,眼下乌青,嘴唇无色。
一看就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
“最近过得怎么样?”如好友寒暄一般,侯月勾着嘴角翘着腿,言笑晏晏地看着她。
王思雨眼神阴冷,像一条花斑毒蛇。她拳头紧握,恨不得冲出去将她的脖子死死掐住。
可惜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厚厚的防弹玻璃。
“你来这干什么?”她死死的盯着玻璃外面如白玉的少女,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只有亲属和监护人才能来探监!你是怎么进来的!”王思雨怒吼。被一旁的狱警敲了敲凳子。
侯月像是真的来寒暄一样,“这你就别管了,我就是来看看你的近况。”
王思雨冷笑:“你别得意,我只要不在里面犯事,就总有出来的一天,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是吗?那我可等着。”侯月却丝毫不慌,她勾着唇角,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她说:“其实我来,除了想看看你的近况以外,也想和你分享一下我们的近况。”
“哦对了,我都忘了问。”侯月说,“陈禹来看过你吗?”
提到陈禹,王思雨的呼吸也瞬间变重。
“看样子没有,唉,好歹还是青梅竹马呢,他居然这么无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了呀,分享一下我们的近况,难道你不想知道陈禹现在在做什么吗?”侯月眨眨眼。
“他去年保送北大了,看来他当时完全没受你的影响。”侯月笑了笑:“你说你眼光也真是够差的,喜欢这样的垃圾货喜欢到把自己弄进监狱。”
“把我害进监狱的人是你。”王思雨阴冷地说。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侯月耸耸肩,“听说陈禹私生活混乱,入学没多久就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被家属闹得退学了。”
“你放屁!”
侯月轻笑:“你知道的,我从不瞎说。”
“你知道为什么你父母一直没来看探视吗?”
王思雨顿时呼吸急促,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你父亲的公司破产了,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中风瘫痪成了植物人。”
“放屁!你闭嘴!闭嘴!”王思雨开始尖叫,已经引起了狱警的注意,有人来摁住她的肩膀。
“你妈为了还债,变卖了大部分家产,她想出去找事做,可是没有人会要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富太太。”
侯月的声音像一个魔咒,王思雨的头开始疼,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样。
“女儿入狱,丈夫成为植物人,你说,你妈该怎么办呢。”
“所以她拔掉了你父亲的呼吸面罩。”侯月淡淡的语气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你可别怪她,毕竟她也支付不起医药费了。”
“我看她自身的情况都有些不太好,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你出狱的时候。”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你父母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看着崩溃的王思雨,收回了勾起的笑容,目光冷淡而平静,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王思雨尖叫抓狂。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