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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栋赤红的双眼,如同嗜血的恶魔,正要将她生吞活剥。
何文丽心里发虚,两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
“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你这样做,高家就全完了,到时你也一样要受连累,也一样会变得一无所有。”
“你快去把那些东西拿回来,就说,就说是你和家里赌气,闹着玩的。”
“闹着玩?”
高天栋俯身居高临下逼视着何文丽。
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出深重的恨意。
“到现在,你还把我当傻子一样哄?我去和警方说那些东西是假的,从法建上讲,我是诬陷诽谤。传出去别人又会怎么说我?”
“说我狼心狗肺,陷害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弟弟。”
“你想的可真美。”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你活着一天,我就别想从这个家里拿出一分钱吗?反正这个家里有多少钱都和我没关系,我又何必怕受连累?”
何文丽只觉后背发凉,几乎不敢与高天栋对视。
语气也前所未有的卑微软弱。
“天栋,我知道我脾气不好,这些年没少让你受委屈,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求求你放过天麒,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弟弟呀。”
高天栋笑了。
如同听到天底下最有趣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笑得难以自抑。
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滔天恨意翻涌。
何文丽被他笑得心里发毛,恼羞成怒说道。
“高天栋,你身上流的是你父亲的血,是这个家把你养大的。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父亲吗?”
高天栋的笑声戛然而止。
“谁稀罕被你们养大?我本来就要和我母亲一起回老家,过平静的生活,是你,是你和你弟弟何文华害死了我妈妈。”
“她死的时候,全身都是鲜血。难道你作梦就没有梦到过她吗?”
“你害死了我母亲,害死了她一直盼望的小女儿,害得她的儿子十几年来活的不人不鬼。”
“何文丽,你有什么资格说,是你们养大我?”
何文丽没想到高天栋会知道当年的真相,眼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恐惧。
转念一想,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那些小混混早就不知跑哪去了,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就算高天栋知道真相,又能将她如何?
这样一起,又觉得有恃无恐。
“高天栋,你别血口喷人。当年你母亲自己不检点,快到预产期了还出门乱跑,出了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她自己害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不对,那个孩子没有死,被人捡走养大了。更和我没有关系。”
高天栋突然没有兴趣继续和何文丽说这些。
对于某根本不知悔改为何物的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高天栋在何文丽面前站直身体,神色淡漠的说道。
“当年的真相如何,你心里清楚。我也没打算告发你。”
何文丽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以为高天栋是找不到证据,所以只以能选择不了了知。
却听到高天栋继续说道。
“在这件事上,我要自己为我母亲报仇。”
“你的丈夫、儿子、弟弟,所有你能仰仗的人,很快都会被关进监狱。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到时你又老又没用,你以为你的日子会有多好过?”
“还有,当你失去所有保护,我会用你们当年害我母亲的手段,一一回报到你身上。”
“而且是十倍百倍的回报给你,你慢慢享受吧。”
何文丽在高天栋身上,感觉到真正的杀意。
不是一刀杀死她的杀意,而是将她千刀万剐才解恨的杀意。
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想求高天栋放过她。
高天栋却没有再看她一眼,迈步走出了房间。
太可怕了,高天栋太可怕了!
何文丽惊怒交加,情绪过于激动,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医院,更巧的是,正是高天麒就医的医院。
何文丽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跌跌撞撞冲到重症监护病房外面,扒着小窗口看着里面依旧昏迷不醒的高天麒,痛哭失声。
“天麒,你快醒过来吧天麒。”
转念一想,如果高天麒醒过来,就要接受警方的调查,获罪,被关进监狱。
“天麒,你还是继续睡吧,起码这里有医生护士照顾,比……好多了。”
何文丽人品恶劣,手段残忍,但对高天麒的爱却是真的。
守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寸步不肯离开。
突然想到何文华,虽然之前闹了很多不愉快,但毕竟是手足姐弟,同时也是利益共同体,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让他想想办法,说不定可以帮高鼎城父子洗脱罪名。
这个念头支撑着何文丽,生出莫大的希望。
跑回病房找到电话打给何文华。
却一直提示无法接通。
隔了几个小时再打,依旧如此。
难道,何文华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何文丽的猜测并没有错。
陆青云和陈敏娴将从高鼎城办公室的保险柜中,获得的证据直接交到市长手中。
市长看后十分震惊。
商业犯罪,公司与公司之间互相倾轧的情况十分常见。
但,这些证据中,还包括高鼎城向副市长行贿,勾结市局副局长何文华诽谤、迫害竞争对手的记录。
这个性质就太恶劣了。
市长这般冷静儒雅的人,都不禁大发雷霆,当即带着证据和陆青云、陈敏娴,前往省城,向省领导汇报。
省领导十分重视,派出由纪委、公安、检察等机关组成的耿合调查组,秘密前往文城。
第一时间控制了副市长,以及与副市长关系密切的几人。
又以局里有大案为由,将何文华从文西乡调了回来。
何文华的车刚入市区,就被荷枪实弹的武警截停下来,带上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
何文丽不断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被关押在一间招待所的房间里,接受审查。
对于种种指控,何文华一概沉默以对。
他知道上头没有明确证据,不会轻易动他。
但让他自己认罪,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