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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林思慧跟林麦穗在猪圈替猪接生回去后跟周路清说了林麦穗的事。
周路清虽然平时没有跟林麦穗说过话，但是从林思慧跟林明茹那里大概知道一些关于林麦穗的情况。
印象里，她是个闷不吭声，油盐不进但是极能偷奸耍滑的懒鬼。
而且也没什么文化，也不好沟通。
听林思慧说，林麦穗这次能嫁给冯廷还是耍了手段。
所以当林思慧跟他说林麦穗会给猪接生时，周路清肯定不信。
两人为此还争论一番，所以周路清为了验证自己的观点，他要提出拜林麦穗为师。
如果她真的有两下子，她应该不会拒绝教自己。
如果她拒绝，那今日在养猪场的一切全都是巧合，或者是有人蓄意的安排。
突然被人请求要拜师，林麦穗也是纳闷。
不过有人要学，她也愿意教：“可以啊，不过学艺要学费，你能给多少？”
周路清没想到林麦穗同意教他，但是竟然还要学费。
“学费你打算怎么收？”
“40分钟五角钱，你想学今晚上我家来，上课时间我来定，所教的内容也是我来定。
你要想学先交十节课的费用。”
十节课那就是五块钱，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周路清原本是想证明林麦穗根本不懂兽医知识，但没想到现在下不来台的竟然是自己。
“费用有些高，我回去考虑考虑。”
说完还冲林麦穗不好意思地笑笑。
周路清五官长得周正方正，笑起来整个看着很温柔随和，跟臭脸的冯廷相比，在这个年代，他这种人肯定是更能讨女孩子欢心。
而林麦穗旁边的冯廷则扭过头去看着窗户，谁也不搭理，好像他连林麦穗也不认识。
周路清他们搭着车，在快到县里的时候先下车了。
他们几个是去参加另外一个知青点，知青的婚礼，今天也是跟大队长冯建明请了假。
恰好就跟林麦穗和冯廷遇上。
下车的时候周路清还跟林麦穗打招呼：“我明天考虑清楚再答复你。”
他发现林麦穗真身上有太多解释不清楚的东西。
等汽车继续前进后，冯廷才忍不住骂道：“跟朵臭花似的，到处招蜂引蝶。”
他突然觉得周路清肯定跟他有仇。
刚来就把林思慧勾搭走，现在等他跟林麦穗结婚，他突然又来找林麦穗说话。
“别以为给猪接了个生就成生产队名人了，人家逗你玩呢。”
林麦穗靠着椅背闭着眼睛，懒懒说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也逗他玩。”
冯廷原本还要跟她道歉，现在不想说了，转过脸也不搭理她。
“我跟周路清好，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这样你跟思慧不就有机会了嘛。”
冯廷没去细想，但总之他没觉得这是什么高兴的事。
“诶，这样，冯廷你出点钱，我帮你拿下周路清吧，我办事肯定比那林明茹靠谱。”
“你可真会，我给你一笔钱，让你跟周路清好，周路清又给你一笔钱跟你学习，你是两头赚啊。”
被揭穿的林麦穗也不藏着掖着：“拿钱怎么了，不拿钱谁保证真心给你干活啊，你可以分期付款啊。
我接近周路清时， 你先给我三成的钱。我跟周路清成功牵手，你给我五成的钱，等我…”
“闭嘴，我不会给你一分钱。”
“随你，反正这种好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等后面你来求我，我都不接你这生意。”
冯廷不接她话，心里莫名的烦，烦什么不知道，总之在车上见到周路清后就开始烦。
车子到县车站，去县委大院还得再搭公交车。
冯廷往公交车站走，林麦穗却往车站外面走。
“先委大院走不过去，还得搭车。”
他以为林麦穗是那种村姑进城，分不清东西南北乱走。
“我知道要搭车，但是现在已经十一点了，等我们到的时候人家已经中午休息了。”
“所以呢，你现在要去哪？”
林麦穗晃了晃手里的小布包：“我要去逛百货大楼，顺便把之前欠那位大哥的布票跟粮票还给他。”
她不能光认识冯廷一家，能多认识一个朋友路肯定才好走。
冯廷想到那个周前的男人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又不放心林麦穗一个孕妇这么过去。
只能在后面跟着。
到了百货大楼，里头的职工告诉林麦穗周前今日请假没过来。
票没能还成，林麦穗只能揣着又从百货大楼里出来。
回到车站搭车去县委大院。
这个点没人上班，两人只能到旁边的公园去待着。
大中午的公园也没人，两人在凉亭那里，各自坐一处，倒下来就睡觉。
树影下微风习习，两人真就睡了过去。
联防队的路过看着大白天俩年轻在这睡大觉，还以为是什么盲流，走过来要查他们的身份信息。
冯廷迷迷糊糊把介绍信掏出来。
联防队的一看这俩小年轻是夫妻，是过来办结婚手续。
“你们俩心也是真大，都要结婚不是该高兴着呢，怎么跟老夫老妻似的在这睡大觉。”
再不济也该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说悄悄话，或者肩并肩一起在湖边散步都好啊。
结果还呼呼大睡起来。
“都醒了就去大院里头排队吧，工作人员上班了。”
联防队提醒冯廷一句，转身走了。
确定联防队的人走后，林麦穗才睁开眼醒过来，她头一次发现在公园睡觉这么舒服。
难怪那些流浪汉都爱躺在公园的长椅睡觉呢。
那一刻自己就好像只野生动物，没压力，躺一会就能睡着。
“走吧，排队去吧，再躺下去天都要黑了。”
到时候结婚证没办成，回去家里问你们俩早上就出去，怎么一天都没把手续办好。
结果是光在公园睡大觉了。
林麦穗跟冯廷赶到县委大院办理结婚手续的窗口时，前面还排着一对夫妻。
男的在前面，女的在半步的距离跟着，小脑袋低着，腼腆的脸扑红扑红
而林麦穗就好像已经到这地方来过好几回一样，不仅仅不害羞，还四处东张西望。
她发现这个年代的结婚跟离婚竟然不是在一个位置办理。
离婚手续是在对面那个房子。
正当林麦穗要收回视线时就看到周前走过来，她正要打招呼，看到他身后还跟了个女的。
两人就进了办理离婚手续那间屋子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