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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嬷嬷,你跟在孤身边十年有余了吧!”宋璟瑢坐到椅子上,慢悠悠问道。
“是,老奴自殿下九岁时便去了东宫。”
“这些年,你向萧贵妃禀告了多少关于孤的事情?”
崔嬷嬷大骇,连忙叩首:“殿下!贵妃娘娘都是出于关心殿下的身子,所以才向老奴询问殿下的情况啊,老奴也都是实话实说不敢有丝毫隐瞒啊!”
宋璟瑢眸光一冷:“所以,往太子妃榻上放毒蛇也是萧贵妃逼你做的?”
“殿下!老奴怎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定是太子妃娘娘诬陷老奴,求殿下明察还老奴一个清白啊!”
“卫钦。”宋璟瑢轻咳一声,嗓音微凉,“若是她再不承认,就拔了她的舌头,留着也是无用。”
卫钦当即拔出刀柄,崔嬷嬷立马被吓得伏地痛哭求饶:“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啊!老奴也是听命行事,况且太子妃娘娘并无大碍,求殿下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陆玥菱原本还在想法子让宣黛供出崔嬷嬷,毕竟崔嬷嬷是跟着宋璟瑢十余年的老人,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她说的话,宋璟瑢未必肯信。
她与宋璟瑢是合作关系,这一点她时刻铭记于心。
只是没想到,宋璟瑢竟直接命人把崔嬷嬷传来审问,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宋璟瑢咳了两声,又道:“你是府里的下人,你的生杀大权掌握在太子府女主人的手中,求孤没用,你该求的人是太子妃。”
崔嬷嬷愣了一下,随后又连忙转向陆玥菱,爬着拽住她衣摆求饶道:“娘娘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了老奴这一回吧!”
她侧目看向宋璟瑢,方才他那话的意思是说,太子府内的任何人,她都可以随意处置吗?
宋璟瑢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般,在她看过去的时候,轻轻颔首,目光里透着默许。
她心中有了数,一脚踢开崔嬷嬷,“除了毒蛇,盘子里的死老鼠,浴桶里的黑蚂蚁,是否都是你所为?”
崔嬷嬷连忙爬起来跪着,垂着头承认:“是老奴,老奴罪该万死,但老奴已经知错,求娘娘饶了老奴这条贱命吧!”
“除了你,帮你做这些事的下人都有哪些,全都一一供出来,本宫便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崔嬷嬷苦着脸,将几个下人的名字一一报了出来。
惜春在名册上勾出几个名字,而后道:“娘娘,这几人都在昨日倒水的名单里,还有两名是厨房的,应是没错。”
她点头:“通知府里所有下人,一刻钟之内全都到风华殿集合,本宫有话要说。”
“是,奴婢这就去通知。”
一旁的宣黛不知何时被卫钦点了哑穴,只跪在原地目光狠厉地瞪着她。
她转头对宋璟瑢道:“劳烦殿下差侍卫将宣黛送往大理寺,臣妾今日定会将太子府梳理清晰,将那些吃里扒外心思有异之人全都揪出来,好让殿下能够安心过一个好年。”
宋璟瑢唇角含笑:“好,有劳太子妃为孤费心了。”
为他,更是为自己。
“这都是臣妾该做的。”她朝敛秋使了个眼色,示意敛秋把崔嬷嬷带走。
敛秋接到命令,拽着崔嬷嬷的后领就往风华殿去。
她也领着惜春迈步离开,谁知,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宋璟瑢的咳嗽声,且近咫尺。
她回头,发现宋璟瑢就跟在她身后,“殿下,处置奴仆之事交给臣妾一人便可,殿下留在殿中休息吧。”
侍女为宋璟瑢披上裘衣,他笑道:“无妨,孤反正也是闲着,想去风华殿转一转,你按自己的方式来处置便好,不必在意孤。”
陆玥菱了然,“好,臣妾明白了。”
宋璟瑢这是不太放心她,想要亲眼看看她的手段和能力,故而才借口去风华殿转一转。
也好,她还未能去见外祖父,向宋璟瑢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是一种表明诚心的机会。
风华殿内,一干人等皆已经聚集完毕,所有下人全都站在院子的空地处。
陆玥菱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旁边站在惜春和敛秋。
崔嬷嬷跪于她面前,不敢抬头。
而宋璟瑢则是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下,身上盖着一层狐裘,目光从未离开过陆玥菱的身影。
“将名单上的几人叫出来。”
“是,娘娘。”
惜春上前,神色严肃:“我喊到名字的人站上前来,采莲、兰枝、丁苟、伏红儿、雨末......”
惜春一连喊了八人,那八人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就慌了起来。
崔嬷嬷都跪在那儿了,现在又叫到他们的名字,是什么意思,谁都猜得到了。
“你们几人,崔嬷嬷指认你们谋害太子妃娘娘,你们可认罪?”
那几人立马跪在地上:“奴婢有罪,求娘娘饶命!”
“奴婢都是听从崔嬷嬷的指令行事,求娘娘从轻发落啊!”
陆玥菱起身,在几人面前缓缓踱步,“本宫既然嫁与殿下为妻,便是这太子府的女主人,凡有犯上作乱者,本宫绝不轻饶,你们八人虽是从犯,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敛秋。”
“奴婢在。”
“将这几人各打十个板子,带好卖身契发卖去西北做苦力。”她面无表情,轻轻松松就决定了几人的生死。
西北那地方,本就是苦寒之地,被卖去西北做苦力,若是遇到良心的买家或可温饱,若是遇到冷心的买家,便只能做苦力做到死为止。
几人呜呜咽咽,被敛秋拴着绳子一并拉走。
剩下的人见到这种场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下一个被卖的就是自己。
陆玥菱的目光落到崔嬷嬷身上,随即缓步走到她面前:“崔嬷嬷,你身为太子府的管事,却以权谋私,指使他人为你做事,妄图谋害本宫,你可认罪?”
崔嬷嬷以首伏地,声音已经颤抖起来:“老奴有罪,求娘娘宽宏大量,饶老奴一命吧!”
陆玥菱抽出软剑,剑尖直指崔嬷嬷,语气森寒:“本宫偏不是那宽宏大量之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人若害我,我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