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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老狼要逃!
撵山犬大虎见他出刀,训练有素的狂暴扑起,奋起直追。
青川犬大虎鬼精的很,不和独眼老狼正面交锋,专掏老狼后门。老狼菊门上滴滴答答全是流下的血,被咬得痛不欲生。
大虎狰狞下死口,咬住菊门四肢撑地,拧头后仰就用力往后扯。
嘿嘿,洒家就好这口,真香!
独眼老狼菊门都被扯烂了,连着的大肠头被硬生生拽出一小节,被拽到脱肛。
整个松海都是独眼老狼痛出的嘶声惨叫。尖锐,凄厉。别提多凄惨。
李居安见状提着侵刀就欺身压上,用力扎下侵刀,将老狼肩胛穿透,钉在倒木前。前半身被牢牢盯住的独眼老狼,疯狂挣扎想要甩头往后咬。
野狼巨大的咬合力,能达到200多斤,可以一口咬断他的胳膊,但被钉住的老狼哪里还能转身,只能自腰身往后剧烈扭动。
他趁势整个力量都压在独眼老狼后腰上。
李居安185的身高,高大壮实,整个人的力量将独眼老狼压得动弹不得。毫无抵抗力的老狼哀嚎声越来越多,奋力挣扎的身体也渐渐弱下来。
他知道老狼生性狡诈,奸猾,可能会以假死逃脱,或者奋力在死前报复一口。他伸出戴着藤编护手的手臂,拼尽全力遏制住老狼后脖颈,咬牙冷冷道。
“牲口!得亏爷爷戴了护手,否则刚才那一下都能废了。”
他手臂的藤编护手,用菜油泡过之后韧性极佳,就连普通刀都不能轻易砍坏。他出门前,幸好戴上自己做的这种护具内衬牛皮,不然刚才老狼生扑那一下,就能让他交代在这深山松海里。
他手臂发力,整个身体的力量透过大臂肌肉,手肘,狠狠压制在独眼老狼的后脖颈,几乎将老狼压到窒息,不停翻眼白,身子不停抽搐。
他左手得空用力抽出钉上独眼老狼肩胛骨的侵刀,锥子般凶狠的目光飕飕飞来,冷笑道。
“下回投胎,你得保佑自己别再投胎成牲口,不然见你一次,宰你一次!”
侵刀落下,自下而上轻轻一划,割断独眼老狼柔嫩的颈喉。
大量鲜血汩汩涌出,将雪白的雪地浸染的斑驳血腥。老狼,被猎杀。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
暴风雪还在加大,疯狂的雪粒子被西北风夹裹,扑上面门。
青川犬大虎安安静静站在狼尸体边上,眨动炯炯有神的眼睛观察他。
李居安几乎力竭,他拄着刀,慢慢把双脚从倒木上挪下来。
他看向地上被割断脖颈的独眼老狼,身后被一枪爆中的年轻公狼,还有远处悬崖边被打爆头的老狼。
一共三头狼,整整齐齐躺在暴风雪交加的松海雪地里,让他感觉到无比的畅快!
他心里涌出强烈的兴奋和狂喜,无比痛快!
他恨不得仰天高喝一声,吼出心中的酣畅淋漓。
爷爷也是杀过狼的人!而且还是三头狼!妥嘞!
李居安深呼吸,平复内心狂喜的情绪过后,转头才发现半道冲出来助战他的竟然是一头猎犬,而且,看品种毛色,是一头青川犬。
尤其是罕见的大体型,在青川犬里很少见。矫健的流线型身形,极有爆发力的四肢,和灵活敏捷的腰身。磅礴矫健气势爆发,是撵山犬中之王!
他惊讶地深吸一口气,不敢相信地打量这条猎犬。
“大虎?”
他本以为是附近老猎人放出的猎犬,路见不平,狩猎的本能被唤醒,没想到竟然是老陶训练犬舍里的扛把子,青川犬大虎?
他心中冒出很多疑惑。
老陶早已金盆洗手不再进山,何况现在又是大烟炮暴雪天,老陶不进山,难道是青川犬大虎独自进山?
大虎进山又为了什么事?
青川犬大虎见他直发愣,有些嫌弃地翻了他一眼,人性化的眼神像是在说:麻溜儿的,干正事儿!
李居安将之前滑子上的雄性梅花鹿解下来。他算是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猎户素来有敬奉山神的习惯。拜山神不是封建迷信,绝对是有他的道理。
他刚才生怕八叉前肢的血腥味引来掠食者,所以包扎过后,将八叉拖上滑子就走,但还是让三头野狼虎视眈眈,尾随跟踪了他一路。
现在,他将暴风雪里硬挺挺的老狼拖下来,翻了个朝天,不放血直接开膛。
他用侵刀对着脖颈的口子刺入,往下划开,锋利的刀过肚腹,然后整个被剖开。他特地小心避开肠子,将狼的肠子掏出来挂在高高的大树上,对山神老爷以示恭敬。
“这玩意儿不可迷信,但也不可不信。”
他一脸剖开三匹狼的膛,手都酸到发麻。他望着树上挂的高高的几串肠子,望向暴风雪远方的苍茫雪白。
当地猎户狩猎过后,都会把猎物开膛将内脏挂在大树上,说是为了祭拜山神,给山神老爷先吃,祈求山神赐福,狩猎平安。说起实在话,这些内脏味道大,容易引来掠食者,若是春夏容易腐烂不宜运输,所以挂在高大的树上,既能吸引掠食者,又只能让掠食者望洋兴叹吃不到。
猎户就有足够时间,带上猎物离开。
李居安将三匹狼剥了皮,珍贵的狼皮甩在后背上,十分保暖。他嗅着狼皮上的血腥味,第一次觉得一股热血直冲顶上,内心激动地只想放声大吼。
终于打到狼了!
而且还是独自打下的三头狼!
他看看脚边抬头看他的青川犬大虎,龇牙笑了,伸出手揉了揉大虎黑黄相间的脑袋。
“还有你的一份大虎!好样的大虎!真是条好猎狗!”
大虎不屑一顾地扭过头,假装无动于衷,但只有轻轻甩动的尾巴暴露了它的好心情。
训练有素的猎犬,专为大山狩猎而生,怎么会不向往进山狩猎?尤其是狼群近在咫尺的气味,早就让大虎蠢蠢欲动,所以趁着李居安进山,大虎也趁机追进山,只为了逮住气焰嚣张的老狼。
李居安棉大衣在缠斗中被撕碎,肩头露出好几道血口子。他撕下棉布条简单包扎了一下,将三张狼皮往后背上一披,简单绑了绑。
他咧开嘴笑了,心里满当当的成就感。
暖和!真实在。
……
夜已深。
大烟炮夹裹雪粒子,暴风雪扑面,依旧没有停下的动静。
李居安打小在这片山头长大,小时候也跟着爷爷走老参道,再恶劣的天气也经历过。他知道,这样的夜晚不易继续赶路,否则再能见度极低的夜里,继续摸黑下山,很容易会遭遇深山老林鬼打墙。体力耗尽不说,容易被掠食者盯上。
而他猎枪里的子弹只有一发,体力也不支,现在赶路实在不明智。
他拖着捆八叉的滑子,背着三张狼皮,将剥皮的狼藏在枯枝下的雪窟里,然后招呼青川犬大虎。
“麻溜跟上,找地方去打雪窝子,要不夜里还得点明子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