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野猪聪明,也知道狗仗人势。
炮卵子从独公一路拼命过来,获得一群母猪的青睐,无论是体能和智慧,都远超普通大孤公。猪也知道,人没狗灵活啊,怎么撅狗都撞不中,但人一撞就中,要是把人搞死了狗就怂了。
三四百斤的炮卵子,气势凶悍凌厉,撅着弯弯尖利的獠牙,对准钱家二儿子就发起冲锋。
轰隆隆隆。
炮卵子跑得极快,冲锋的时候,略微低下头颅,将尖利的獠牙准备就绪,随时准备上挑,对准钱家二儿子就是致命一击。
老钱和李拐子惊得血液噌一下窜到颅顶,齐刷刷拉动枪栓,架枪端上脸,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但老钱家二儿子就挡在炮卵子身前,还在不停挪动脚步。
哪怕是亲爹老钱,都吓得额头沁出大量冷汗,愣是不敢扣动扳机。这要是没打中炮卵子,一枪把自家儿子给崩了,那可咋整?哭都没地儿哭去。
老钱瞄了半天,手掌心里全是冷汗,巨大的压力让他额头青筋根根绽开,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牙骂道。
“草特娘的狗牲口!”
炮头儿老秦低吼一嗓子:“拿枪,拢一处打一处”。
一群猎人立马形成比较小的扇形分布面,容易击中猎物,行话叫做拢砂。
每个人持猎枪,加上一米多长的枪托,火枪总长度超过了一点五米。双手持枪朝天空时,早已超过成年人的身高了。即便是发生意外走火,也不会伤及自身。
砰!砰!砰!
猎户们集体对空扣动扳机。整齐的猎枪轰鸣,震得整个野猪林大地嗡嗡的颤抖,松叶林海震荡晃动,回音嗡嗡地响。
老钱小儿子被枪声都吓得抱头蹲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气,耳中蜂鸣的什么声都听不见。
照这样的经验,当好多猎户同时对空开枪,野猪早就被吓跑了。
炮头儿老秦也是咬牙豁出去了,宁可这一波野猪先不要,也得把钱家老二救下,不能为了打围,丢了孩子的性命。
2头母猪被吓跑了,3头黄毛子也吓得狂奔乱窜,但这头炮卵子是头硬杠的,不管不顾性命,发起狠来撅起獠牙,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继续对准钱家二儿子就奋力冲锋!
炮卵子凶,钱家二儿子也不是个孬的。
钱家老二虽然惊恐,但也知道要是这一獠牙给撞实在了,他定然开肠破肚,哪里还有命活到下山?
生与死关口,他肾上腺素奔涌,热血冲上头。16岁的年纪正是敢搏命的轻狂年纪,他抄起轮斧对准近在咫尺的炮卵子胸膛就发狠挥过去。
老钱气得大叫:“虎了吧唧的!趴下来蠢蛋!”
要不是钱家老二一直在炮卵子跟前晃悠,猎户们早就一枪把炮卵子崩了,哪里能留到现在?但钱家二儿子偏偏不低头,也不趴下,血液冲上颅顶,硬是要用轮斧和炮卵子硬杠。
轮斧刚挥过去,就砸中泥油挂甲的挂背。
三四百斤的炮卵子,挂背非常坚硬,就连气枪都冲击不破,更别说轮斧。
斧光闪烁,并没有像钱家老二想象中的一斧头入肉,反倒是在坚硬的泥油甲上停住,震得他虎口发疼。锐利的斧头,都不能刺破猪身。
钱家老二一吓。
他终于知道屯里老猎户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野猪最可怕的地方在于,这玩意儿脑子不好使。
野猪看似聪慧,知道在猎人下场后,抛弃猎狗对准人冲撞,但野猪这玩意儿脑子一根筋啊。
老虎黑熊被人唬住懂得撤退会放弃,但野猪不会。
怒气上头的炮卵子,管周围有多少把猎枪架着?丝毫不带怕的!都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碰到三四百斤的猪,除非一枪毙命,否则哪怕给钱家老二一把枪,他这般没打过猎枪的人,瞄准的位置未必是野猪的软肋,他拿啥都不好使。
炮头儿老秦同样低吼:“小子趴下!”
所有猎人神情高度紧张,手里的枪口紧紧对准大炮卵子,就等着钱家老二避开的瞬间,对准大炮卵子一枪毙命。
但是,哎。
钱家老二偏不。
或者说,钱家二儿子被吓懵了。十六岁的半大小子哪里想到,轮斧都扎不透猪身?
不等钱家老二缓过神来,他抡起轮斧的身子用力过猛,往前一个踉跄,野猪一低头,刚好脑袋穿他双腿。
大炮卵子猪身发力一挑,奋力往上一顶,将他挑在半空。
小伙子整个人懵的飞过猪身,重重摔在地上,没有惨叫,一声哼都发不出来,因为头撞击摔在石板上,被撞晕过去。
好狗护主,钱家带来的两条围狗发急,直奔野猪就冲。
钱家带的狗一条是白狗,一条是花狗。虽然两条猎狗勇猛,但身型、体重,力量都差野猪许多。围猎多事仗着速度,团队的配合。此刻头狗大虎还没冲锋,钱家两条猎狗反倒是冲进拢砂的包围圈,继续和野猪厮杀,缠斗,让秦炮气得大声骂娘。
“都踏马给劳资滚回来!”
一声闷响,钱家的白狗很干脆的被野猪一嘴巴獠牙抽飞出去。
白狗死状很惨,尖利的野猪獠牙顶穿柔软的肚皮,肠子都流出来了,根本扛不住半点。
另一条花狗气势很足,耐心也极强,竟然真的拖住野猪后腿,十分护主,不让野猪发狠接近昏厥的钱家老二半步。
家属屯里,有好狗护主,能咬住野猪生生累死在野猪身上。花狗就是这样一条宁可累死,也要护主的忠狗。
老钱看得百感交集,架起猎枪还要瞄准,但大炮卵子成精了。野猪似乎知道很多猎枪齐齐对准它,一边往昏厥的钱家老二身边跑,还转过身,将后腿挂着的猎狗挡住猎人们的瞄准方向,试图用大身板子给钱家老二踩上一蹄子。
要是这一蹄子踩实了,钱家二儿子不死也是残废。
炮头儿老秦看得眼里滚烫,血压噌的涌上头,脑瓜子嗡嗡的,架枪上脸,也顾不得是不是会打中钱家的花狗,他瞄准来回晃动的大炮卵子就要扣动扳机。
这时候,李居安的身形闪过他的瞄准镜。
李居安没有架枪就冲向大炮卵子身侧。
所有猎人惊得心口“咚”狠狠狂跳,内心疯狂大骂:又是个新手!虎了吧唧不要命的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