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老秦费了老大劲,也没能爬上高枝去把貉皮帽子够下来。
树滑不溜手,枝子又细又多。也只有灵巧的山狸子能轻松跃上,要是成年男人费老劲爬上树,怕是还没能够下貉皮帽子,就踩断了枝子从高处跌落下来摔断大腿骨。
秦炮心中算计了一下,决定只能放弃这顶貉皮帽子,改用其他毛皮代替。他一边返程去300米开外的大树,找布兜子里的跳猫子,想着把跳猫子剥了皮,也勉强能当帽子,总好过在零下40多度的大冷天把耳朵冻到呗?他越想越气,几乎是虎着阴沉的脸到了原来放的布兜子树下。
他再定睛一看,怔了怔。布兜子呐?
本来被他放在大树下的布兜子,现在哪里还有影子?
他再转头一看,原本被咬断脖子的头狗尸体也不见了,他再循着血迹走两步,发现狼爪印,还有被拖走的布兜子,而布兜子里的跳猫子被叼走。
附近有狼!
秦炮沉着冷静地装填弹药,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盯住四面八方,眼梢瞄着雪地里的狼爪印。
他心道:坏了!
前有成精的山狸子,后面还有狼群跟着。照地上遍布的狼爪印看,狼的数量至少是一个狼群,而且不远不近跟着他们的队伍。按照他的经验,狼群很可能是在冰天雪地里饿极了,盯上队伍里的围狗。但围狗全都抱团冲出去撵山狸子,反倒是他和四条围狗,一条灰狼崽,被留在原地。
秦炮头上又没有貉皮帽子,身边空无一人,只有他的一杆枪和四条围狗,让他愤怒。
他进山几十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今儿个倒是被一头山狸子耍得团团转,叫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危险正在悄悄逼近。左侧,一只成年公狼轻盈地踏着积雪,借助树木的掩护,正在慢慢靠近四条围狗。
右侧两只成年公狼同样悄悄靠近,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盯住四条围狗,还时不时看向猎人一眼,翕动鼻头嗅着让它们很忌惮的火药味。
三只公狼形成包抄之势,却谁也没有率先攻击,像是在静静等着什么。
狍群的右侧,秦炮头也借着树木的掩护高举着枪,慢慢地靠拢过来。
他知道极端天气下的野兽很饿,但更警惕。他出猎前按照惯例,特别用茅草火焰把猎枪好好地熏燎了一遍。但现在开过枪的猎枪,散发更浓重的火药味,让狼群眼里又是忌惮,又是仇视。
突然,秦炮率先发难。他举起半自动步枪对准最右侧的公狼就瞄头,扣动扳机。
猎枪只是扳机相扣的吧嗒一声,并没有爆响。
等秦炮头急忙装填弹药时,公狼怒了,三头公狼同时张开腥臭的大嘴,朝着秦炮就飞扑。
他赶紧照着雪地一棍,抄起腰间的侵刀和公狼肉搏。
长白山套子王名头非虚,近身刀猎他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对准公狼的腋下就扎刀。
好狗护主。四头围狗一看主人有难,纷纷对准另外两条公狼就掏裆。围狗个头不大,但胜在数量多。四条围狗拖住公狼的后腿后肢,有机会瞄准菊门就下死口。
最得秦炮喜爱的猎狗是大白,大白通体雪白,在大雪天能和雪地融为一色。现在大白下口最阴狠,一口咬拽住公狼菊门,四肢猛地蹬地,后仰脖子就猛烈甩动往后拖拽。
公狼痛得发出凄厉嘶吼,也凶狠狰狞露牙。两头公狼一屁股蹲坐在雪地上护住菊门,和四条围狗缠斗。没多久,围狗负伤的负伤,但哪怕鲜血淋漓,也没松开嘴。
大白死死挂在公狼菊门上,被另一头公狼咬住后脖颈,“咔”一声断了脖子,但哪怕这样大白的嘴还挂在公狼身上,死了也没撒嘴。
炮头儿老秦和狼缠斗,一转头发现最爱的大白哪里还有出得气,尸体还挂在公狼身后任凭撕咬。他又急又怒,眼眶红到滴血,整个血液噌一下窜到颅顶,浑身肾上腺素爆燃,热血烧起来。他一声爆吼,抄起半自动猎枪。
就他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右胳膊已经被面前缠斗的公狼狠狠撕咬下一口。
随着枪响。
砰!
公狼腹部中弹一声哀嚎,扭头就跑。
三条公狼齐刷刷转身就跑,两三下就跃入林海消失不见。
秦炮裹着羊皮袄,右胳膊被狼撕咬一大口,整个羊皮袄被撕烂,露出血肉模糊的右胳膊。他刚才还没觉得疼,现在后知后觉整个右胳膊火辣辣的疼。得亏有羊皮袄罩着,不然狼咬合力184公斤,能轻轻松松一口咬断他胳膊。
他一想到差点孤身一人在雪山老林断了胳膊,心中就一阵阵后怕。
野狼他太熟悉了,主打一个耐心绝佳,死缠烂打。现在他受伤,狼也负伤,还不知道狼群数量有几头。若他不赶紧找到大部队汇合,怕是今晚熬不过去,能被狼群紧追不舍,消耗完体能后,群狼对他来个围猎。
必须找人!和大部队汇合。
秦炮咬牙狠狠撕开里衣,把右胳膊负伤的血肉一扎,然后踩着一脚浅一脚深的雪地,心痛地抱起被咬断喉,还死死没有松口的猎犬大白。
他含泪剥下大白的皮毛,裹上冰冷的额头和耳朵,咬牙攥紧拳头。狼群的仇,必须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