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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是她,可又不是她。
直到今晚,季妄难得跟着父亲出一趟门,独自一人散步,便第一次与顾鸢正面遇上。
但是这一次,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对上她的视线,心脏跳得飞快。
顾鸢和顾鸢是不一样的。
虽然季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肯定,是不一样的。
现在面前这个少女,就是他梦里的那个。
“嗯?”
季妄的视线太过炽热,小姑娘都有几分遭不住,甚至没听清楚他刚才说了什么。
季妄却没再重复刚才的话。
她不说,他也能查到。
季妄垂眸,他那张瓷白的脸让人看了莫名会觉得他很乖。
“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也不管顾鸢答不答应,便是捏住她的袖子,拉着她走。
顾鸢简直一脸懵。
按照兔叽给的消息,季妄有很严重的洁癖,严重到几乎是病态的。
也亏他是商会会长家的公子,佣人一堆。
不然就那洁癖的严重性,怕是都不能活多久。
后期会长死后,商会虽然发展受到掣肘,但季妄经商天赋才能绝佳,即便是最后准备投身革命,但还没开始实施,便被杀了。
总的来说,这人还没过过几天苦日子。
这会儿她身上脏的不行,袖子也全都是血和灰,他就这么扯着,却没有丝毫嫌弃的模样。
这里的医院,正是商会出钱建造的私立医院,免费为贫困百姓看病送药。
但医院最大的问题不是金钱,而是药物资紧缺,医疗人员紧缺。
百姓们都知道季会长并非完全是长袖善舞的商人,他对苦难人民是真的好。
所以平时一些小病小痛也不会跑到医院来。
医生是洋人,熟练地给顾鸢脸上做了缝合,用蹩脚的中文说了些注意事项,便让顾鸢在医院住院观察。
但顾鸢执意不住院,毕竟脸上的伤口在兔叽的干预下,并不算严重,也就只缝了几针。
离开医院,顾鸢脚步顿住,看向一直跟在后面的季妄。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我送你回去。”季妄的嗓音很轻。
顾鸢盯着季妄看了一会儿,忽然喊了一句,“池聿?”
季妄疑惑地看着顾鸢,抿了抿唇,接下后半句,“思故渊?”
羁鸟念旧林,池鱼思故渊。
怎么忽然背诗了?
思故渊。
思顾鸢。
季妄微微一怔。
季妄记得顾鸢的父亲是个秀才,参加过最后一届科举。
起名顾鸢,大抵有思故渊之意。
只是,这“思”的不恐怕是家,而是曾经的华夏。
如今的华夏,满目疮痍,哀鸿遍野,再无往日风光。
从季妄的反应来看,他肯定没有记忆。
那是为何?
顾鸢不懂,可时间不早,再不回家,原主的母亲和妹妹都会担心。
便是径直往前走。
一路走去,人生百态,显露无疑。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躲在巷子里的男人,贪婪沉迷地吸着牙鸟片。
路边骨瘦如柴的乞丐和野狗拼杀,只为了抢夺一块骨头。
大腹便便的富人从歌舞厅走出来,怀里搂着打扮靓丽的女人。
顾鸢从他们的脸上,只看到了两个字。
麻木。
她眼眶微红,却什么也没说。
她见过盛世时期的华夏,经济、科技、军事、政治,通通不容小觑。
国家富强,百姓安居乐业,社会和谐安定。
那时的华夏,被称作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
“会好的。”走在旁边的季妄忽然开口。
“嗯,会好的。”顾鸢坚定地点了点头。
等回到家门口,季妄忽然握住她的手腕,耳朵微红,“我叫季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