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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母没说话。
顾安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个似乎与她印象中有些不同的姐姐。
“娘,您还记得爹死的那一日吗?人山人海,那般血腥的场面在四周人看来,好似没什么大不了的,权当一场戏看了。”
说起顾父,顾母和顾安的眼眶更红了。
“女儿在学校读过一篇文章,是一位姓鲁的先生写的。文章里说:群众,尤其是华夏的群众①,永远是戏剧的看客。对于这样的群众没有法,只好使他们无戏可看倒是疗救,正无需乎震骇一时的牺牲,不如深沉的韧性的战斗。”②
顾鸢想到了夏瑜先生的牺牲,和那些无情的看客。
“先生还说:华夏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不是很大的鞭子打在背上,华夏自己是不肯动弹的。我想着鞭子总要来,好坏是别一问题,然而总要打到的。娘,现在那鞭子已经落下了,华夏大地千疮百孔,百姓精神麻木,再不改就晚了。”
“可为何是你?”顾母已经是泪流满面,颤抖着声音。
“不是女儿,也会有别人家的女儿和儿子。女儿虽然不能确定此路一定是正确,但至少需要有人去走,有人去尝试。倘若是错的,女儿也认了,好歹知道那是错的,也让后人不要重蹈覆辙。”
拯救,不止在于生命的拯救。
还有精神。
顾鸢的话说完的时候,顾母和顾安掩面而泣。
是啊,路是一定要有人走的。
“当然,娘,一切都还早着呢,留莫班级组建还需要资金和考核,至少这两年之内,女儿还是会待在娘和妹妹的身边。”顾鸢笑着说道。
顾鸢其实也就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儿。
可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觉醒的爱国之辈年龄更小的也不在少数。
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都看不到那一日的来临。
他们会倒在敌人的子弹和军刀之下。
也可能是倒在自己人的背刺之中。
但只要还有人,便一定会有他们遗志的继承者。
顾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一顿饭,在沉闷的气氛下,吃完了。
这处院子是两室一厅,虽然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老旧却很干净的衣柜之外,便再放不下其他东西。
顾安和顾鸢躺在床上。
顾安一直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顾鸢。
“姐姐。”
顾鸢之前去过的位面,只有第一个位面是有一个哥哥的,只是那哥哥根本就不亲近。
根据原主的记忆,原主和顾安的感情很好,顾安平日里很乖,虽然瘦小,但家里的家务基本都是她承包了。
乖巧又懂事,还对原主这个姐姐很是崇拜。
“姐姐,女孩子也能去上新式学堂,用自己的力量救国吗?”
“当然可以。”顾鸢侧躺着,嗓音轻柔,“女性也是社会的一份子,男性能做到的事情,女性也不遑多让。”
“真的吗?姐姐,我也可以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顾安面前提到女性力量。
顾鸢看着顾安眼底的光,抿了抿唇,“姐姐今日说的话,妹妹你都要记住。这是乱世,想要推翻乱世,不是请客吃饭那么简单。我们现在是摸着黑前行,什么时候才是黎明,谁也说不准。所以,要想彻底将腐肉剜去,就要有死于黎明的觉悟。这个时代,只能用鲜血和牺牲做武器,用尸体做钢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