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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副厂长,那几个工人我带过来了,你看……”一个工人进来看到杨大花坐在那话说了一半又停了。
“没事,这是我们郝厂长的婆婆,这样你把她们都叫过来吧!”
那人点点头立即出去了,没一会儿功夫带了两个女工过来,这两人一副哭唧唧的模样。
“赵厂长,你看我们一个月剪线头还没挣上二百呢!你不能一下就扣我们这么多钱啊!”
“就是啊!再说那衣服剪坏了,也不是我们故意的。”
“就是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要不然剪坏的衣服,你让我们拿走也行啊!衣服还不让出厂,就扣我们二百块钱,这也太不公平了。”
杨大花听出来了,这两个都是在工厂剪线头的,应该都是秦丽华他们村的。
“这是工厂制度,在你们来的时候,车间主任已经跟你们说过了,而且你们也是签了合约的,工厂之所以让你们进厂剪线头就是怕设计外泄,怎么可能让你们把剪坏的衣服带出厂呢!”
“那也不能扣我们二百块钱那么多吧!一件衣服才值多少钱啊!”
“扣二百是要你们一个态度,你们要是还想在厂里接着干,这二百是一定要扣的,也算是给你们一个教训,以免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如果不准备干了,衣服会按成本价扣除,你们拿着剩下钱可以走了。”
两个女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我、我是不干了,你把剩下的钱退给我吧!”
“就是,白剪了一个月线头,我也不干了。”
“行,你们出去把,把那个秦主任找来,我跟她交待几句,然后她会带着你们去财务那儿把账算清的。”
那两个人嘟囔着出去了,没一会儿秦丽华就进来了,显然她现在升主任了。
“娘,你咋来了?”
“秦主任,大婶过来找郝厂长,郝厂长这会儿还没来我 就让她在这儿等一会儿。”
赵文静虽然是副厂长了,可是还兼着郝美喜助理的职务,所以她就跟郝美喜一个办公室,只不过她的办公桌比较小,但是说话份量可不轻。
“刚刚那两个是你介绍来了,既然出错了就要承担责任,剪错衣服按成本价扣除,剩下的钱你找财务结一下,还有这两个人以后厂里不会再合作。
还有你今天带来的这一批人要仔细看合约,看好了再签,如果对合约有任何疑议,现在就可以离开。”
“这个我跟她们说好了,第一个月工资只开超过二百元钱以外的收入,那二百块钱做为押金押在厂里。”
赵文静点点头,“行,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去忙吧!”
秦丽华点点头,“那个,娘要不你跟我出来一下?”
杨大花看了一眼赵文静,赵文静刚好站起来,“我出去有点事,你们要有话就在这说吧!”戏也演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应该没她什么事了。
看赵文静走了,秦丽华忙拉住杨大花,“娘,你来干啥啊?不会是找郝美喜算账来的吧!”
“那我好好的活儿就没了,我咋不找她。”
“出事了你知道吗?”秦丽华表情夸张。
“出、出啥事了?”杨大花也就是个窝里横,其实没啥能大耐,一听出事了她也害怕。
“我听说他们自己设计的衣服被仿样子了,损失了不少钱,所以以后剪线头的活,不管衣服裤子还是什么都不能带出厂,而且剪坏是要赔钱的,你刚刚没听见啊!二百块钱呢!那得剪差不多一个月的线头呢!”
“那我不剪坏不就得了。”
“那人家也不要你个数岁的啊!我这次招的最大的都没超过四十岁。”
“那你不是四十多了?”
“我是车间主任能一样吗?”秦丽华这下可抖起来了,当车间主任了。
“你当车间主任就不管你娘我了?”一个月一下子少了将近二百块钱的收入,杨大花肉疼。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你知道郝美喜这一下子损失多少钱,听说好几十万呢!”
“多、多少?”
“好几十万,里面好像还有从银行借的钱。就是因为衣服被别的牌子仿了,结果他们自己的衣服卖不出去了,你还跑来找她算账,她还不知道找谁算帐呢!”
“那、那我这怎么办?”
“你该回家回家呗!等我发奖金孝敬你还不行吗?你快走吧!别在这儿找不痛快了,郝美喜这会儿没来,估计是想找人打官司呢!
你现在这时候为这点小事找她,你这不是捣乱的吗?快走、快走,趁她还没回来。”
“那她赔那么多钱,厂子倒了没有啊!”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了,你赶紧回家吧!再说厂子没有,不还有你儿子吗?饿不着就是了。”
杨大花就这样被秦丽华连哄带骗地送出了厂,“你回去别跟我爹说这事,免得他上火。”
杨大花点点头,还想问什么到底也没问出来,然后就灰溜溜地走了,不过听说郝美喜赔好几十万她这心怎么突突呢!
这秦盛两口子一年才挣多少钱啊!这一赔就赔好几十万,听说还还欠着银行的钱,这谁受得了啊!这可怎么办啊!
这郝美喜如果没钱了,那以后就得花秦盛的钱啊!她儿子挣得可都是辛苦钱啊!
而且这还供着一个大学生,还有一个这明年就要考大学了,这能养得起吗?完了、完了,这可咋办啊!
关键是她欠银行的钱,如果不还,是不是得抓进监狱啊!
杨大花越想越多,走着走着这腿都软了,她歇了一会儿,然后去了服装街。
那边两个女儿都在那总能帮她出个主意啊!
这会儿秦丽霞刚开店,还没收拾完,就听见杨大花在门口喊她。
“娘,你咋来这么早。”这会儿才八点半多一点,服装街还没上人呢!
杨大花是好不容易走到二女儿这的,站在门口手脚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二女儿杨大花这才算看到了亲人,一把抓住二女儿的手,带着哭腔说,“丽霞啊!咋办啊!”
“娘,你咋了?是不是爹咋了?”秦丽霞看到她娘这表情,心里咯噔一下,“你别哭、你别哭,你好好说。”
“不是、不是你爹,是你三哥。”
“我三哥?我三哥咋了?”
“也不是你三哥,是你三嫂厂子出事了,怕是要连累你三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