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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后震怒,一是觉得此事荒唐,二是尚贵妃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分明就是想诬陷瑾之。
只可怜了那姜家嫡女。
“姜家丫头,只要你说一个不愿,哀家便给你做主了,什么圆房自证,简直荒唐!”
高太后看着姜知婳说道。
姜知婳虽然知道高太后此时出声,是因为萧云翎被卷入了其中,有为其撑腰的原因,但姜知婳依旧觉得安慰,这殿中一帮牛鬼蛇神,却唯有高太后说了一句公道话。
也不是,还有萧云翎。
但他是被误伤。
“臣女多谢太后,但……臣女愿意自证。”
姜知婳道谢,随即道。
高太后一听这话,显然很是失望,她万没想到姜知婳能答应。
按理说,这孩子是个聪明的,可怎么能答应这样的蠢要求?
不等高太后答应,尚贵妃忙道,“如此那就最好了。”
眼中掩饰不住的算计之意。
萧云翎眉心一拧,凤眸瞬间冷如寒冰,他亦是没想到姜知婳能答应,这女人蠢吗?
却下一刻,姜知婳忽冲着萧皇的方向行了一礼,
“皇上,臣女愿自证清白,但有一要求,若臣女是清白的,恳求皇上解除臣女与三殿下之间的婚约,从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婳婳。”
萧祁陡然变了脸色,忙出声道。
贵妃脸色一沉,“姜大小姐,你这是何意?”
姜知婳抬起眼,毫不退缩的对视上贵妃的眼睛,“回贵妃娘娘,正如您刚才所听见的,那就是臣女的意思,也是臣女唯一的要求。”
“好,好一个姜知婳,你这是在跟本贵妃甩脸色?”
尚贵妃冷笑问。
姜知婳抿唇,未曾接话,但挺直的背脊却昭示着她一步不退的决心。
见她这番模样,尚贵妃冷笑一声,原本还想着她若能立功,让祈儿将其养在外面也未曾不可,如今看来,她却是要自寻死路。
“好,你既这般要求,本贵妃便成全你,若你是清白的,就应了你的请求,祈儿,将姜大小姐带下去。”
尚贵妃厉呵道。
姜梦瑶趴在那里,勾起嘴角,这一局她赢了。
萧祁的脸色尤为难看,他沉着脸走上前来,“婳婳……”
却见姜知婳连看他一眼都不曾,缓缓开口,
“贵妃娘娘,女子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不止只有圆房这一种方式,还有另一种。”
尚贵妃面色一变。
“哦?姜家丫头详细说说。”
听到姜知婳的话,高太后立马接话,刚才沉怒失望的表情也瞬间好了。
“古书中,有一种虫物为壁虎,以朱砂喂养,壁虎全身会变赤,吃满七斤朱砂后,将其捣烂并千锤万杵,炼制成末,沾水点在女子的肢体上,若为清白之身,眼色不退,名为守宫砂。”
“而这种药物在太医院便有,因为每一个进宫的宫女都需验证清白,方可入宫,贵妃娘娘想要臣女自证清白,只需看臣女身上是否有守宫砂就可。”
姜知婳的声音缓缓落下。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但这还没完,只见姜知婳将衣袖缓缓抬起,露出她凝般的肌肤,只听她道,
“贵妃娘娘,臣女忘记跟您说了,臣女早在及笄那年,便在手臂上点了守宫砂。”
话音落,袖子起,一点儿鲜红印记就这般映在尚贵妃的面前。
自证清白,只需一点守宫砂。
尚贵妃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了维持不住的地步,惊怒的瞪着姜知婳。
“原来如此,你这丫头怎的不早说,非得让贵妃提出什么圆房之测,简直荒谬,
不过哀家怕贵妃怀疑你这守宫砂是假的,最好召个太医来看看,来人……”
高太后这会儿精神非常好,当即就堵了尚贵妃后面的话,直接召了太医过来。
太医院的院首被喊过来的时候,并不知大殿之上发生了什么事,当高太后让他看一眼姜知婳胳膊上的守宫砂,当即便得到了证实。
“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高太后看着她问。
尚贵妃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她怒视姜知婳,“你明明有守宫砂可自证清白,为何要现在才说?”
尚贵妃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尖利。
而姜知婳轻轻的抬起眼,“回禀贵妃娘娘,臣女之前一时没想起来这件事,是在刚刚突然记起来的。”
尚贵妃胸口起伏,此刻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姜知婳就是故意的。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此看来,分明是这姜梦瑶胡乱攀咬,不仅往自己的嫡姐身上泼脏水,竟还妄图栽赃四殿下,简直其心可诛!”
高太后声音冷冷响起。
而趴在地上的姜梦瑶一瞬面无血色。
她早在姜知婳亮出守宫砂的时候,整个人就懵了。
她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难道她推断的是错误的吗?
可是怎么会错呢?如果不是她失了清白,她为何要把自己送到萧祁的床榻上?
“皇上,秋日宴之上,臣女已是悲痛至极,今日又被如此羞辱,已是心灰意冷,请皇上为臣女主持公道。”
姜知婳跪地,冲着萧皇的方向行礼。
萧皇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不是没看出尚贵妃的心思,但他没出声,却是一种变相的维护。
却不想,事情到了这一步。
“皇上饶命,老臣女儿不懂事,犯下滔天大错,但罪不至死,还望皇上饶她一命啊。”
这时候,姜丰当即跪地,娄心莲也紧跟着跪了下去。
从姜梦瑶指认姜知婳和四殿下的时候,他们一颗心就一直吊着,没想到真的栽了。
完了,完了。
“姜太傅,您这是干什么?刚才您大女儿被栽赃陷害的时候,怎的不见你出来说上一句?”
高太后不满的出声。
姜太傅额头上冷汗淋漓,呐呐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能说,他是个偏心的,心里只有姜梦瑶这个二女儿?
萧皇眉心都在跳,事情走到这一步,不但没揪出所谓的幕后之人,还让人当面拆穿。
他正要开口,这边萧云翎淡漠的声音响起,
“本殿下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冤枉的吗?既喜欢栽赃人,那便是做好了被拆穿的准备,杖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