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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清欢明显顿了一下,上半身保持往后倾的状态。
眉眼之间的神情看着,对江淮已然产生了戒备心。
江淮见状,伸出去的手腾在半空,怕她觉得自己轻浮,收回,往自己的右侧脸颊上指了指,“你的右脸上边有个唇印。”
沈清欢哦了一声,想到徐娇娇离开之前往她脸上吧唧的那一口,戒备心消除了些,将往后倾的身子恢复原状。
上前一步借着电梯的镜面门将那唇印轻轻擦拭掉。
身后的江淮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地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
沈清欢脸上的唇印刚擦拭完,电梯便到了。
她站在前边,先行一步,按下26楼的按键,江淮后面居上站在她的旁侧。
他瞥了眼按键板,刚好被沈清欢挡住。
没有让她帮忙按下27楼,而是身子一侧,长臂一伸绕过她纤瘦的身子亲自按下。
动作很快,没有一丁点的拖泥带水。
沈清欢的眼皮开始打架 ,真心困得不行,对江淮的戒备心在提醒她擦拭完脸上唇印之后已经消除。
这会突然靠近的压迫感以及他身上飘入她鼻腔的独特冷香让她的睡意醒了两分。
撑开眼皮,挪动视线不动声色地看着映在镜面电梯门里边的男人,内心不由得啧了一声。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长相完全在她的审美之上,但是为何他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似楚归说的那样。
总感觉怪怪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
看着看着徐娇娇在酒吧跟她说过的那话回响在脑中。
“何不趁着那一纸婚约的便利睡了他小叔,尝一尝这京城高岭之花的滋味如何。”
“......”
想法来得太突然,主人公又在旁边,猛地一瞬,她知道她的耳根已经涨红得可怕。
看着江淮的视线连忙收回,垂下长长的睫毛掩盖自己眸底那极少有过的慌乱。
好在,26楼已到,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她不支一言地往外一迈。
看似潇洒离开,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耳根的泛红已全然被江淮捕捉在眼里。
电梯门再次关上那一刻,江淮嘴角噙着几分笑意。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但他清楚地看到她耳根的红是在盯着他映在镜面电梯门的那道身影后才开始浮现的。
寂寥的初秋之夜,心情莫名地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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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原本还很浓烈的睡意,在离开电梯之前已全然消失。
回到家,第一件事是趴在水龙头前给自己的耳根降温。
深夜的自来水很凉,没一会那涨红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盯着镜子里一脸水珠的自己,这在以往都是不曾出现的,嗤笑了一声,“没出息了沈清欢。”
此时已经是一点三十分钟,她走进衣帽间,从里边挑了一条睡裙。
喝了酒不应该洗澡,但是身上里里外外的衣服必须全换掉。
纤细白皙的小手搭在衣服下摆,准备将衣服脱掉之时,桌上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震动音有点大,沈清欢的眉头皱了一下。
心想着应该是回到家的楚归娇娇他们要给她报平安。
本不想接听,但她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周叔两字。
这个时间点,她瞳孔一下子放大,一把将手机拿起。
刚接听,那边就传来周叔过分焦急的声音,“清欢小姐,老先生摔下楼梯昏过去了,现在正在去家附近华都医院的救护车上。
我怕...”
“我马上到!”沈清欢握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言简意赅。
挂完电话,直接冲出门口。
穿鞋的时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车停在荣宝轩,楚归和徐娇娇又喝了酒。
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界面上的打车软件,选了定位地址,然而,最近一辆车来到润园这需要半个小时。
来不及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只是一刹那便坚定了她的想法,直接上了电梯,按下27楼。
江淮是个工作狂,刚回家没多久又来一场跨国会议。
此时刚进行没五分钟,家里那个一直是摆设用的门铃突然响起。
他微眯的双眸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没有疑惑,用流利的法语说了句“稍等片刻”后便起身。
靠近门口处有一个实时监控,刚才江淮坐着的地方没瞧见。
这会走到这,一眼就瞧见了门口按下门铃的人正是沈清欢之时,腿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伸手就是把门拉开,比沈清欢还先一步开口,“出什么事了吗?”
沈清欢没有浪费时间,“我需要江先生帮个忙。”
音落没多久,门被重重关上,留下大洋彼岸一堆等着江淮开会的外国高层对着屏幕傻傻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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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跑车的油门几乎被江淮踩尽,轰的一声,响彻寂静的秋夜,最后停在华都医院的门口。
彼时,昏迷的顾老正准备推进急救室。
他在京城影响力不小,一来院长就连夜赶过来亲自为他做了CT。
不过结果很不理想,加上顾老岁数摆在那,院长提醒周叔说要做好处理后事的心理准备。
周叔一听魂儿丢了三分。
沈清欢和江淮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木讷地跟在病床旁。
而病床上躺着的那瘦削身影,就是她的师父。
她看见病床已经有一头被推进急救室,连忙喊了声,“周叔!”
周叔听到这声音,立即回过神来,带着哭腔,“清欢小姐,快救老先生啊,他那么好一个人。
院长说可能不行了。”
沈清欢点头,极速上前。
虽说这样拦下正要推进去急救的医生很不符合规矩,但是沈清欢深知师父这把岁数稍微有些偏差就真的醒不过来。
她不放心。
权衡之下,她不得不这么做,“我师父的手术,我自己来做。”
CT图周叔拍给她看了,她对自己有把握。
这群医生闻言,跟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们可就要赶人了。”
能为顾老治病够他们吹一辈子,怎么能就这么错过。
他们知道这个岁数医不好的,但是无所谓,主要是能参与。
沈清欢不想拖着,身上的气息骤变,强调道,“我说,我自己来!”
几位医生明显有被沈清欢骤变的气息震慑到,但是丝毫没有要退让,靠她最近的那个大高个医生已经抬起手,使劲就是要把人推开。
谁知,手还没靠近她,就被一直突如其来的大手钳住,声音冷到冰点,“耳聋了吗?顾老的手术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