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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五百米的高空,两个人即便是手握着手,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窗外雪花纷飞,也感觉是幸福的。
再浪漫的时光也有结束的时候,对于成年来说,现实世界才是永恒的真实。他们都是忙碌的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想要做,这一天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送许知月回住处,范思本又是黏黏腻腻地不停下车,亲了还想亲,抱了还要抱,他轻轻咬着许知月的耳朵,用食指摩挲着她的无名指道:“知月,我好后悔今天过来的时候没有买戒指……”
许知月轻轻推开他,“吃吃”笑道:“想做什么?”
“想娶你啊!”
“等不及想娶你!”
许知月心中甜蜜蜜,如果她依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或许这个时候,最正常的反应是低头娇小,或者娇嗔地拍打男人。
可她不是,她是个四十五岁已经经历过一段不行婚姻的女人,她居然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在结婚之前,是不是要回国先见过范思本的父母?她这边倒是不用,反正和恶毒的亲人已经恩断义绝,不过,莲花街的杨玉莲和赵成海两个哥哥,是该去见见的……
他们两个拿中国护照的人,在俄罗斯是不是不能申请婚姻登记?
如果以后回国的话,他们应该选择哪一个城市定居?
……
范思本是万万没想到,他这一句话,让许知月在脑子中转了无数个弯,见她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还以为自己吓到了她,毕竟她好不容易想通了,决定和他在一起,不能逼得太急。
范思本赶紧找补道:“知月,你别急,你还年轻,我确实应该给你时间。”
“不过,说实在的,你们同事回国以后,倒是真的可以考虑搬到我那边去……”
见许知月脸色又是一变,这是要猴急地想同居了?
范思本只好继续找补:“啊……不是……知月,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搬到我的楼上楼下都可以,或者对面也可以。”
“我就是……每天都想见到你!”
“还有,这俄罗斯的治安,也确实是不好,你一个人住,我始终是不放心……”
两个人,就这样缠缠绵绵了好一阵子,在范思本的强烈要求下,送许知月到楼栋下,目送着她上楼,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回到住处,黄金发和邓松林已经从圣彼得堡回来,摊了满沙发的旅游纪念品,看到许知月,连声招呼着她快来选礼物。
“哎,一个人独享八十平的惬意假期结束了。”许知月在心中哀叹。
不过,听着两个家伙七嘴八舌地向她介绍圣彼得堡的美景,转念一想,这热闹,也终于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许知月起床,便躲在自己的房间,用手机给王博去了个电话,约他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之所以不使用客厅的座机电话,是怕邓松林问东问西。
他们三个是老同学,总不能许知月和王博单独见面不给个理由吧。
许知月收拾出门往约定的地方赶,这一路上,她都在心中想着等下见到王博时的说辞。
其实在九十年代,国家对公职人员开公司做生意管得并不是那么严格,所以,说服王博在国内开办公司,应该不是太难。
难的是远在国内的公司,该如何管理和掌控资金往来。
许知月曾将自己这个顾虑说给范思本听,但范思本的反应,相当地不以为然。
许知月想,范思本可能平时经手的金钱太多,这一两百万美金的生意对他来说,还没有起到像对许知月那样的震撼效果。
在他看来,起码在目前的情况下,木材和废钢的生意,依然是卖方市场。
也就是说,货源在谁的手上,谁就能掌握主动权。
王博如果真的有什么非分之想,换一个人便是,而且,以他的观察,王博十分善于见风使舵,审时度势,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应该可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最后,范思本说道:“如果你实在是不放心,自己回国注册一家公司?”
“不过,我会很想你……”
“还有,操作起来,更加不便利……”
许知月才不认可范思本的观点。
她是吃过苦上过当的人,她知道人心可以黑暗到什么样的程度,陈翠香为了区区十万元便可以联合朱信宇**亲生女儿,面对巨大的利益,谁能保证王博就永远不为所动?
世事善变,人心难测,王博不但可能产生非分之想,就连杀人放火,也未必不敢铤而走险!
许知月一边想着,一般走进了咖啡厅。
王博已经在等着她了,见她进来,一个劲儿地往她身后瞅。
“咦?许知月,就你一个人?”
“老邓呢?老邓不是已经回莫斯科了?”
许知月在电话中没有明说,王博还以为她是来找他叙旧的。
许知月在王博面前坐下,点了一杯咖啡,正色道:“王博,邓松林今天不来。”
“我今天过来找你,是想和你谈一件正事。”
“这个事情,只能我们知道,你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王博显然被许知月的架势吓了一跳,不过他确实如范思本所说,很善于见风使舵,马上收起脸上的笑意,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毕竟这个时候的许知月,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老同学那么简单。
她是莫斯科大哥大的女人,他们这次的生意能不能谈成,很大一部分,还要倚仗面前的漂亮女同学。
许知月笑一笑道:“王博,范哥之所以有今天这种号召力,他一个中国人,在俄罗斯这种异国他乡,光靠他个人的力量无法根本无法办到,他身后还有高人,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王博点了点头,这个毋庸置疑。
“你们打算大批量地采购木材和废钢,范哥其实要承受很大的风险,他是没有办法咦个人名义出面,只能充当中间人,而且,宣称没有赚取一分钱的利润。”许知月继续说道。
“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王博想了想,好像是懂了,于是又点点头。
浓香的咖啡端上来,许知月轻呷一口咖啡,继续说道:“可是你觉得,这对范哥公平吗?”
“你们北城市以后还有类似项目,他还会参与吗?”
“而失去他的帮助,你们上哪儿去找高品质、大批量的木材和废钢?”
王博似乎完全地懂了,尽管在这个咖啡厅中,只稀稀拉拉坐着几个老毛子,根本没有能听懂中文的人,他还是习惯性地半捂住嘴,身子向前倾,压低声音说道:“许知月,我懂你意思!”
“这个嘛,正常,是回扣的意思吗?”
“我去给邹老板说一下,他们懂规矩,绝对不会少了范哥的,请范哥放心。”
许知月抿着嘴,轻轻地笑了:“王博,你们能给出多少回扣?”
“你以为,范哥在乎的是你那点回扣?”
“他每个月光在大市场收的钱都上百万美金了,你那点回扣算什么?”
王博有些懵。
他怔怔地看向许知月,后者正气定神闲地喝着咖啡,不过,举止架势,哪还有一点从前的影子。
这气场,简直有了点黑道大嫂的样子啊!
“那……你们想要什么?”一旦代入“大嫂”这个概念,王博不再问“范哥想要什么”。
“范哥的意思是,让你回国以后,去注册一家贸易公司,你在外事部门工作,认识的商家多,以后,和莫斯科做木材和废钢生意,都从你那家公司走。”许知月干脆将话挑明了说。
“我……开公司……”王博涨红了脸,更加懵了。
此时此刻,他感觉,眼前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同学,简直在他无法触及的大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