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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里斯说要给他几艘军舰开回去,王博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他也不能干坐着不说话,实在没办法,干脆拿起手中的雪茄,塞进嘴里,豁出去了,又狠狠抽了一口。
这一次,比第一口稍微好一点,但也是呛得他咳嗽不止,涕泗横流。
鲍里斯和维克多,再次爆发出一阵爆笑。
许知月对王博赞许地点点头,这小子,是懂人情世故的。
如果换做其他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鲍里斯的问题,可能会用中文请教范思本。
但是,他们三个中国人,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突然换成中文交流,明显是不愿意让鲍里斯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这会让鲍里斯生出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刚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密感,便荡然无存。
王博抽一口雪茄,再次被呛到,既能扮丑给对方带来乐趣,缓和气氛,也为自己争取了思考的时间。
鲍里斯和维克多笑完了,果然,维克多主动站出来帮王博解围。
“鲍里斯,你看你把王吓成什么样子了。”
“人家就是来买点盖房子的钢铁,你让他开军舰回去,他一点准备没有,恐怕是还没开进领海就被击沉了!”
“人家就想着挣点钱,你不能让他把命搭进去吧。”
王博连忙顺着维克多的话说道:“对对对,我是确实不知道开军舰回去需要什么手续。”
“我回国打听一下,等把渠道搞清楚了,我一定再回来。”
“到时候,希望鲍里斯能给我留几艘。”
王博说话,确实有一定的水平,他八成心里是惦记着九十年代罐头换飞机的传奇。
如今有现成的机会,可以往国内倒军舰,这泼天的富贵,即使现在抓不住,渠道也不能堵死了。
鲍里斯笑着点头:“好,王,下次过来,还请你抽雪茄!”
王博连声答应,既然你们都喜欢看我抽雪茄,那我就再抽一口。
这一次,他实在不敢往肺里灌,含在口中,果然能感受到那种苦涩的咖啡味,摇头赞叹道:“怪不得你们抽雪茄上瘾,我这一口,算是知道了雪茄的味道。”
“鲍里斯,下次我过来,给你带我们中国的雪茄!”
中国的雪茄,自然比不上古巴精选,但是有它自己的风味和特点。
王博不过是投其所好,满足鲍里斯的猎奇心理。
鲍里斯对王博,非常满意,连声说好。
“你们这次,就只需要两万吨废钢吗?”
王博正要点头,许知月道:“鲍里斯,可不可以再加一万吨航母钢铁?”
比起普通废钢,航母所用的特种钢铁,才是真正有含金量的东西。
这种航母特种钢铁,当时世界上,能生产出来的国家不多,带回国内,一定能让各大钢铁公司趋之如骛。
鲍里斯哈哈大笑,拍着范思本的肩膀道:“范,我就说你太幸运了吧?”
“你看你的新娘子,对钢铁,可比你懂得多多了!”
范思本丝毫不掩饰他对许知月的宠溺,搂着她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说道:“鲍里斯,我是中了头彩。”
“我妻子,真是什么都懂。”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鲍里斯站起身道:“好,两万吨普通废钢加一万吨航母钢,我尽量给你们准备。”
“不过,量大,肯定需要些时日,我估计,大概三天左右可以。”
“这几天,你们如果不愿意在尼古拉耶夫守着,可以到隔壁的敖德萨玩一趟。”
“对了,你们有没有找到运输的船只?”
王博识趣得很,知道鲍里斯不会平白无故问他这个问题,赶紧站起来说道:“鲍里斯,我来尼古拉耶夫才两天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找谁帮忙运输,如果你有人推荐,那我真是万分感谢。”
鲍里斯对王博,更是赏识。
鲍里斯说白了是黑海造船厂的一个高级“中介”,乌克兰有头有脸人物倒卖国家资产的白手套。
倒卖船舶和废钢的钱,他大头要上交,自己留不下多少。
可是帮客户运输的钱,就全部落入了他的腰包。
许知月暗中出了身冷汗,亏得是王博,这个在国内就深得领导赏识,极其会察言观色的家伙,鲍里斯刚才这一关,她许知月,都未必能那么及时地反应过来。
王博今天的表现,实在是优秀,加再多鸡腿都可以。
他让渡了自己的部分利益,赢得了鲍里斯的赏识,和鲍里斯建立了长久的关系,以后再来乌克兰做生意就容易多了。
废钢的事情,谈得如此顺利,大家都非常兴奋。
伊戈尔提出送他们回市区,时间尚早,大家一致决定,在黑海边走走,到时候自己回市区。
伊戈尔转头回去,王博便掏出了电话。
许知月临时决定加一万吨航母特种钢,那个时候,他不好否定,心里有些打鼓,赶紧打电话找相熟的做钢铁生意的人,问一问行情。
许知月挽着范思本,和维克多边走边聊,王博落后他们几步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王博打完电话,赶了上来,和他们走在一起。
“问到了吗?”许知月问他。
“没找到人,出差去了,我回酒店问问。”王博淡淡地回答。
“哦。”许知月略有些失望,但随即见到,王博神神秘秘对她挤了挤眼睛。
许知月瞬间明白,王博肯定是找到人了,只是碍于维克多在场,不便细讲。
也就是说,国内的航母特种钢的价格,一定是超越他们的预期!
许知月心里明白,继续不动声色地在沙滩上漫步。
这个时候,正是正午时分,阳光灿烂,海水碧蓝,美不胜收。
范思本道:“王博,你今天可真是不错,把鲍里斯哄得那么开心,我们以后,找他做生意就方便多了。”
王博低着头笑。
他很懂事,他当然明白,今天的风头都让他占去了,只是因为范思本这次过来,是扮演中间人的身份,引荐王博和鲍里斯认识,其他的,范思本肯定不便发言,所有的决定,都需要王博来做。
好在有惊无险,王博很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一行人,在海滩逛了个够,直到日渐西沉,将茫茫黑海,染成了姹紫嫣红,他们才打了个车,回到尼古拉耶夫市区。
找饭店吃过晚饭,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范思本回到房间,正嚷嚷着要出去买计生用品,王博在门外,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