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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夏终于松口,点头答应帮助许知月。
他承诺将会秘密派人前往瑞士,说服尤里全方位支持“那个小个子的圣彼得堡人”,并在国外收集安东尼背后的反对派列夫·伊凡诺夫的洗钱和叛国的证据。
瓦夏自己,也打算相信许知月,赌一把未来,秘密资助“那个小个子的圣彼得堡人”。
许知月接下来,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
她相信南嘉市的周副市长,一定可以在他们的帮助下,做好新区建设,搞好与省上的关系,搬倒朱家人的靠山黄副市长,让罪行累累的朱家人,锒铛入狱。
她也相信历史的滚滚洪流势不可挡,普金上台以后,定会剑指寡头,列夫·伊凡诺夫下场悲惨,蹦哒不了多久,尤里因为对普金的帮助,顺利回归,一定会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嚣张跋扈的安东尼。
她只需耐心地等待好消息。
告别瓦夏,安德烈带她去早就订好的宾馆。
“安德烈,我想住西伯利亚饭店1302房。”许知月说道。
“嗯?可是……”
“我和范,上次来新西伯利亚,住的就是那个房间。”
“好,明白了!”安德烈说道。
“今天不管那个房间有没有人,我都会让你住进去!”
安德烈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对许知月说道:“搞定了!”
“西伯利亚饭店1302房,我马上送过去。”
“明天早上八点钟,我来接你,一起去莫斯科。”
“斯薇达,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许知月一定要住到这个房间里的原因,除了上一次,她确实和范思本一起来住过,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孩子,是在这里怀上的。
所以,范思本给两个孩子,一个取名黑妮,一个取名亚妮。
许知月躺在床上,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腹中的黑妮和亚妮,侧着头,与冥冥中的范思本对话。
“你到南嘉了吗?”
“见到十八岁的许知月了吗?”
“那姑娘,文科生,数学不好,你是理科生,要不,你帮忙辅导下她,说不定,高考可以考得更好些,可以考个更好的大学呢,嘿嘿……”
“杀害你的安东尼,横不了多久了,我帮你报仇!”
“我今天,表现还可以吧?”
“我呀,可一直都是个小机灵鬼呢!”
每晚睡觉之前,这样的对话,对于许知月来说,已经是一种仪式感搬的存在。
范思本无法回答他,因为,他已经在另一个世界,遇见另一个许知月。
而留在这个世界的许知月,只有依靠想象,依靠这种仪式感,才能战胜心中的思念,慢慢抚平伤痛。
这一夜,许知月奇怪的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晨,洗漱完毕,在酒店用过早餐,便来到大厅,等待安德烈。
她穿全黑的羊毛套装,一头乌云长发,松松的在脑后挽了个髻,脖子上,依然戴着范思本第一次送给她的那颗式样简单的单颗美钻项链。
今天,她将面临她重生之后,最为痛苦的考验。
她要去莫斯科,直面范思本的遗体!
空中飞行四个小时之后,下午两点,飞机降落在莫斯科谢列梅捷沃机场。
走出机场,一股清冽的,带着微微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初春五月,莫斯科最美丽的季节,可是,对于许知月来说,物是人非事事休,往日熟悉的一切,都是一把把扎入他心头的利刃,空气中,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绝望和痛楚。
早就有人在机场外等他们,也许瓦夏早有安排,这些人,都穿着纯黑西服,胸口别着白色鲜花,神情肃穆。
见到许知月,也不说话,帮她开了车门,便载着他们,往范思本的遗体停放地点而去。
范思本的遗体, 被人妥善地保存在医院的冰柜里。
“斯薇达,要不……你不用进去确认范的遗体了。”进入停尸间之前,安德烈轻声说道。
“我帮你把手续办了吧。”
“瓦夏已经安排准备好了棺椁,从莫斯科往京城的货机,也随时可以带你们回去。”
“你只需等待通知……”
许知月缓缓摇头,跟在安德烈身后,一步一步,往停尸间走去。
她终于再次见到了范思本。
同时,她也知道了,安德烈让她不用来确认尸体的原因。
因为范思本的死状,确实惨烈。
范思本的尸体,瓦夏确实提前让人妥善处理了。
此时,已经清洗干净,换上了笔挺的西装。
他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如纸,那曾经充满活力与爱意的双眼永远地紧闭了。
范思本的额头处有一道深长且参差不齐的伤口,虽说已经经过处理,但依然触目惊心。
一侧脸颊上,几块烧伤的痕迹交错,皮肤破损严重,烧伤的痕迹,从他的脖子,蜿蜒而下,许知月无从得知,被衣服遮住的部分,该是多么的惨不忍睹!
许知月的心瞬间被撕裂,痛得无法自抑。
她的脑海中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出范思本遭遇爆炸时的情景,那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他吞噬,无情的碎片和烈焰疯狂肆虐着他的身体。
那一刻,他该是何等的痛苦与绝望!
许知月的胸口急剧起伏,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每一次心跳都像是重锤敲击。
她想象过无数次见到范思本遗体时的场景,她以为她能足够坚强地面对这一刻,可是,她高估了她自己!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她双手死命地捂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减轻那钻心的疼痛,可内心的痛楚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让她几近昏厥。
她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眼前这具冰冷且带着伤痛印记的躯体。
“斯薇达!斯薇达!”安德烈扶住几乎站不稳的她,轻声呼唤。
许知月咬牙站直,轻轻推开安德烈,向范思本的遗体俯下身子。
她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他冰冷的唇上,那曾经熟悉的温度已然消失,只余下无尽的凉意。
她的唇,在他的脸上游移,就像他们从前亲热时那样,从嘴唇,到眼睛,到眉毛,到下巴,最后停留在他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上。
她的吻,是对爱人最后的告别,是对他们爱情的绝望祭奠。
别了,范思本。
别了,莫斯科。
别了,我重生的人生的最美好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