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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哥的车子,在楼外楼门口还没有停稳,早有人忙不迭地冲过来,帮忙打开车门,点头哈腰地将他们一行三人迎了进去。
许知月他们,在楼外楼服务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二楼的一处包间。
楼外楼的主要宾客都是中国人,因此,设计上采用了非常多的中国元素。
而这处包间,豪华程度,完全超越了许知月的想像。
包间正中,是一张足以容纳二十人进餐的巨大红木餐桌,两侧铺陈着手绘的巨幅中式山水画,头顶是一盏繁复的宫灯,将整个包间映照得如同白昼。包间的角落里的角柜上,甚至有一尊纯金的弥勒佛像!
许知月偷偷打量着极其奢华的包间陈设,心中不禁打鼓,这么豪华的包间,她包里带的几个钱,够吗?
包间的上首留给范哥,上首右边,坐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高鼻深目,头发是浅褐色,
非常明显的混血儿。
看样子,这男人,便是楼外楼的老板,俄国通加中国通。
那男子见范哥进来,慌忙起身迎上前来。
“哎呦,范哥,你这是多久没来我这地儿了?”一口的京腔。
一边说,还一边往许知月和娜塔莎身上瞟,估计在寻思这两个女人,一个中国人一个俄国人,到底哪个才是范哥的正主。
“老张,你这里生意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过来叨扰。”范哥老大不客气地在上首坐下,示意许知月坐在他左边的位置。
这一下,老张算是明白了,目光落在许知月的身上。
“范哥啊,你能来,我这是蓬荜生辉。”老张笑道。
果然中国通,成语都运用得如此流利。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带美女过来呢,不介绍一下?”
范哥轻轻咳了两声,瞄一眼许知月,似乎有些不自在,随即笑道:“许知月,我们大市场的小朋友。”
“今年才从国内大学毕业过来闯世界。”
“挣了点钱硬要请我吃饭呢。”
“老张,你说我来不来?不来人家不是要哭鼻子!”
说着,范哥用手肘轻轻碰了下许知月,问道:“是不是啊,五百美金?”
老张哈哈大笑,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范哥你有红袖添香,那我不打扰。”
转头让服务员拿过来菜单,递给范哥。
“这顿呢,算我的,小朋友出来闯世界,挣点钱不容易,欢迎来到莫斯科!”
许知月赶紧说道:“张老板,我是真心想请范哥吃饭的,哪能劳您破费?”
老张哈哈笑道:“我们知道你是真心的,你机会多,我机会少啊。”
说着对范哥挤挤眼睛:“是不是啊,范哥?”
范哥也不辩解,拍拍许知月道:“五百美金,老张说得没错,我难得来一回,这顿就他请!”
老张耍了会儿贫嘴,点头告辞。
服务员很快便上了酒菜。
范哥呷一口酒问道:“五百美金,你们这次,挣了多少?”
许知月和娜塔莎对视一眼道:“这次,我是背着公司,和娜佳做了点小买卖,这个月,刨除货款和杂费,大概能挣四千多美金。”
范哥一挑眉:“哎呦不错嘛,第一个月能挣这个数,相当可以了。”
他点一点许知月:“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这小妮子不同寻常。”
“胆儿够肥,够义气,莫斯科这市场,适合你干!”
许知月端起一杯酒,恭恭敬敬地站起身道:“范哥,这杯酒敬你。”
范哥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那是你们自己努力,我也没有帮你啥。”
“你怎么没帮我,要不是你上次放过我,我们两个女人,还不知道被欺负成啥样呢。”
许知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范哥浅浅一笑。
他当然知道自己那句“五百美金”意味着什么。
这个小诨号,有一点点他不想承认的宠溺和偏爱。
“那你想不想我真正帮你一次?”范哥问道。
许知月认真想了想,她和娜塔莎如今的状态,还比较满意,好像没有特别需要帮助的地方。
她摇了摇头。
“谢谢范哥,我们现在暂时还不需要,如果以后有需要,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范哥。”
范哥抽动了一下嘴角。
他其实想帮许知月换一个集装箱,就换到他办公的房间旁边。
这样他打开门,甚至推开窗就能看到她一本正经忙忙碌碌的身影。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这个小姑娘,就像个调皮的小松鼠般钻进了他的心里,时不时地冒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撩拨得他心绪不宁。
自从认识了许知月,范哥在大市场转悠的时间多了许多。
若在以前,他只负责集装箱的出租和转让,中国商户的生意,有的好有的坏,有来有去,不是他能够管得了的。
不过,现在的范哥,似乎开始关心起大市场中国商户的生意来。
大市场的人议论纷纷,猜什么的都有,只有范哥知道,他这么做的所有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他去许知月所在的偏僻区域转悠做个铺垫。
他会去到通往许知月集装箱的那个岔路,假装停下里抽根烟,远远地看着这个活力满满的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和别人讨价还价。
他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近情情怯。
这种感觉,他多年未曾体会,甜蜜又带点酸涩。
他范思本,混到如今这个地步,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偏偏就这么个小姑娘,住进他的心里,不再挪窝了。
范哥甚至开始幻想,从莫斯科抽身,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带上许知月,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
许知月没有接受他的帮助,范哥也没再继续强求,他只是暗戳戳地希望,有一天许知月真的有什么事儿来求他,到时候,他一定往死里帮,帮到许知月这辈子都忘不了!
范哥的这点小心思,许知月哪里想得到。
许知月和娜塔莎,讲述她们卖货时候的一些趣事,时不时地哈哈大笑。
许知月也会用俄文讲述她的学校,讲述学校里有趣的人和事。
范哥听得多说的少,只是一边吃着菜一边微笑。
这一餐饭,许知月自觉起到了预期的效果。
范哥开车送她们回家,娜塔莎刚好住在楼外楼附近,娜塔莎下车后,车里便只剩下范哥和许知月。
许知月还好,范哥却觉得心跳如擂鼓,车中的暖气,似乎突然显得太过热了。
他打开了车上的CD机。
《山楂树》悠扬的旋律,在车中响起。
许知月喝了些小酒,靠在椅背上,跟着哼唱起来。
范哥心中的小松鼠,又冒出了毛茸茸的脑袋,许知月轻轻的哼唱,断断续续,听在他的耳里,却是难得的天籁,酥酥麻麻,他连车,都快要开不直了。
路过莫斯科河,范哥干脆将车停在路边,道:“五百美金,下来走走吧。”
初冬莫斯科的夜晚,细雪飞扬。
莫斯科河上结着薄薄的冰,河对面的乌克兰饭店,灯火辉煌,倒映在冰面之上。
远处,彼得大帝的巨型雕像蔚然耸立。
这一切,美得不似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