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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美金,算起来接近二百万人民币,这在九十年代,即便是兴旺公司这样的大集团,也不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便能甩出来的。
王振翔将许知月送回大市场,便打电话回去和刘立维商量了。
许知月回到大市场,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掐了些细节,粗略给黄金发讲了一遍,黄金发听罢,自然又是好一番长吁短叹,哀叹着莫斯科这生意做不长久了。
晚上回到住处,兵营离租住的房子比大市场近的多,邓松林和苏玉梅已经先于他们回去。
苏玉梅依然在厨房忙碌着,不多时,饭做好了。
今晚的饭菜,十分敷衍,一盘鸡胸肉,切得大小不一不说,有几块还明显地炸糊了,番茄鸡蛋汤明显盐放多了,清蒸的海鱼则是火候没掌握好,靠近鱼骨的肉还泛着腥味。
这个绝对不是苏玉梅的正常水准。
许知月不动声色地夹着盘中的菜,心里不停地犯嘀咕。
这个女人,即便是被许知月撞破奸情也能正常发挥,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这样心绪不宁,会不会和屈中剑有什么关系?
大家的心思,不在饭菜上,闷头吃过晚饭,收拾一会儿,黄金发便招呼道:“在国内来消息之前,大家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来,小邓,把今天的帐对了。”
“还有,小邓,刘经理有没有给你说,以后咱们收的现金就先由小许保管着,往国内汇款的事也是小许先干着。”
邓松林点点头,从外套的夹层里取出当天换来的美金,再从电视柜里取出那个装钱的鞋盒子,准备汇总。
“咦?”
邓松林拿出鞋盒子,还没打开盖子,脸色就变了。
“这盒子,怎么这么轻?”
邓松林心中一咯噔,赶紧将盒子放到茶几上,当着黄金发和许知月的面,打开了鞋盒。
深绿色的鞋盒中,空空如也,就连他们用来登记每天放入的金额的纸条,也消失无踪!
两万一千二百二十五美金,大市场和兵营四天的营业额,就这样凭空消失!
许知月和黄金发坐在沙发上,邓松林坐在地毯上,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说不出一句话来,密闭的房间里,只听见从厨房传来的哗哗水声。
“谁拿了?”终于,黄金发沙哑着嗓子问道。
“不是我!”
“不是我!”
许知月和邓松林,异口同声说道。
三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厨房里,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水声依然哗哗地响着,正在洗碗的苏玉梅,甚至时不时地咿咿呀呀地哼几句歌。
“邓松林,苏姐今天,回来过吗?”许知月轻声问道。
邓松林摇摇头。
这个盒子,昨天晚上还被打开过,昨天的营业额,当着四个人的面放入了盒子,许知月郑重其事地在那张纸条上,添加了当天的金额。
许知月最怀疑的人,还是苏玉梅。
她最需要钱,她与屈中剑的奸情,兴旺公司早就传开,她回国后,即便有刘立维这层亲戚关系,也不可能在兴旺公司呆下去。
当意识到在兴旺公司已经没有什么前途,或许,捞一笔钱,留在俄罗斯,帮中国商人打工,是她最好的选择。
许知月咬咬牙站起身,走到厨房。
这个时候,苏玉梅已经洗完了碗,见许知月进来,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麻溜地解开围裙招呼道:“小许,来,我今天买了小苹果,拿出去给大家吃。”
“这俄罗斯啊,啥水果都不如咱们国内,还死贵,就这小苹果吧,挺划算!”
说着,苏玉梅洗了几个小苹果,用盘子装好,递给许知月。
许知月没有接,盯着苏玉梅的眼睛说道:“苏姐,你到客厅来,有件事要问你。”
苏玉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过,也看不出有什么慌乱,放下手中果盘,跟着许知月,来到客厅。
“苏姐坐。”许知月让苏玉梅坐到沙发上,自己和邓松林一起,盘腿走到地毯上。
苏玉梅的眼睛,落在了茶几上的鞋盒子里。
“咦?钱呢?小许,你今天拿去汇回国内了?”
“哎呦,我就是担心,这钱放家里哪里安心啊,早点汇回去放心点。”
许知月和黄金发,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女人的心理素质,还真是不一般。
“苏姐,今天烧的菜,真是有点失水准啊,心里有事?”许知月知道,明着问她,肯定她会抵死不认,干脆采取旁敲侧击的迂回战术。
“有事你别藏着,说出来,说不定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
许知月这句话的意思,是希望苏玉梅能够自觉把钱还回来,大家就当没发生这事。
苏玉梅眼珠子转了一下,突然捂着脸,开始“呜呜呜”地哭起来。
苏玉梅没事就爱哭,一开始,大家都认为是她性子软,见她一哭,都会上前安慰几句,不过,从她在莫斯科的这些表现来看,这女人,哭,就是她的一种手段!
许知月、黄金发和邓松林,谁都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苏玉梅哭泣。
苏玉梅哭了一会,见没人理她,觉得没趣,抽抽搭搭地停止了哭泣,抹着脸上的眼泪说道:“就是家里来电话,说我女儿生病了,我心里着急啊,可能菜没烧好,对不起大家了。”
“哦?孩子病了,要紧吗?”许知月顺着她的话问道。
“就……就是发烧,也没多大事……”苏玉梅明显是在撒谎,眼眶一红,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
“可是,我这个当妈的,啥忙也帮不上,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女儿,呜呜……”
“苏姐,孩子这么小,确实需要妈妈的照顾,难道你不想回国去看看女儿?”许知月问道。
苏玉梅偷钱,摆明了和兴旺公司撕破脸皮,两万一千多美金,十八万多人民币,这在1996年,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许知月她妈陈翠香,为了十万块钱,就可以设下毒计出卖许知月。
苏玉梅偷走这么大笔钱,兴旺公司若是较真报案,她以后很难正大光明地回国,她难道,真的不想回去见女儿了?
许知月的这句话,果然打到了苏玉梅的软肋,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鞋盒子,没有说话。
许知月乘胜追击。
“苏姐,我今天没有去汇钱,事实上,我们三个,今天谁都没有动过这个鞋盒子……”
没等许知月把话说完,苏玉梅“腾”地站起身来。
“你们三个没动?啥意思呢?”
“哈,我明白了,你们是怀疑我是吧?觉得我一个女人没啥文化欺负我是吧?”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偷的?没证据就是你们在血口喷人!”
一直没吭声的黄金发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
“好你个苏玉梅,你偷这么多钱,想让我们给你背锅是吧?”
“老子漂洋过海,挣点钱不容易,老子才不背这个锅。”
“小邓,你不是说她今天没出去吗?钱肯定还在身上呢,搜!”
苏玉梅一听,“啪啪”地拉开身上那件开衫毛衣,露出包裹着她丰腴身材的紧身秋衣,胸脯对着黄金发一挺,高声叫道:“有本事你来搜!”
“老娘就脱光了让你搜!”
黄金发愣怔了一下,随即也不甘示弱地叫道:“脱!有本事你就脱!”
苏玉梅突然跑向门边,一把打开大门,冲到楼道中,嘴里高呼着:“胡里岗!胡里岗(俄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