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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听到这里,我感到有些不对,跟陈伟说的有出入。
“你是说,你父亲临死的时候就跟你说,那东西是太岁?”
她点头说道:“是,我父亲跟我说那东西是太岁,拿到城里卖可以卖很多钱!”
听到这里,我看向了陈伟,他知道我会看他,所以提前低下了头去,不敢跟我对视。陈伟的确是撒谎成性了,昨晚那种情况下,我只能跟他说清楚到那个程度了,他还在话里面掺杂着谎言!我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怎么?陈伟是不是没有跟你说实话?”
我叹息了一口气,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对她说道:“实不实话的不重要了,你继续说!”
女人呵呵一笑,继续道:“当时我也没有多想,我认为那太岁自己跑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太岁,那时候我还以为那是个动物呢。后来,陈伟跟我发生了关系,我也很快就怀了孩子。那个时候,我的心已经彻底的安稳了下来,我觉得人一辈子也就那么几十年,能够找到一个踏实安稳的人过日子,那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呢。”
“可是我这样想,陈伟却不是那么想的!就在我生孩子的那天晚上,陈伟做出了让我这辈子也无法原谅的事!他杀了我们的孩子,拿出了他偷走的那坨太岁来沾染我流出来的血。”
“我没有!”陈伟听到这里,赶紧抬起头来看向了女人说道:“你生下来的孩子是个死婴,生下来就没有了呼吸,我没有杀他,没有杀他!”
“呵呵!死婴!”女人的脸一下就冷漠了下来,她死死的瞪着陈伟说道:“你真的以为我昏死过去了吗?我没有,我还有意识的,我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我听到他哭了。可是只哭了几声,就没有了声音。等我缓和过来,清醒过来的时候,你拿出了你染血的太岁来到了我的面前,告诉我,我生出了一个那样的肉乎乎的东西。”
“我能信吗?我能相信自己生出来的是一坨肉吗?我当然不信,我自己怀的是不是孩子,我还不知道吗?于是我问他要孩子,他就给我那坨肉乎乎的东西,还告诉我那就是我生下来的。我当时体质太虚弱了,没有经得住那样的刺激,就再次昏厥了过去。可是陈伟这个畜生,他怕我不死,还用布捂住了我的嘴巴,生生的将我捂死!他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我什么都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
她的声音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出来的,那双眼睛几乎喷出了火花!
我看向了陈伟,他已经全身瑟瑟发抖,真假,已经在这一刻全部展现了出来。我的猜想是对的,陈伟的对天发誓,依旧是他的谎言。
李慧看着陈伟,看着一向和蔼可亲的老板,不自觉地挪动着步子离他远了一些。
“虎毒不食子,老母鸡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幼崽。可是他连畜生都不如,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还杀死了自己的老婆,就为了我爹留下来的那一坨。”
“对不起!对不起!”陈伟原本是瘫坐在车上的,可是现在他改变了坐姿,让原本的坐姿变成了跪下!他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说道:“对不起,优优!对不起。我当初那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的,我不能那么穷困潦倒的跟你过一辈子,我不可能给你当牛做马。”
“我的身上背负了太多,我当时只想做成人,我要是跟你在一起,我这辈子只能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我一直不跟你说我的身世,是因为我爸是哑巴,我妈是傻子,而我,是哑巴跟傻子的儿子!这样的话,我怎么说得出口,我要说出来了,我在你面前还怎么抬头?”
“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改变,之所以会做出那种疯狂的事,完全是因为来村里修路的张老板。张老板也是从村里出去的,他也是个孤儿,从小吃百家饭长大,也被无数人看不起。可是他混好了,衣锦还乡了,所有的村民全都对他仰望,赞叹!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张老板是我,我多么希望自己也有那么辉煌的一天。于是我正好听到了你父亲跟你的谈话,我就偷走了太岁!”
“偷走了太岁之后,你就趁我生孩子的时候,杀了你自己的孩子,杀了你自己的妻子,把你的绊脚石给全部踢开,是这样吗?”女人沉声询问。
陈伟摇头说道:“没有,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杀我们的儿子。当时我看到他生了出来,我正准备伸出手去抱他,可是他身上太滑了,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掉落在地上之后他就不哭了。等我再去看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我当时没想杀你的,我就拿了太岁出来告诉你,你生出来的是个太岁。谁知道,谁知道你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
终于,这才是最后的真相,我看着陈伟,一度失望!
他这种人,还没有达到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永远也不会说真话。
“我曹!”吴胖子恢复了过来,直接爆粗道:“陈老板,你他妈太不诚实了吧,李先生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实话呢!为什么要编造一个又一个的谎言,难道在你看来,撒谎很有趣吗?”
陈伟掉下了眼泪,可怜巴巴的说道:“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我不撒谎,我交代了,你们可能就不会理我了,也不可能给我办这件事了!我……我……”
“行啊!你可真行!”吴胖子直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气得话都不想说了。
“呵呵呵呵呵!”女人笑了,笑得很凄惨,很惨淡。
她平静的看着陈伟,喃喃的说道:“如果我死了,这一切就不会有人知道了。直到现在,你都还抱有侥幸的心理,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一个让人无法看透的人。”
“当初,幸亏我遇到了刘姨,否则的话,我早就已经下了地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