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月亮上?”我心头大震,急切道:“你什么意思?”
季咸指着月亮,比划道:“就是月亮上,那里。”
我呆呆地看着那一轮弯月,那上面的黑点似乎又跳动了一下,转眼就消失了。那月亮多像是一个怪物的邪笑,阴险邪恶。
二十年前,我的父亲带领盗墓世家的一群高手进入酆都,然后去往了酆都的月亮上寻找张筷子口中“能够改变盗墓界格局,进行大洗牌”的东西,而这季咸说上面有人,那人就是酆都的主人,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人能活着从里面出来……
我无力地说:“他们都死了?”
季咸笃定点头:“见过酆都主人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
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问:“那后来间隔一年,是不是有一个女人领头带了一批人进来?”
季咸噗嗤一声笑了,他说:“我告诉你,自从那一次之后,有着无数人组团进来,一拨一拨就像扑向火苗的蛾子。”
我震惊了。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一波一波的人进入酆都……?
他们是为了什么?
报仇?寻亲?寻宝?
“那后来呢?”我连问。
季咸笑了笑,露出黄色的牙齿,一句一顿道:“都,死,了。”
我反驳道:“不对,据我说知还是有几个人跑出去的!”
“比如说我的叔叔。”
一个虚弱的女声在我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
转身看去,李红尘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幽幽地看着我。不,是看着我身后的季咸。
季咸严肃道:“有这种事?”
我连道:“她叔叔就是二十年前跑出去的唯一幸存者,你是不是……记错了?他们是不是被困在某一个地方?比如……月亮上?”
本来我对父母的生死已经不报希望了,可看到季咸之后,我的心中忽然生起了希望之火,季咸这种民国之人还能活着,我的父母都是本领过人,或许能坚持下来。
季咸掐指算了算,沉吟道:“你的叔叔出去之后,肯定没有活过一夜吧。”
李红尘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季咸,听到这话很干脆地点了点头:“是的,他们本来是从东北大兴安岭地区进的酆都,结果我叔叔从新疆沙漠里走了出来,被那里的石油工人救了,送往医院的路上死掉了。”
季咸一拍手,道:“那尸体呢?”
李红尘低下头,表情很难过:“人都死了,自然是好好安葬。”
季咸说:“那你们有没有检查过他的尸体?”
李红尘迟疑了一下,说:“没有,不过他身上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季咸脸色变得诡异起来,压下嗓子说:“如果你们检查尸体的话就会发现,你的叔叔在出去之时,已经是死人了。”
李红尘被他说的满脸苍白。
我连道:“不可能,我认识好多朋友,都是从酆都里死里逃生的。”
比如阿里木,比如张筷子。
季咸想了想:“他们如今在何方?”
我说:“他们这次跟我一起进来了,此刻应该就在酆都的某地。”
季咸道:“他们进来之后,是不是变得很怪?”
我张了张嘴:“没有。”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掀起轩然大波。阿里木的突然叛变、张筷子的神秘失踪……如今他们两人已然不知身在何处。
如果他们正常的话,此刻是不是应该跟我们在一起?我心里这样问自己。
但是对于这个季咸,我显然不想让他牵着我的鼻子走,我必须主导自己的思想,他的话,听听就罢了。
季咸阴沉一笑,道:“进到酆都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你所说的朋友,要么是根本没进入酆都的大门,要么他只是一个活死人,只是一个陷阱。”
“陷阱?”我重复了一遍,说:“什么意思?”
季咸伸出手,小心指了指月亮,说:“没有他们,你们会进来吗?这或许就是他的陷阱,他需要……”
“轰!”
外面突然响起一个惊雷,而后狂风大作,天上紫电青雷,毁天灭地。
季咸一下瘫倒在地,慌忙爬起来对着月亮磕头,嘴中喃喃:“神仙饶命,我口无遮拦,上仙饶命,赎罪赎罪……”
他的头一下一下磕着,连头皮都磕破了。
外面的动静才慢慢停歇下来。
我忽然感觉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络绒上师要告诉我秘密的时候突然被雷劈了一般口吐白沫。
孙白发在面对我问题答案的时候遮遮掩掩,唯恐犯了忌讳。
这季咸跟我们说到关键之处,又是天色大变,宛如天威降世。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天神在上,严密地检查着世间的一切,阻止有人泄露他们的秘密?
季咸刚才说:“这或许就是他的陷阱,他需要……”
他是谁,是月亮上的人吗?
他需要什么,需要活人进来献祭?
很显然,季咸不会告诉我答案了。
雷鸣一停,他匆匆地爬起来,说:“你们暂时在这里歇着,等白日你们再出去寻找出口,祝你们好运罢!”说罢,急冲冲地出了门。
我追出去,却发现他一路小跑跑出屋子,来到那院子中的古井旁,不假思索地就跳了进去。
没有传来水声。
我追上去,从井口向下看。
里面黑幽幽的,似乎很深,一股潮湿的水气从里面喷发出来,我费力地向里面看了半天,只看到一团团黑色的东西在蠕动,似乎是我的幻觉。
我揉了揉眼,试探地喊了一声:“季咸?……季咸?”
我的声音回荡在井中,发出了虚幻的重音。过了好久,里面才发出个低沉地声音:“恩。”
声音很飘渺,似乎是从井底传上来的。季咸跳下去,竟然不会摔死?我心里很疑惑。
我说:“你……在井下生存?”
他沉默了一会,很严肃地说:“在酆都想要活着,必须跟死人一样。”
我心里暗道,这哪是像死人一样,简直就是个老鼠。
我说:“下面怎么样?”
他说:“别有洞天,下来坐坐?”
我连道:“不必了,白天我们就走。”说罢扭身回屋。只听身后道:“到了晚上一定要回来,不然会死的……”
回了屋,我费力把破败的房门关上,往外看了看,确定井中没有什么怪物窜上来,才安心下来。
刚一转身,就看到两对明亮的眸子死死盯着我,吓了我一跳。
竟然是李红尘和林梵音,她们不约而同地看着我,林梵音一脸迷茫,而李红尘则是一脸戏虐。
想想刚才差点把她俩掐死,我的脸上一阵慌乱。
走到她们面前席地坐下来,我说:“我……”
李红尘戏谑道:“你刚才好厉害,差点掐死我们,掐死我倒是没什么,你要是掐死你的娇妻,看你去哪后悔。“
林梵音幽幽地看着我,眼圈突然红了。
我赶紧上前搂住林梵音,说:“我中了幻术,不然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伤害你”
林梵音靠进我怀里,点点头:“我知道。”
李红尘说:“这可是还有个外人呢,你俩能注意点形象吗?”
林梵音闻言就像受惊的小兔一样从我怀中蹦开了。
我不满地看向李红尘,李红尘连忙道:“你还记得刚才的事情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咱们看到的肯定不一样。”
李红尘肯定道:“绝对不一样,我先说我看见的,你一推门进这屋,我就发现你变了,变成了……我娘。”
我惊讶道:“你母亲?”
李红尘点头,她难得露出难过的表情:“她已经过世很久了,我明知道是假的,可还是想跟她说说话。结果我刚过去,你就掐住了我,力气出奇的大,我根本挣脱不开。”
我点点头,看向林梵音:“你是不是看到了你爹?”
林梵音点点头,眼睛都湿了。
看来这里的幻术因人而异,会使人看到各自不同的东西,相同的是,它们是我们心中最柔软的的东西。
或许她俩是因为思念才会看到父母,而我是因为恐惧才会看到怪物。也正因为我的恐惧,才会酿造出杀机。”
李红尘突然说话了:“你说,是谁布的幻术?”
我摇头:“可能是酆都本身就有令人致幻的东西吧,也有可能是这屋子里被擦了什么药粉。”
她冷笑一声, 说:“这里只有一个人精通幻术。”
我的脑子突然一凉,转身看那黑幽幽的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