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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清风楼的当铺,我和张巨站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张巨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问我:“你真的有把握,你认识哪个散盗,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帮忙 。”
我苦笑一声,说:“我不知道,算找吧。”
“靠!”张巨惊了一下,烟头都掉了:“你说啥,我的小哥哥,这可不是小事,不是你拿着钱去市场上雇几个民工就了结了。”
我说:“我知道,我准备去京都,找以前的一个旧友。鬼面阎罗,听说过么?”
张巨想了想,说:“有印象,一个很丑的小破孩子……可以!然后呢,我们不仅只需要一个人。哎,你不是跟李家的小姐有一腿么,让她给想想办法?”
我说:“那就不必了,我是个男人,怎么能次次靠着女人?”
张巨哈哈一声,锤了锤我的肩膀:“劳资就喜欢你这个劲,我跟定你了,现在就走?”
我说:“你等会,我叫个人。”
我举起电话拨通了号码,只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张巨好奇地问我:“谁呀?”
我说:“一个能人。”
没一会,一个身材矮小的黝黑汉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我直接迎上去:“牛二,哈哈,别来无恙……”
他似乎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喘了几口气,说:“陆老弟,不,现在应该叫家主了,你们要去京都?”
我点头:“这次去京都需要你帮忙,你去不去?”
他犹豫了一下,说:“去!”
就这样,我们三人坐上了前往京都的火车。
仅仅四个小时,我们就到了京都。循着我的记忆,我们坐出租来到了**附近的北京民居,这里的布置依旧,只是那红砖被风吹雨淋地有些发灰。
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我突然有些心酸。
当年阿里木带着我、大金、林梵音来这里找水青眼老先生,那时候可真算是大团圆呀……如今,物是人非,不知道水青眼老先生是否安好。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
很快就有了应门声——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她似乎上了岁数,声音很粗嗓门很大带着浓郁的京腔:“来啦!”
她没有直接打开门,只是开了个门缝。凑着脸往外看,她说:“你们找的人搬走了!”
说着就要关门,我赶紧伸手拦住:“大姐,你还没问我们要找谁呢。”
她不屑地笑笑:“不就找一个算命先生吗,死了,房子卖了。不在这住了,买个房子整天有人上门,真晦气!”
死了?!
我赶紧问她:“老先生怎么死的?”
她说:“我怎么知道,你们快走吧,别烦人了!”
我抽出一张红票递进去,诚恳道:“大姐,再聊两句。”
她果然消停了,接过钱去,将门缝打开了些露出了脸。她长得并不好看,很胖,头上烫着过时的卷发,黄莹莹的像一坨屎。
我当然不会说出来,我说:“您听没听说老先生是什么时候死的?”
她撇撇嘴,想了想,说:“半年吧,好像是病死的,他小子为了给老东西,不,老人治病,就把房子卖给我啦,那小子长得很丑的。”说完,她很疑惑地问我:“那老头真有那么神?自打我搬进来,找他的人不下百十来个了!”
我叹了一口气:“是啊,他是个活神仙。对了,大姐你知不知道,他儿子去哪了?”
她连连摆手,一脸的嫌恶:“别提那个神经病,明明房子已经卖了,他爹死了以后,他天天晚上在这门口坐一会,怎么撵都撵不走。后来索性就由着他了,就当多了个看门狗……”
“闭嘴,我草你母亲的!”我突然骂了一声。
她呆了呆,瞪大眼睛:“你他妈骂谁呢?”
我盯着她:“以后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她嘲讽地笑了:“哪来的外地穷客,知道老娘谁吗就跟老娘嚷嚷?信不信让你瘸着走出北京城?”
“我去你妈的。”张巨一脚就跺开了房门,那女人猝不及防,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她爬了一下,竟然没起来。她索性不起了,往地上一躺,哭哭嚷嚷起来:“哎呀,打人啦,还有没有王法啦?”
“汪汪汪!”从屋里跑出一条半人高的狗来,是一条拉布拉多,浑身油亮,牙齿紧密,跑到女人旁边对张巨低着身子,嘴中发出威胁地低吼。
张巨定定地看着那条狗,嗤笑一声:“这京都的畜生怎么这么不知道礼数呢,衮!”
这一嗓子震得我耳朵都是一痛,那条拉布拉多竟然哼唧了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张巨捏了捏大手,对倒地尖叫的女人说:“你再叫,我就帮你整整容。”
女人立马就不叫了,她惊恐地说:“大哥,要多少钱我都给,别动我的脸。”
我们互相看了看,会心一笑。
我们并没有闯进去,而是退了出来,那女人关紧了院门,一声都不敢吭了,偶尔只能听到她压着嗓子骂狗的声音:“你这个怂瓜……”
我们就在门口的青石板台阶坐了下来,按照女人的说法,阎罗每天都会来这院子的门口坐一会。
就这样,我们坐到了太阳下山,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这一排的院子里亮起了暖暖的光。
“来了!”张巨突然喊了一声。
果然,巷子的一头,摇摇晃晃出现了一个人影,个子不高,看起来很瘦弱,大冷天,穿着一身很单薄的黑色卫衣,帽子罩着头,低低地看不清面目。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我们跟前,老远我就闻到好大的一股酒味。
他在我们脚下停下来,看了看院子的门,对我们说:“你们站我位置了。”
他的声音竟然像砂纸磨过桌面一样沙哑,始终没有抬起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站起来,说:“阎罗?”
他没有抬头,他低声地说:“你们是房主找来修理我的吗?我只是来怀念一下,没有恶意……”
我说:“是我,兄弟。”
他愣了一下,抬头看我。
老实说,第一眼我差点没认出他来,他本来稀疏额头发变得浓密,发帘长长地盖住了眼睛,下巴竟然长出了很长的络腮胡子,上面满是黏糊的污物,一双小眼睛黯淡无光。如果不是他那朝天的大狮鼻子,还有那从中裂开肥硕嘴唇难以遮盖的两颗大板牙让我看出他几分模样,我真以为他是一个垂死暮年收破烂的老头。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激动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你是……陆安?”
我伸出手抱了抱他,说:“好兄弟,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