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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李云悠悠醒来。
“这是哪里……我……我竟然还活着。”李云开始四处摸索着。
张巨听到声音从昏昏欲睡中醒转过来,大喜过望,立马打开手电:“李云大师啊,你终于醒了。”
接着他将李云昏迷之后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李云听着张巨的叙述,眼中悲切之色愈甚。
张巨说:“我们必须赶紧去救陆安,他还在外面!”
李云目露悲怆之色:“如此绝境,陆安恐怕为了断后已葬身鼠腹了。都怪我,法力不够高深,只能勉强催动这仙符,饶是如此还昏迷过去。不然,我们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张巨说:“不,陆安不一定死。”
李云猛地睁开眼睛:“什么!”张巨说:“我刚才的把这地方转了一遍,我感觉既然这里有暗室,说不定陆安也能找到一个,绝处逢生。”
李云向四周看去,一个简陋的石室,十多平米,空荡荡地,石室正中有一个石台,圆形的石台。李云冷不丁地问:“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巨说:“硬要我说的话,我感觉这里就像是个没电没水的单人宿舍。”
李云赞赏地看了张巨一眼,说“差不多,我感觉这里曾经是一个闭关静修的密室!”
李云走到石台前,抚开石台上的浮土,摸了摸:“石台光滑如镜,内有微微凹陷,定是被人长期坐出来的痕迹,也许是岁月悠久,这密室中的一切都成了灰尘,只剩下打坐的石台。而且那石门。”
李云顿了一下:“我们常人关上尚需全力以赴,如果瘦弱之人绝对无可奈何,如果这石门对这静修之人来说只是普通的门的话呢?能在此空寂的地方静修如此时间,定是一个练气高手,已达到清心寡欲,辟谷焚元之境。也许这就是很久很久之前那仙人们的实力,如果换做现在,那,无人能敌。”
“练气高手,你是指古派的黄盗们?”张巨上前摸了摸石台。
“我们道家本就有练气一说,当今各门派中的功法,无非吐纳之术,强身健体。而据说上古时期那些大能衍天理,练气脱凡胎,达到超脱束缚之境,这在我道观之中有所记载,也许,上古的仙人真正存在,却因为某种原因,消失了。而眼前的,似乎就是最好的证据。”
张巨说:“你是说,黄盗就是咱们口中的仙人?”他喃喃自语喃喃道,好像是问石台,也好像是在问自己。他说:“如果真如你猜测,这是一个静修密室,这古派一定不是只有一个密室的吧?!”
“对!”李云有些兴奋起来。说不定陆安也找到了一个密室呢?他说:“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去找到月宇,救他脱困!”
张巨心情大好:“出发!”
李云看在眼里,心中暗叹,悲伤过度的人果然神经大条啊。陆安那种状况,怎么可能找到密室,况且自己一行人逃跑的时候也没看见什么密室啊……先让他振作起来,闯过这一关再说吧。
看着张巨要去推那石门,李云赶紧把他拉住,李云说:“你找死啊?”
张巨说:“咱们不出去怎么去救陆安,难道要在这活活饿死么?”
李云说:“稍安勿躁,我们必须知道那些老鼠,为什么会跑出来,靠什么发现我们,我们身上有聚阴符,没有阳气啊……难道是,血?”李云猛然想起,是我的伤口招来了第一个老鼠,张巨踢死老鼠后才引发了鼠潮。
想到这里李云心中一动,在包里翻腾起来,边翻边说:“也许,我们想出去,就得把身上的血腥味掩盖住。”
张巨低头自己身体,苦笑起来。
刚才的一番人鼠大战,太过惨烈。
他们两人包括李云身上都沾满了鲜血和老鼠的内脏,李云还好一些,张巨几乎成了血人,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老鼠的血了。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
这想掩盖住,太难了吧?
看着张巨苦涩的表情,李云笑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这是尸粉,虽然没有退鼠的作用。但是掩盖气味足够了。”随即有些心疼地递给张巨:“我只有一包,分成两份份吧,省着点用。”
张巨接过小纸包,“就这小玩意,俩人用?靠不靠谱啊。”
李云说:“你打开试试。”
张巨就直接打开纸包,里面是不少的黑色粉末。
“没什么特殊啊”张巨边说着边将纸包凑到鼻子前一闻。“呕……”他被熏得头昏了一下,手中纸包险些掉在地上。“真臭,真他妈地臭啊。”
李云有些郁闷“不知道就别大惊小怪好不好!这尸粉制作材料颇为珍贵的,我常用来遮阳摸棺用的,不得已才用来遮掩气味,真是大材小用了!均匀地抹在自己身上即可,不要用太多啊,否则洗不掉的。”
闻了一下才知道,那其貌不扬的粉末有多大威力,张巨终于相信李云为什么自信这可以遮掩住血腥味儿了。
这味道,老鼠闻到也得吐吧?拿着纸包,张巨没有犹豫,均匀地撒到自己身上,然后吐了。
李云闲得很从容,他在自己的袖子和腿上撒了一点,就小心地收了起来。
张巨疑惑道:“李云。”
李云:“恩?”
张巨说:“为什么刚才在鼠潮不用这个?”
李云叹了口气:“你傻么,它们吸引过来的时候,我们就站在那里,就算临时喷了尸粉,它们鼻子闻不到,眼睛还看不么?”
在李云的努力下,两人都变成散发着令人作呕臭味的臭人。 张巨闻了半天反而适应了许多,就像一个人猛一下进男生寝室会闻到臭脚丫子味儿而那寝室的人若无其事一样。
人的适应力,呵呵。
“我们出发吧?”张巨有些迫不及待。
李云点点头:“恩,希望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如果有变,立马退回来!”
他们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合力推开石门,探着头向外看去,果然,走廊上已经没了老鼠。
那如同灾难浪潮一般的老鼠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向来处走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