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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易大致的处理了下临风,小毛病的没多管,给他的机体一点自我恢复的机会。
临风躺在床上,润易这的疗养居对他而言还不错,不像安排的住处,有些湿冷,这里很干爽,床榻也的被褥也铺的很软,是一种仿佛能融化进去的柔软感。
润易正收拾工具,目光无意间瞟了临风一眼,见那人丝毫没有起身的心思,还在床上磨蹭。
“喂,起来了,别占位置。”他催促着,看病是他的职责,除了重伤,他这一般不负责留夜,不然人人如此,小伤小病就要留床,傲天教单个堂主门下都有四五百人,整个门派加起来,这床位,简直跟没有差不多。
“唔。”临风闷哼了一声,紧紧抓住被子不放。倒不是他多不配合润易,他观察下来,这几日,坦白来说,润易待他不错,基本上出现大的状况,都会及时出现救治。
这个发现给他稍稍多了一点底气,从一种近乎过街老鼠的状态开始改变,口气也变得轻松不少,能跟这大夫开开玩笑。
润易挑挑眉,好家伙,这小子还吃定他了不成,他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起不起来?”
“不起来。”临风也回得干脆,“哎哟!”真没想到润易看着弱不禁风的,劲道这么大,直接扯起床单,连人带床单的拉下床来,有被子的掩护,也算没摔痛。
临风不是滋味的撇了下嘴,至于吗……扑腾起身,将床被拉起,扔回床上,经过润易身旁的时候,装作对方听不到似得小声嘀咕,“小气鬼。”
“你!”润易听着还想说什么,只见那人一溜烟跑到了门口,还对他做了个鬼脸,一个晃身,不见了人影。
润易回过头,有些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将床榻重新铺好,也算多个有趣的人吧,他想。
临风扶着额头回去了,头发还是跟鸡窝头一样炸开了花,模样看着哭笑不得,他微皱眉头,努了下嘴,扯了扯发丝,这头发不知道咋处理了,看来还得去库存房领用点东西了,不知道有没有专门用于洗头的。
月栖阁,宿舍处。
临风看着天上的月亮弯弯,照拂下来,像是恋人温柔缱绻,这么迟,恐怕白石也已经入睡了,他走了几步,看到了那窗户还透着光,微微有些诧异。
“吱呀。”他推开了房门,只见那人一头黑色的长发,似乎洗浴过,散发着清新温热的气息,长发黑亮浓密,看着质感很好,像是绸缎般柔软。
那人正坐在那,对着一盏油灯,对着书籍阅览。临风进了屋里,见那人没什么反应,就对着门轻敲了几下。
那人才从书中离去,抬首对上他,那人目光从不明到震惊最后变化成疑惑不解的神情,“你?去做什么了。”
白石真没见过这样如此怪异另类的发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平日里也只是挽发束冠,很少会见到将头发搞成这个德行的。
临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说出实际来由,话到嘴边,却停顿了下,改口道,“我心情好,换个发型。”说完还不忘甩下头“耍帅”印证自己说的话。
“噗嗤。”白石被临风这个模样逗到了,背过头掩面笑了下,又很快回过头,放下遮掩的手,目光正视看他,“你这弄个发型,还跟帮你弄头发的人打过架了?”
“没有啊。”临风蛮认真的正色回答他,他好好的,怎么可能跑过去跟人打架啊。
白石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指尖一点,“这,有口子。”
“嘶……”擦破皮的肉突然被人直接触碰,伤口就想碰到针扎似得,他下意识地缩了下头躲避着。
白石反身,将桌上的书籍收好放平,转过头看了临风一眼,“你不就寝吗?”
临风看着那在收拾的人,目光停滞了很久,莫名的,他又想起了班景,他也是这般干事干脆,喜阅书籍的。
白石有些不明地看了眼临风,自顾自的将被子铺了下,“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临风像是被踩到狐狸的尾巴,闪电般瑟缩回去,没再去盯着那人。“没,没什么。”他顿了顿,“我恐怕不好睡啊……我这头发磕着不舒服,根本没法睡,我……哎,算了,白石你早点睡吧,我没事,自个想办法了。”
“恩。”白石拉过被子,背过身,不再去看临风,“早点洗漱睡了吧。”说完他就缓缓闭上了眼,进入梦乡。
“好。”临风礼貌性地回了下,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床上,呈大字地躺在床上。他褪去外衣挂好,只着袭衣,走到屏风后。
看到一脸盆温热的水,旁边有着一小盘精致的植物,还有一把做工简朴的木梳。他背过身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休息的白石。
这些,也不清楚是门教里基本有的,还是,还是跟白石有关?
将整个人浸入温润的水中,皂角传来清新地味道,洗完后用布巾擦着头,他坐在木凳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石的国字脸,虽然面上看,这人几乎不像跟他有什么瓜葛。
但是心底总是有个声音像海浪拍岸一般,一遍遍地击打着内心,是他,是他,是他吗?
从怀里摸了一个青色的瓷瓶,他跟润易讨要的,说自己这几日不好入睡,让他给整点容易入睡安神的,最好是用来嗅的那种。
他还怕对方不同意,没想到润易倒是爽快,交给他这个。他轻手轻脚地向白石的床边走去,看着那人的睡容,小心翼翼地打开瓷瓶,将端口放置在那人的鼻间。
只见那人先是皱了下眉头,随后舒展开来,发出入眠的轻鼾声。
收好了瓷瓶,临风不由地搓了搓双手,这种感觉很雀跃,仿佛揭开谜底,等待一个未知的大礼一般,他探上对方领口,翻过身,一把扯起,露出半个脊背来。
月光的照拂下,意外地,肤色看着洁白如雪,临风的目光来回巡视,眼里的亮光渐渐地暗淡了下来。
他有些失望,果然不是。
他记得班景那一块是有疤痕的,那个人上面却是光洁的不曾有过任何的疤痕,更别说相似的痕迹了。
叹了口气,将那人衣服拉拢好,他垂首走回自己床上,扯了下被子,闭上眼强迫自己早些入迷。
他还是过于想念那人了……以至于这么不可能的人,都会产生奢想,奢想那人就是班景,班景就一直在照顾着他。
他起身靠着墙,蜷缩着腿,脑袋枕着膝盖,虽然没有喝酒,他心里也像是饮酒过度似的,心里泛着苦涩的味道。
就这样靠着墙,不知不觉中,头一偏,睡过去了。
次日。
等临风醒过来的时候,也还算早,感觉起来五点左右的样子,外面的天色灰蒙蒙亮,往对面床上一瞧,被子叠的整整齐齐,那人已经走了。
临风有些纠结地抓了抓脑袋,很快跳下床,穿起外衣,手忙脚乱的洗漱,他今天也得早点,别跟之前一样迟到了。
他想到润易跟他提过,早上可以去盘中阁就餐,之前屋里有,他也就没过多在意。
盘中阁。
等进了门的时候,他的瞳孔微微放大,揉了一把自己眼睛,再看一遍。
没想到这里吃早点的人不少,早早地就排起了很长的队伍,这阁院造的很大,然而还是架不住这教徒众多,排队排的都已经排到门口处了,临风只得老老实实地站在最后一个位置等着。
望着前面长长的队伍,虽然有点想撤,肚子却跟他抗议着,只得按耐住性子,站着等。
约莫过去一个时辰,临风只觉得站了太久了,脚都有些发麻了,而且排队也很无趣。
他属于遇到无趣的事情容易犯困的人,忍不住打了不下十个哈欠,勉强博点精神头。
目光往前面瞟了下,不时有些耍赖的插队,开始他想阻止,想了想,还是停住了。
眼珠子一转,他还能有别的办法,就不在这跟人争执个一二了。他笑意满满地抚摩着下巴。
“下一个。”听到如银铃的女声,临风心情不错,可算熬出头了,他在窗口张望了下,看着上面挂着一排的小木牌,说道:“那个,我要两个肉包。”
身着灰蓝色的妙龄女子回头打开蒸屉看了下,“没了,就一个素的白面馒头,你要吗?”
临风干笑了下,表情僵在那,“要的,谢谢。”女子回了个微笑,用纸包包好,递给他。
他有些怨念地瞅了眼纸包,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在台阶上,拆了纸包,馒头不大,没几口就消灭光了。
根本不够抵消饿意啊,他揉搓了下自己的面庞,他目前的心情,就像那首歌……
小白菜啊,地理荒啊,两三岁啊……北风那个吹……
“啾啾。”一声脆耳的鸟叫声传进临风的耳朵里,有鸟?他有些意外地站起身向周边看去,走了几步,张望了好久,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他又径自坐了回去,双手像后撑的时候,碰到一个微热的物体,泛着肉香味,他转过头一看。
正是热乎乎的肉包子!!!接着,包子背后走出一个小身影。
啊,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