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主人。”十七不忍心, 见到苏景年如此的自责。
“快去吧, 十七。莫要耽搁。”
“是。”十七遁去。
立在莫若离寝殿的门口,苏景年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不知道屋内会是怎样的景象等着她, 也不知道她的心爱之人, 此时是否还平安康健。会不会还像往日里那般,一双眼中布满了柔和的光,轻声细语地唤她一声“阿难”。
太多乱七八糟而又恐怖异常的想象,充斥着苏景年的脑海。她不敢再去深想,心中已是纷乱交缠,如乱麻一团。
提起勇气,苏景年走上前去,推门而入。
苏景年的心霎时间凉了半截,她呼唤着莫若离的名字, 冲入殿内。
自外殿,到内殿,也只用了几步而已。
来到蔓床边, 苏景年终于是见到了美人。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浓郁的草药味道, 便迎面扑来。
苏景年一闻,便分辨出,许多味草药皆是虎狼之药,药效奇重。治疗寻常的病患, 是根本使用不到这些药材的。
首发网址cc
“若离。。。”
她的神情,看上去倦惫极了。连原本就瘦削的身形,也照比几日前,要消减了许多许多。短短几日未见,眼前的美人竟已是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这着实让苏景年心疼不已,更是愧疚不已。
坐到床边,苏景年拾起美人的玉手,握在掌心。可下一秒,她便被那冷得胜似冰块的温度,吓了一跳。
“若离,若离,你这是怎地了?”
美人卧在床上, 闭目沉眠。
来到近前, 只见美人面色白凄,全无红润颜色;
额边覆着细细的汗珠,美人的眉心淡淡地皱着。
破心自殿里的黑暗处,走了出来。她分外小心,不让身体沾染半点从窗户外洒进来的阳光。
对苏景年说:“刚刚用了药,这会才睡下。权且不要过多打扰,让她多睡些,才有利于恢复身子。”
“师父,若离她这是怎地了?”
“若离,若离,你醒醒。”
“若离,若离,是阿难来了啊。”
面对苏景年遑急的呼唤,美人并未见什么反应。这难免令苏景年更是焦急万分了。
莫若离伸出手,触碰苏景年的脸颊。
回握美人冰凉的手,苏景年亲吻美人冰冷的指尖。
“若离,你醒了。”
破心摇头叹息。正当她要回答苏景年的话,二人发现,床上的美人稍稍动了动。
原来,睡梦之中耳畔响起了苏景年的呼唤,莫若离便强迫着自己,从梦中苏醒过来。
睁开疲惫不堪的双眼,便有苏景年的容貌朦朦胧胧映入眼帘。那傻人一脸的关切与焦虑,看来自己又是让她担惊受怕了。
苏景年用丝帕将美人额角的细汗珠轻轻擦去,又把被子角好好掖好。
待美人睡了小会,呼吸已是安稳了,苏景年方起身来到破心身边。
见了破心,苏景年的眼泪便又流了下来。
勾出一抹笑容,美人的一声“阿难”,便在下一刻令苏景年泪如泉涌。
“阿难在,阿难在。若离,你受苦了。安心睡吧,阿难哪里都不去,就在你身边。有阿难在,再不会有贼人有胆子害若离了。”
美人虚弱地吐出一个“傻”字,便再次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面对破心的斥责,苏景年只垂头不语。
见苏景年被自己好生训斥一顿,只俯首静听,全无还嘴,哪里还有半点往日里的顽劣样子,破心便也不好继续发作。
用手指点了点苏景年,破心的语气缓和下来。
她恨自己不争气,这么大的人了,怎地见了师父,便委屈得像个孩子一样。
抹了把脸,苏景年把眼泪擦干。又问:“师父,若离她。。。”
破心见苏景年三句话离不开莫若离,又是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便有气,说:“瞧你这出息!我看你这小狐狸,当真是皮紧了。为师教你的医术,这才几年的功夫,都被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出了事情,你只会师父长,师父短。自己就不会去把脉断症吗?再说,堂堂北域的王者,应该临危不乱,举重若轻。怎么可以遇见丁点儿的小事情,就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师父方才问阿难,是不是将师父传授的医术,忘得一干二净。师父教诲,阿难铭记在心,不敢忘怀。然医者难自医,阿难无法为若离诊治。师父骂阿难也好,打阿难也好,是阿难无能,是阿难没用。师父慈悲,救救若离吧。”
苏景年依旧是垂着头,如是说道。
破心又叹。苏景年脸上落寞的神情,像极了许多年前的慕容雪晗。当年,她娘亲亦是这幅模样,苦苦哀求,只求破心能够为完颜霜甯诊治。
道:“关心则乱啊,这是人性最大的弱点,也是你最大的弱点。小狐狸,你要切记,更要切忌啊。你不是寻常人家的百姓,更不是痴迷妲己的商纣。你可是北域之主,是北域的王啊。北域的王者自来都是圣主明君,你该继承发扬他们的宏图大志,为天下苍生谋取福祉。而不是为情所困,只顾儿女情长。”
“师父说,‘关心则乱’。若离是阿难最心爱的人,师父要阿难如何不去关心,如何不去在意?阿难是北域的王,这不假,可阿难也是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啊。
北域王的一方宝座,高处不胜寒啊。阿难一人立于那高高的王座,周围虎狼环伺。稍有不慎,便会跌落深渊,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这些,阿难都知道。身为北域的王,阿难自认做了不少福国利民好事,更犯下了诸多不可饶恕的罪孽。可纵有千错万错,都该报应于阿难一人尔。阿难受到何等的苦楚与折磨,都自是应该,也是应得。这一切,皆是因为阿难是北域的王。可若离,万万不该遭受这等苦难,她是无辜的。
苏景年闻言,一颗憋闷得透不过气的心,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些。
“性命无忧,性命无忧。”
极力平复胸中奔涌而出的情绪,苏景年有些动容。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莫若离平安无事,更能让苏景年快意的了。
“罢了罢了。这一切,也许都是老天的安排罢。”
“所以,若离她。。。”苏景年小心翼翼问道。
“性命无忧。”破心直言。
苏景年听破心提及,贼人竟以昆仑雪蛤,给莫若离下毒。深明医理,苏景年明白破心口中的“折损女子本元”乃是何意。美人受苦遭罪,已是令人万分心疼。只是更有甚者,美人的子宫为寒气所伤,若想同苏景年孕育子嗣,怕已是不可能之事了。
苏景年只恨不得将那卑鄙无耻的贼人立时救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又想,难怪膳房与墨羽几轮试毒,都未发觉食物有异。昆仑雪蛤其本质乃为一味极珍贵的药材,本身无害,银针又怎么会查验得出异样呢。
说:“师父。这些日子,辛苦您与凉之姑娘了。得亏有您二位的照顾,阿难替若离谢谢您二位了。”
言罢,苏景年躬身施礼,深深地对破心鞠了一躬。
破心欲语还休,琢磨再三,还是不打算对苏景年隐瞒莫若离的情况。道:“你先别急着感谢。设计陷害若离的狗贼,手段极其卑劣下等。虽未给若离下些什么伤及性命的毒药,但是利用了昆仑雪蛤极寒的药性。昆仑雪蛤其性极阴极寒,是用于治疗严重烧伤的圣药。可若是为寻常人误用,便会在体内化为寒毒,损伤内里。若离便是被雪蛤的极阴极寒之气所伤,宫寒血凝,折损了女子本元。性命虽是无忧,然活罪是绝少不了的。”
怔怔地问破心,说:“什么孩子?谁,谁的孩子?”
“我倒是想问问你!”破心恨铁不成钢,道:“你二人同属女子,这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苏景年两腿一软,险些瘫倒下去。
“这狗贼阴险狡诈,实在是太可恶,太可恨了。”
见苏景年已是怒不可遏,破心以严肃的口吻道:“而且,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日后再想有孕,怕也是极难之事了。若离有孕之事,你可知道?”
“孩子?有孕?”苏景年听闻“孩子”,“有孕”,犹如受到当头棒喝。
“她身体受到重创,不应再受旁的刺激。孩子的事情,已是事实。回天无术之事,没有必要现在告诉她。否则,只是徒增烦恼尔。”
苏景年木然地点了点头。
像是丢了魂儿一般,回到了莫若离的床边。苏景年抚摸美人苍白的脸庞,心如潮涌。
口中一直喃喃,“孩子。。。孩子。。。没了。。。没了。。。”
破心见苏景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心继续追问下去。
呆呆地立在原地,好一会功夫,苏景年问破心,说:“师父,可是将孩子的事,告诉了若离?”
又过了五日。
这些日子苏景年留在莫若离的寝殿,除去日常陪在美人身旁照顾美人,便是趁着美人熟睡,去偏殿同墨羽为美人熬药。昼夜不歇,疲惫了便靠在美人的床沿上小憩会。
美人也在她和墨羽的悉心照顾之下,身体逐渐好转。偶尔自昏睡之中醒来,已是可以同苏景年说上几句话了。
喜欢邪王与冰山(gl)请大家收藏:()邪王与冰山(gl)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