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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苏景年将十七唤至身边。
“主人。”
“从现在起,凡有人散播关于王妃身份的谣言, 秘除之。”
“是。”十七颔首。
看了看昏倒在地的倩儿, 十七道:“敢问主人, 是否将倩儿姑娘送入天牢关押?”
苏景年摇头,道:“这夜晚, 且还长着。这般草草收场,未免遗憾了些。”
“?”十七不明苏景年意欲何为。
他想求助于一旁陈虎, 望向陈虎,却见陈虎看着已是死去的慕容晓,有些出神。
挥动司马,将司马刀身上附着的鲜红甩落。苏景年收司马于刀鞘之中。
拍了拍十七的肩膀, 苏景年道:“下雨了。我等, 这便送倩儿回宫吧。”
十七回曰:“是。”
心中则是难以平静。
看来, 今夜注定是一个动荡的夜晚。先是北域右丞相慕容晓满门伏法, 然后, 便是要轮到北域王的侧王妃慕容云了吗?
“陈将军,相府的善后事宜,就拜托给将军了。”
陈虎闻言, 如梦初觉。
回苏景年,道:“是。”
“还请将军处置得仔细些,勿要留下活口。”
陈虎依旧称是。
陈虎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然而苏景年见了, 并未同他有什么言语。
在十七及一众暗卫的护送下, 苏景年离开了右丞相府。
她的离去, 预示着一场极其残忍的杀戮,即将在慕容晓的府上展开。同时,这竟然也是北域慕容氏族,走向最终覆灭的开端。
返回王府的路上,天边轰隆不断,雷鸣电闪。
再晚些的时候,便是银河倒泻,大雨盆倾。
这夜,北京城又再次陷入了暴雨的围困之中。
慕容云坐在她的寝殿里,独守着一盏孤灯。
今夜,应是倩儿侍候她入寝。天方擦了黑,倩儿便哄慕容云快些就寝。在倩儿的侍弄下,慕容云很快地进入了梦乡。
前半夜,她睡得很是安稳。
可是到了半夜,竟是为殿外滚滚作响的雷电,生生惊醒了。
自梦中惊醒过来,慕容云的睡意免不了烟消云散了去。心惊之余,她便问倩儿,现下,已是几更天了?外面的雨,怎地如此大了?
可任凭慕容云唤了半晌,身旁无人来应。她便觉奇怪,从床上下来,又由内殿来到外殿,寻倩儿。
到了倩儿床前,见床上的被褥根本未有动过的痕迹。这才知道,倩儿的人根本就未在殿中。
这贪玩的疯丫头,又是跑去哪里去了呢?
慕容云如此这般想着,又反身返回内殿之中。
凭借着记忆,她在暗中摸索了好一会儿,方点燃一盏灯。如此而来,偌大的寝殿里,总算是有了一丝的亮光。
慕容云的寝殿与其他人的皆不同,里面摆放了诸多她种养的兰草花朵,在众多的花草之中,她自是独爱红番花了。
因着这些兰草与花朵,她的寝殿内总是萦绕着花草的芳香气味。而今晚在大雨的冲刷之下,殿外其他的味道被洗涤干净,倒是显得殿内的芬芳更是馥郁悠长了。
在这个漆黑冰冷的雨夜里,灯盏的火光透露出卑微的暖意,映在慕容云的眼中。
她将灯盏放在桌上,自己则独自坐在桌旁。身上除去里衣,便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罗裳。
听着窗外交杂着的雨声、风声、雷电声,她担心起倩儿来。
心中想,等这丫头归来,定是要好好责罚她了。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这丫头带了伞没有。
大雨滂沱的夜晚,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勾起人们的思念。慕容云的思绪便也是如此,在雨水的拍打下,倾倒往复。
无声的叹息起来,慕容云先是念起了九儿。
心道:九儿西征,已是有些时日了。倒是同我,有过几次书信的往来。只是九儿那丫头心思极深沉,于信中,只报喜不报忧,反是更让人担心起她的近况来。边境终究乃是战地,战场之上她一个女孩子家,当万事小心谨慎才是了。
思念一转,慕容云笑了起来。
便想着,说起‘心思深沉,报喜不报忧’这一点来,九儿那丫头,倒是像足了小人儿了。每逢战事,小人儿的书信便也是这般,尽是捡些有趣的、高兴的事情来说,那些不好的事情,她则是从来都不会有所透露了。小人儿同九儿这一对义兄义妹,虽是没有血缘上实质的关联,可九儿自小追随小人儿,确是得了小人儿的真传了。
一旦慕容云将思绪放在了苏景年的身上,那便是千回百转,魂梦秋水。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小人儿是在做些什么了?”
慕容云望着灯火自言自语。
她有些后悔。
心想,游湖的时候,真该找机会,同小人儿多说上几句话。那日一别,又是有几日未曾见过她的人了。同在王府之内,距离虽近,想见小人儿却是不容易的很。这般看来,倒像是小人儿并未从叶尼塞归来似的了。
便叹了口气。
又想,也不知这几日,朝堂上是否依旧是事务繁多?小人儿一旦操劳起来,很是容易废寝忘食。明日,得差人去嘱咐嘱咐内侍长,好生看管于她了。入了夏,这几日的天气,也是渐热了。得嘱咐内务府多从冰室里弄些冰块来,给小人儿解解暑。
想了会,慕容云暗骂自己蠢笨,过于多虑。
那日游湖的时候,小人儿与王妃的感情很是和睦。两个人举手投足之间,无意中透露出的恩爱与默契,实在是羡煞了旁人。连那日二人身上所穿的衣裳,看上去竟也相配极了。小人儿的身旁有那样一位璧人关照着,怎会任她受了饥饿劳累,又受了燥热呢?
“唉。”慕容云又是叹息。
明明是她先来到了苏景年的身边,可为何最后与她相守之人,是莫若离,而不是慕容云啊。
慕容云心知,就算自己如何去想,也终究是空思量一场。
小人儿的心,已是在了别处。
从桌旁起身,慕容云提起灯盏,来到了侧殿。
这处侧殿面积不小,乃是慕容云的书房。
从书架上,她抱下一个大木匣,放到书案上。
找来钥匙,将匣子上的锁头打开,再把匣子的盖子也打开。
匣子里面厚厚叠叠的,都是已经拆开的信封与信纸。它们被整理得规规整整,有序排列。
这些信件,皆是出自于苏景年之手。
见了这些书信,慕容云的心情好了许多。
坐了下来,她将这些书信自匣子里取出。
借着灯火的亮光,慕容云默默地读了起来。
她已是记不清楚,有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她便是这般度过的了。
“云姐姐,见字如面。
人常有谓曰:百闻不如一见。锦州城便是如此,九曲三街,软红十丈。商旅繁多,门庭若市。阿难多希望,云姐姐也能见见锦州城的景象。不过来日方长,他日阿难一定带姐姐探访锦州。
其余皆安好,勿念。阿难字。”
“云姐姐,见字如面。
这些日,我军与金军于锦州城下交战数次,均大获全胜。锦州城已为我军包围,定远侯如瓮中之鳖。相信不日,收复锦州的喜报,便会送至母妃及云姐姐面前。
其余皆安好,勿念。阿难字。”
“云姐姐,见字如面。
南皇传诏,邀诸国皇室前往天京避冬。阿难欲亲往之,然母妃恐有不许。望云姐姐帮忙劝说一二。
其余皆安好,勿念。阿难字。”
“云姐姐,见字如面。
罗刹雪原景色绝美,天地洁白浩渺,如同梦境一般。姐姐留守北域,未能亲眼所见此等人间至美,实为可惜。阿难画技拙劣,丑作雪海山林图赠与姐姐。望姐姐能够心领而神会,浅尝雪原美景。
其余皆安好,勿念。阿难字。”
慕容云的脸上展露出笑颜,她拾起苏景年为她画的那一幅雪海山林图,端详起来。
雪原与林海的风景,栩栩如生,呈现在她的眼前。每每观赏这幅画作,慕容云只觉身临其境,仿佛置身于广袤苍茫的林海雪原之中。
苏景年给这幅画作的题词,乃是:
“风散雪霁,倚碧空万里,山河澄净。十方松针,八面柏叶,涛白涌落,环佩争言。
山外雪片,三三两两三,晶透曲阑。金甲固守,宝驹疾驰,霸王气魄,一剑擎天。”
又题:
“眼底尤有人物在,家国边远。雾阁翠帷,云履仙姿
只唱长生曲。寒泉思春晖,两鬓应长绿。”
慕容云念罢这两首诗词,不免芳心大悦。方才心中的哀怨忧愁之意,也被一扫而空。
一时兴之所起,她提起笔,于苏景年的题词旁,也题下了自己的词。
“思无尽,念无穷,怜无边,惜无际。”
再题:
“晚来雷雨。惹千重思万般绪。却羡玉蝶。先知春风何日起。执笔香笺。却道不尽心头意。薄情一纸。再读万回万万回。”
对于苏景年的相思爱慕之情,已是在慕容云心中徘徊了太久了,也压抑了太久了。
文思如泉涌,她笔行于此,仍要继续往下写去。
“王爷驾到。”
雷电交加之下,一声突兀的通传自殿外响起。
慕容云停下笔触,乍惊乍喜。
“是小人儿来了!”
放下手中的笔,忙又把桌上摆放的信件统统收回木匣子之中。
提起灯盏,返回内殿,慕容云便要去迎苏景年。
走到门口,方想起,自己现下只穿了件里衣。这等穿着打扮,若是被小人儿瞧见了,是成何体统了,还不羞死了个人了。
如此一想,慕容云的脸有些发烫。
她赶紧返回去,找了件外衣,匆忙穿上。只是平日里穿衣服这等事情都是倩儿或其他宫人替她操劳,突然间要她自己穿戴,稍稍费了些力气,也自然稍稍费了些功夫。
在慕容云还在穿衣服的时候,宫里的宫人们听闻通传,便都赶快自屋内出来,先行去迎苏景年了。
匆忙慌乱之下,慕容云心中也自然更是着急。
等她穿完了衣服,却又想起,自己的头发已是披散。可已是让苏景年等了会,慕容云便顾不得那么多了。随意找了条发带,将头发扎住。慕容云来到门口,准备迎接苏景年了。
推开殿门,慕容云自大殿中走了出来。
苏景年立在廊下,她的身边跪满了慕容云宫里的宫人们,十七与一众暗卫站在院子中,还在淋雨。
“阿难,你怎地来了?”
慕容云忙上前。来到近处,见苏景年被雨淋得不轻,雨水顺着她的袍角往地上流淌,头发也都湿透了。
慕容云便有些心疼,问说:“大半夜的,怎地还淋了雨?”
苏景年见是慕容云来了,便笑了起来。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与平日里并无什么不同。
“阿难念起云姐姐,便来了。”
慕容云心中一跳,却怪她:“嘴巴如此的甜,是吃了二斤白糖不成?”
苏景年笑道:“嘴巴不甜些,如何讨得云姐姐欢喜?”
“谁说我欢喜了?”
苏景年头顶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滴,慕容云见了,便自袖口抽出一方帕子,欲帮苏景年擦拭。
怎知刚一抬手,苏景年将她的手一把握住,进而将她整个人拉了过来,靠向自己。
苏景年力道不小,慕容云险些就跌进了她的怀里。
眼瞧着就要扑入苏景年的怀中,慕容云忙稳住脚步,让自己站稳了去。
苏景年的动作全无预兆,完全出乎慕容云意料之外。面对苏景年如此突然的亲密举动,慕容云很是不知所措。
现下二人只得咫尺之遥,四目对撞,苏景年道:“阿难来看云姐姐,云姐姐不欢喜么?”
苏景年冷冷的呼吸拍打在慕容云的脸上。她一抬眼,那一双闻名天下的异色眼眸里面,此刻就只映衬着她一人的身影。
与苏景年对视稍稍,慕容云躲避开苏景年的目光,她垂下眼,红了脸。
细声道:“欢喜。”
得了慕容云这般回答,苏景年这才满意地放开了她的手。
脸上仍是带着笑,苏景年道:“欢喜,便是好的。今夜,阿难便留在云姐姐宫中就寝,如何?”
慕容云定在原地,转而羞得面如火烧。她明白苏景年言下之意,便是今晚要在她宫中留宿,要她侍寝。
同苏景年成亲,已有多年。可二人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甚至,二人都没有在同一个屋檐下度过一个完整的夜晚。
在莫若离出现之前,慕容云几度怀疑,宫外那些关于北域王断袖分桃的传言乃是真实。否则,一个寻常的男子,如何会完全不与自己的妻子同房了?
见慕容云不回话,苏景年道:“怎么,云姐姐不愿意阿难留下?”
“不,不是。”
“那阿难就当是云姐姐应允了。”
慕容云呆住。
于是乎,苏景年牵起慕容云的手,往门里走去。
进门之前,苏景年对宫人说:“烧些热水来,本王与王妃要沐浴。”
宫人应是。
这时候雨已是下了一整个晚上了,雨势却仍不见小。
被苏景年牵着,慕容云也往室内走去。
步行途中,慕容云透过雨幕,影影绰绰之间,似乎看见,苏景年手下的那些暗卫中间,竟有一人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这人与一众暗卫一起,仍是身处暴雨之中。
慕容云有些好奇,拉了拉苏景年的手,问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苏景年闻言,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深了些,说:“**苦短,云姐姐就莫要理会旁的。阿难等下还要沐浴,再作耽搁,怕是一会天都要亮了。”
苏景年的话,让慕容云脸红心跳。
心道,小人儿今天的言行举止,甚是大胆了些。莫不是同那人开了荤腥,便尝到了男欢女爱的乐趣?不然,怎地这般的猴急?
见慕容云脸上吃了羞,苏景年则是大笑,牵着她进了寝殿。
进了屋,便有宫人进来,为二人掌灯。殿内灯火明亮,不再黑暗。
慕容云见苏景年的衣裳已是湿得彻彻底底,皱皱巴巴箍在身上,想来定是不舒服。
便吩咐宫人,道:“快,帮王爷更衣。”
宫人称是,便上前。
苏景年制止那宫人,对慕容云道:“云姐姐忘了吗?阿难从来不喜欢旁人近身的。”
“瞧我这记性。”慕容云有些自责,说:“阿难确是从不喜欢旁人近身的。”
对宫人道:“你们退下去吧。尽快烧热水来,便是了。”
宫人们退了出去。
“算一算,阿难已是有几年,未来云姐姐的宫里了。云姐姐的宫里,还是依旧如此的香气宜人啊。”
苏景年坐厅里的主位上,欣赏起屋子里面的兰草与花朵来。
慕容云说:“阿难忙于朝上的事,自是没有什么时间到我这里来了。再说,我这里只有这些花花草草,偶尔来还觉得新鲜,来的次数多了,倒是要觉得乏味无趣了。”
“云姐姐,这般的善解人意,实在是令阿难心中有愧。”
“愧个甚么?你这小人儿,今夜说的话怎地听起来,不是跟抹了蜜似的,要甜掉别人的牙。便是要像个迂腐的老先生,字句斟酌、处处小心了?”
苏景年听了慕容云的话,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慕容云于她的印象中,便是如此的一个女子。同她说话不需要有所顾虑,更不必在意些什么。这个女子就像是天边的云朵,于无形无相,无声无息之中,竟是包容接纳了所有。
慕容云见苏景年笑,她便也笑。
已是有太久,她未有如此单独的机会,同苏景年好好地说上几句话了。
“禀王爷、王妃。浴室已是准备好了。”宫人进来。
“好。”苏景年应声,说:“你们都退下吧,本王这里有王妃照顾,不需要旁的人了。”
“是。”宫人们皆退去。
苏景年起身,说:“云姐姐。阿难今日这身衣裳讨嫌极了,有几个盘扣在腰间,阿难自己解起来,着实要费上些气力了。不如,云姐姐搭把手,帮帮阿难可好?”
慕容云无奈,笑道:“你这小人儿,当真是气人的狠。将宫人们都打发了去,才问我要不要帮忙。”
“呵呵呵,如果云姐姐不愿帮忙,可以让云姐姐宫里头的倩儿,来帮本王啊。”
“倩儿?”提起倩儿,慕容云更是无奈,说:“那贪玩的疯丫头,也不晓得是跑到哪里去了。阿难若是等她来帮忙,非得着了凉不可。走罢,跟我去浴室。我来帮你。”
言罢,慕容云起身,给苏景年带路。
苏景年见提起倩儿来,慕容云神色无差,并无什么异样,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跟在慕容云身后,二人通过寝宫内殿的一处小门,来到浴室。
浴室之中,有一几米见方的池子。池子里此时已是蓄满了热水,水汽升腾,白雾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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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祝福大家2020行大运,发大财!!!么么么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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