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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分别在凉蓉身旁让出两个位置来, 如此一来霜雪二人遂分开, 各自落入席间。
慕容雪晗坐在凉蓉与破心之间, 亡川见她坐了下来, 就忙不迭地从凉蓉的怀里爬起来,往她的怀里钻。
“雪师姐,雪师姐, 亡川要你抱抱。”
“小川乖。”慕容雪晗熟练地把她抱入怀中。
待安定好了亡川,慕容雪晗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完颜霜甯,见她也正好望向自己这边,慕容雪晗以笑容回视她。
完颜霜甯得了慕容雪晗那笑,偏过头去,独自低眸浅笑起来。
亚贤自斟自饮,瞧着霜美人的一颦一笑, 心中起痒。
凉蓉坐在慕容雪晗同完颜霜甯二人中间,她二人的小动作尽在眼底。
看了看左边的霜美人,再看了看右边的雪美人, 凉蓉只觉这两位美人似乎是愈发地欣赏彼此,姊妹感情也是愈发地和睦亲昵了呢。
心中有所感触,凉蓉对众人道:“各位兄弟姐妹, 想来近些时日我等忙于研修精进,竟是已有许久,未曾八人齐聚, 同享一席了。今日心师妹同剑雪比武, 意外弄伤了脚, 倒是给了我等共聚天伦的机会了。希望诸位勤于研修精进的同时,彼此常常走动。我等若是都能够同霜师妹和雪师妹一样,手足之情日益要好。那必定是师父们,所希望见到的事情了。”
完颜霜甯听凉蓉如此一说,脸上顿时红了起来。
她心中清楚,她同慕容雪晗之间的感情,可并非是凉蓉眼中的手足之情了。只担心她与慕容雪晗的秘密要被旁人看穿了去,完颜霜甯心中忐忑不已。
倒是慕容雪晗镇定,只是笑笑。
亚贤听了凉蓉的话,大笑称是。
他可巴不得完颜霜甯同慕容雪晗的感情要好些。若是能娶得大金第一美女,他日再将北域的第一美人也纳入他的后宫,那可真是成就了天下间所有男子梦寐以求之事了。然慕容雪晗性子火辣倔强,恐怕要迎娶她是绝非易事了。等到了那时,如果完颜霜甯能够从旁帮助美言几句,那岂不是事半而功倍了?
到时候,将两位绝色美人收之囊中,左拥右抱,当真是享尽齐人之福啊。
席间的破心听凉蓉如此话语,也是红了脸。她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心事被谁人看穿了去。只是觉得是因为她学艺不精,扭伤了脚,这才会弄得大家如此兴师动众,一同来无量寿看她了。
低下头,破心惭愧道:“是破心给诸位添麻烦了。”
凉蓉一惊,紧忙道:“心师妹,这话可就见外了。师姐方才的话,可万万不是要责怪于你了。”
鲁有道见破心低落,忙插话,曰:“是了是了。心师妹,你二师姐方才之意,是让我等多走动,常相聚,好熟络手足情谊。可不是在责怪你给大家伙添麻烦呢,莫要会错了你师姐的意了。”
“我正是此意了。”凉蓉点头附和。
破心闻他二人所言,方知她刚才是有些思虑过多了。
道:“是。大师兄教训的是,破心记下了。”
又对凉蓉道:“蓉姐姐,是破心会错了姐姐的意思。破心向蓉姐姐道歉。”
“傻妹妹,我等姊妹之间,还说什么道歉呢。”凉蓉笑道。
鲁有道见那姊妹二人解除了误会,破心脸上也是渐渐恢复愉悦。他自己在一旁,捋须而笑。
凉蓉瞧见了,便对破心笑道:“不过,若不是心师妹你扭伤了脚,大师兄他啊才不会来到我这无量寿了。无量寿今日可是借了心师妹的薄面,才能请得动大师兄这尊神仙亲临了。”
“唉,蓉师妹这话可有些过了。”鲁有道摆手,道:“我自来不喜外出,这事大家伙可都是知道的。”
亡川不高兴道:“大师兄就喜欢呆在他的大若轩,哪儿也不去。亡川想大师兄,都见不到大师兄。”
众人都笑。
凉蓉道:“瞧见没有,大师兄。小川她想你想的紧呢,平日里你可要多来无量寿探她了。”
鲁有道笑着摇头,道:“好罢。”
亚贤自斟一杯,不咸不淡地道:“呵。依我看来,蓉蓉刚才的话倒是没什么过的。平常什么时候能见大师兄帮我们师姐弟说上一句话了?倒是对于心师妹,大师兄他确是上心的很了。”
眼中掠过一丝嫉恨,鲁有道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三师弟你酒没饮多少,怎么就开始说起醉话了?可别太贪杯了。”
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没有给彼此什么好的眼色。
亚贤与鲁有道皆不再说话了。
无人说话,气氛稍有些尴尬。饭桌之上,只剩下天山剑雪风卷残云,拨弄饭菜的声音。
凉蓉暗自摇头。她弄不明白,为何鲁有道和亚贤二人总是互相看不顺眼,一旦碰了面,定是要弄出些不愉快来。夹在这二人中间,让凉蓉很是头疼。又觉万幸,其他的手足心思单纯些,似乎对于他二人的矛盾还未有所察觉。只希望他二人勿忘师训,适可而止吧。
此时,诸葛勤归来,刚好解了尴尬。
他领着几位伙房步进入屋来,为霜雪添置碗筷,又新上了几道佳肴,宴席再开。
如此,众人也默契地不再谈论方才的事了。行酒作乐,谈天说地,直至夜深时分。
席间,慕容雪晗兑现了自己先前的承诺,当着众人的面,她向鲁有道及破心二人敬酒赔罪。但是关于制琴之事,她只言是为她自己而制,并未提起完颜霜甯来。
完颜霜甯深知,慕容雪晗将自己在制琴一事之中隐了去,是为了将她保护,对于慕容雪晗很是感激。同时,也仰慕于慕容雪晗知错能改,一诺千金的品行。
鲁有道碍于众人在场,只得应了慕容雪晗的赔罪。可他心中对于慕容雪晗等一众名门望族的积怨,只增无减。
而破心对于制琴这事,本来就未曾放在心上。只不过令她有些惊讶的是,为何大师兄会对于,是为了谁而制琴这等细枝末节,同师姐生出不快来?
破心想了会,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宴席结束后,众人散去,归还各自的住处。
霜雪的住处毗邻,二人结伴西行。亚贤同剑雪一路,往无量山南麓而去。
鲁有道独自一路。他携着木匣子,站在院中并未离去。
亡川住在无量寿的西偏殿。小孩子精神头儿差些,宴席还未散去,她已是睡着了。凉蓉抱起她,将她送回屋去。
破心腿脚不便,今晚便留宿于无量寿的东偏殿。见众人纷纷散去,她便欲独自回屋。
“心师妹,我送你吧。”
这时候鲁有道走上前来,搀扶住破心。
“那有劳大师兄了。”破心笑道。
于是乎,二人往东偏殿而去。
进了屋,鲁有道扶着破心在椅子上坐下。
点上了灯,他自己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破心见鲁有道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问道:“大师兄,是有话想单独对破心说吗?”
鲁有道沉下心思,夺定二三。
张口道:“是了。”
他把木匣子取来,放到桌上。
破心早就见了鲁有道今日前来,是携着一只大木匣。只是不知道其中乃是何物。
鲁有道打开木匣,将匣子中的那把锦瑟取了出来,放在破心面前。
“心师妹。这琴,送你。”
“好漂亮的琴!!!”破心一见了那锦瑟,先是眼前一亮,不由得感慨起来。
“嗯?这琴???”可紧接着,她便觉事情不对。
破心问道:“这琴,并不是大师兄先前所制的那一把?”
“确是不是先前的那一把。不过,心师妹竟是能够分辨得出,这两把琴的区别来?”
破心有些不好意思,说:“那把琴的琴身比起这一把,细长了些。制作琴身的那段圆木头,是我亲手伐的,所以大致记得些尺寸。旁的,倒是看不出什么了。”
鲁有道笑了笑,编了个谎,说:“那把琴可惜了些。胚子不错,只是着漆的时候我不小心失了手,让它掉进火盆里,烧了。”
“啊?????掉火盆里烧了???”破心难掩惊叹和失望之情。
制作那把琴足足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谁能想到,在将成之际,却是毁于一旦了呢。
“不打紧,不过是一把琴罢了。”鲁有道安抚破心。
于心中自语道,给慕容雪晗制的琴?真是烧了才好。
“可是,那琴耗费了大师兄许多的心血,怎地会落得个烧毁的下场。”破心痛心不已。
鲁有道听闻破心心疼起那琴来,也是心疼起他对于那琴下的功夫来。
心头起暖,道:“无事无事。这不,大师兄将这把琴送给心师妹,作为补偿了。大师兄敢保证,这把琴比起毁了的那一把,绝对要好得多的多。”
“送给我?”破心吃惊,又看了看桌上那把华美异常的锦瑟。道:“不不不,这可使不得。我如何能收下大师兄这么贵重的礼物?”
“如何收不得?”
“大师兄,方才师姐她也说了,是她让破心去求大师兄制琴的。若是要送,大师兄也应该把这把琴送给师姐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