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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年示意谏议大夫, 可以继续往下面说。
于是乎, 谏议大夫又问:“敢问王爷,太后与王妃被王爷禁足于宫中,是何原因?可是同右相满门抄斩之事, 有所关联?右相满门被斩, 王爷只道相爷‘藐视王恩, 犯上作乱。祸乱朝纲, 谋害主上。’此些罪名, 桩桩皆是死罪。右相罪无可恕,无可厚非。然, 右相虽身负这些罪状,可王爷却未曾给出个清晰明白的缘由来, 右相到底身犯何事?何以落得满门抄斩, 全府连坐?臣请问王爷,可是因为右相查出了什么关于王妃身份的秘密, 才被王爷满门抄斩,甚至于,还连累了侧王妃?右相一门伏法后, 民间便有关于王妃身份的流言大肆地流传起来,这两件事情发生的前后, 相差无几。若说二者毫无关联,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谏议大夫!这等都是王爷的家事, 你怎地执意要问?”
陈虎全程参与了慕容晓抄家一事, 他知晓事情的真相。这个时候他站了出来, 想阻止谏议大夫继续追问。只担心其不依不饶之下,又要引得苏景年回想起痛失子嗣之事了。
王岚也说:“侧王妃故去的原因,我等身为臣子的,怎可妄加猜测了?谏议大夫,猜忌主上,这可是大忌啊。”
姜宗伦不住地点头,不过这次他没敢插话。
谏议大夫道:“右相虽为慕容氏,乃是北域王族外戚。但是右相他身居相位,也自是北域重臣。其满门被斩、全府连坐,怎能没有个明确的理由?如果王爷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是非对错,便可随意戮杀重臣、残害无辜。那么王爷怎能尊威于北域?又怎能信服于天下?”
谏议大夫之言,确是不无道理。很多大臣虽未张口,却都暗暗地支持谏议大夫询问慕容晓之事。
这下,王岚便也不好阻他发问。陈虎有气。他坐回座位上,盘起腿。
道:“老粗说不过谏议大夫!你们这些文官的嘴皮子,就是比常人厉害。不过,老粗敢为王爷担保,右相确是罪有应得。王爷绝没有滥杀无辜!”
“敢问陈将军,空口白牙,凭何为王爷担保?”谏议大夫对陈虎道。
陈虎的脸憋红了去,舌头打结,他说不出话来。
“本王来回答谏议大夫的问题。”
苏景年将话接过来,很是平和道:“太后与王妃禁足,不过是因为本王同她二人之间有了些小争执,不过是些琐碎的家务事,如此而已。右相之祸,是因为他动了不改动的心思,以昆仑雪蛤为引,毒害王妃。害得王妃小产,痛失了腹中的孩子。右相谋害王妃,还害死本王的子嗣,他与他府上的人不该死吗?说起流言,始作俑者便是右相。那日陈将军也在场,便是右相自己亲口说的,威胁说如果本王要杀他府上的人,便会有人放出‘王妃真实身份’的消息来。这般下来,才造成了今日之局面。如此看来,本王一刀便结果了右相,实在是便宜了他。”
众大臣一听慕容晓满门被斩和流言四散的真正原因,立时跪地。
大呼曰:“臣等有罪。。。臣等有罪。。。王爷节哀。。。王爷息怒。。。”
王岚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无法跪地。他以目光向陈虎求证,苏景年所言是否为真。陈虎眨了眨眼,算是认了这事。
之后,王岚看向苏景年的目光稍稍柔和下来,少了些严厉。陈虎跪在地上,心中自然是责怪谏议大夫。怎地这般的执拗,非得让王爷忆起伤心事来?
“都起来吧。事情过去也有些时日了,今日同诸位说清楚了,也是好的。”
“是。”
众人应是,起身。除谏议大夫外。
唉了声,苏景年道:“云儿的故去,确是本王的过责,这怨不得旁人。”
想起慕容云,苏景年心中满是难过。
“臣惶恐万分。猜忌主上,犯下大忌。臣甘愿领罚。”谏议大夫伏在地上,连连请罪。
“本王不怪谏议大夫。你起来吧。”
“谢王爷。”谏议大夫站起身来。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苏景年看了看王岚。
王岚道:“诸位可还有事请奏?若是无事,便。。。”
“臣!臣。。。臣无事了,无事了。”
姜宗伦本还要蹦出来,可他看见自己一张嘴,王岚便一直在瞪他,于是把话咽了回去。
姜宗伦不再讲话,王岚便准备宣布议事结束。
道:“那好。那今日的议事。。。”
“臣,还有疑问。”
众人寻声望去,竟又是谏议大夫。
王岚叹息。这谏议大夫刚正不阿、敢说敢讲,确是一位难得的好言官。可他怎么如此的不识变通,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君王与臣子之间,相沿成习之下的点到即止吗?
“乖乖。谏议大夫平日里少言寡语,一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怎地今日问起政来,这等的伶牙俐齿、没完没了?”陈虎道。
谏议大夫又擦汗。兰台令史、将作大匠两位大臣则为他说起话来。
“陈将军稍安勿躁。既是问政,自是要将百官与百姓心中的疑问都悉数问清楚了,才算完了。”
“谏议大夫之问政,条理清晰、主次分明,我等以后问政也要如此才是。”
“呵,”陈虎嗤笑,说:“老王婆子卖西瓜,自家人卖、
自家人夸。谏议大夫说什么,看在二位大人眼中,怕都是对的。”
兰台令史、将作大匠也不让陈虎,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看得一旁的姜宗伦这叫一个着急。
苏景年有些累了,她侧了侧身子,换了姿势靠在椅子上。
对谏议大夫道:“问吧。”
有了苏景年发的话,那三人自是不再争论。
“是。臣请问,现下流言大肆传播于民间,导致民怨积深。不知王爷与王妃对此,作何感想?”
“你这话,是何用意?这流言,乃是右相使人恶意散播。同王妃,有何干系?”苏景年明显察觉到,谏议大夫的这个问题重点并不在她的身上。
“回王爷。流言之散播,虽是同王妃毫无干系。可这流言,说到底毕竟是因王妃而起。”
“所以呢?”苏景年的身子,向前倾了倾。
质问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谏议大夫,你是想让王妃,为这流言负责任?”
“臣不敢。只是现下民怨已生,我军又与西疆对峙于边城。如若放任流言动摇民心、军心,恐酿成滔天大祸。臣斗胆,恳请王爷亲笔休书一封,同王妃自此断绝往来。并公告于天下,我北域与大金完颜氏再无关联。”
大臣们闻言,都议论起来。王岚心道,要想彻底肃清流言,谏议大夫方才所言,倒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陈虎但觉无言以对。但是他非常清楚,苏景年定是不会如此做了。试想,那向来万分痴情的王爷怎会亲自写下休书,休了王妃?再说,王爷同王妃的伉俪情谊,经叶尼塞一役,可是经历了几番生死考验,又怎么能是小小流言便可以轻易击垮的了?你这个谏议大夫,冥顽不灵,还要棒打鸳鸯,瞧着等会王爷训你。
可是出乎陈虎的意料,苏景年没有斥责谏议大夫。
只说:“这事,容本王想想。”
苏景年的这番表态,令陈虎目瞪口呆,让王岚也有些困惑。
“王爷!当早做决断才是!”谏议大夫仍是寸步紧逼。
兰台令史、将作大匠也道:“王爷,早下决断啊!”
“今日,便到这里。”
苏景年起身,往议事厅外面走。
“议事完毕,恭送王爷。”见她起身,王岚紧忙宣道。
“恭送王爷。”众大臣和道。
只有那三位大臣仍是高呼,“王爷,早下决断啊!”
等苏景年走出去一段距离,还有呼喊声传过来。
“王爷,早下决断啊!”
苏景年不想去理这些声音。抛下众随从,她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了会。
也许,正是冤家,才会路窄。
她走着走着,竟是碰上了慕容雪晗。
有身旁的管事提醒,慕容雪晗很早就看见了苏景年。只是苏景年埋头苦走,身边也没有带随从,所以才一直没有察觉她的母妃便是在她的正前方不远处。
直到只剩几米开外的距离,苏景年才看见了慕容雪晗。
见了慕容雪晗,她先是一愣,紧接着步子便乱了去。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最后停了下来,只愣愣地站着。连见了太后需要行礼,这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去。
管事向她行礼后,得了慕容雪晗的示意,他领着凤栖宫的其他宫人退到了一旁去。
现在这一处,就只剩下慕容雪晗与苏景年母二人了。
“哀家,刚刚去看了若离。”慕容雪晗道。
苏景年稍稍吃惊,脸上马上恢复平常。
回道:“母妃去了哪里,无需说予本王听。”
“若离她的身子,已是好转了。你若是有空,当是去探探她。”
苏景年别过头,似赌气说:“本王自有安排,无需母妃费心。”
“阿难,菩萨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便是说,这世上,对即是错,错便也即是对。对对错错,错错对对,其实都不过只是人的一腔执念而已。与其执着于对错,倒不如放开、放下。过往万千,都如云烟消散。珍惜于眼前的人和事,才是解脱。”
“母妃的话,实在是太过高深,本王听不懂。本王只知道,对便是对了,错便也就是错了。黑白对错,是非因果,怎可混为一谈?”
“阿难同哀家说的是过去,哀家同阿难说的是未来。无妨,过去终归是要过去,未来终将是会到来。南无阿弥陀佛。”
苏景年哪里有心思品味慕容雪晗的话语,她但觉慕容雪晗固执己见,冷血自私。时至今时,竟然仍是不肯承认,过往之事乃是她做错了。
“儿臣还有别的要事,就不在这里陪母妃说经讲道了。告辞。”
说完,苏景年拂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