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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殇出了殿门, 便被墨羽与内侍长围住。二人七嘴八舌,问长问短。不知道什么时候,十七竟也在三人身后现了身, 一起凑上热闹来。十七把早些时候苏景年下令发王榜的事情,都说给众人听。
众人闻言,无不心喜。如此看来王爷与王妃的关系, 尚存缓和余地。内侍长不禁生出慨叹, 王府近些时日连遭两件白事, 主子辈的和下面的人心里都是难过非常。能在这个时候,听到一些好的消息, 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其他人听了他的话, 便都认同。
几个人说话间,便听殿里的苏景年在唤内侍长的名字。
“申允, 进来。”
“奴才在, 奴才在。”内侍长急忙应了声。
和他的一众小伙伴儿打了个招呼后, 忙入殿内。
“王爷,奴才在。”入了殿, 内侍长躬身立好。
他低着头, 但是脸上带了些若有似无的喜色。这让苏景年看了去,心中很是有些不是味道。
“何事,会令你面露喜色?”苏景年语气不善。
她这一句话,简直吓破了内侍长的胆。
内侍长跪地叩拜,道:“奴才冤枉。太后娘娘方方薨逝,奴才悲痛万分, 肝肠催断, 奴才怎会面露喜色?”
“那你的意思, 便是本王刚才看错了?”
“奴才不敢, 王爷恕罪。”
“。。。”
苏景年不回话,没人能猜得透,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是只要她不回话,内侍长就只得跪着,不敢有其他旁的什么举动。
莫若离在一旁看那主仆二人,便觉这般进退难全、不上不下的境地,好个如此的似曾相识?
“阿难唤内侍长进大殿来,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他说了。不如,我先暂作回避。”
内侍长心中叫苦不迭,只当莫若离欲独完其身,不打算帮自己求情一二了。
可他哪里是听明白了,莫若离的话已经是在帮衬于他了。美人如此话语是在委婉地提示苏景年,事情要紧,不要花费太多的精力用以苛责下面的人了。
苏景年听了莫若离的话,便望她几眼。
“不必。”而后,只小声答了莫若离。
转回面向内侍长,苏景年语气缓和下来不少,道:“你也知道太后刚刚薨逝,作为宫里的老人,你更应该谨言慎行,而不是忘了自己的本分。”
苏景年说出这般话语,话下之意便是不会继续追究内侍长了。
“是是是,王爷教训得对,奴才谨记。”内侍长紧着应道。
如此下来,这件“意外”事情方算翻了篇去。而内侍长对莫若离这位“大善人”、“大好人”则是感激非常。
“唤你进来,不是为别的。本王有些饿了。”苏景年对内侍长道。
“哎呀?奴才刚刚不是问了王爷,王爷您说您不饿啊?”
内侍长未做多想,张嘴便回。
苏景年防不胜防,愣是被噎了下。直瞪了内侍长一眼。
回道:“方才不饿,现在饿了。可是不行?”
“奴才失言,奴才失言。”内侍长又低下头去。
“便让光华殿去备些吃的。”
“是。”
苏景年又望了莫若离几眼,见美人没有什么其他表示。
“备好了,本王同王妃一并过去。”说完,苏景年心虚得不敢抬头。
“诶?”然而内侍长听了她的话,竟然下意识又是惊了声。
苏景年这次当真有些恼羞成了怒,道:“你哪里学来的,这些个的乱七八糟的‘哎呀’、‘妈呀’?可是听明白了本王刚才的话?”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既是听明白了,那还不赶快去办?”
“是是是,是是是。”内侍长疾步退了去。
待离开了殿内二人的视线,内侍长才敢擦了擦脸上的汗。
他的小伙伴们见他从大殿出来了,又上前。
内侍长则苦口婆心奉劝众人,道:“今晚,当真是凶险异常啊!各位,可是要多小心些。”
又暗想,王爷的脾性,怎地是愈发地难以揣摩了?”
说完,没时间解释过多,内侍长喊上墨羽,带着手下的人一起火急火燎地到光华殿去了。
大殿之内,复又剩余苏莫二人。
两个人立在殿里,彼此却没了什么话语。
“将军她,可还安然?”与以往不同,莫若离率先开了口。
“师父现下回了无心阁,有凉之姑娘从旁照看着。院子外面,卅一领了人驻守、策应。暂时看来,应是安然。”
“那便是好的。待天明之后,若离便到无心阁去探望将军的情况。阿难可以安心地留在母妃身边,如有什么新的变化,我会差殇儿送信回来。”
苏景年并不同意莫若离的决定。美人大病初愈,经过今日这般折腾,已是劳心损神,明日若是再去探望破心,想来是于她的身体负担过重。
“权且再议吧。”
听了“权且再议”四个字,莫若离望向苏景年,目光之中满是酸楚。
她的目光,令苏景年感到不知所措。
定了许久,美人方幽幽道:“阿难,是不是也打算将你我二人之事,‘权且再议’?”
苏景年哑然,完全答不上话来。
美人启了步子,往她身旁行来。苏景年却见美人靠近,竟是无意识地往后退了步。
莫若离见她后退,便站定了,不再往前去。
问向苏景年:“阿难,你知道吗?世间上,便是有许多的事情,在‘权且再议’的拖沓与延缓之下,最后无疾而终了?”
苏景年再哑然。她低下头去,无法去面对眼前的人。
莫若离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苏景年确是想把二人之间的矛盾“权且再议”。她没有勇气来找莫若离寻报那“杀父之仇”,也没有勇气对心爱的人说出一句,“就让这一切都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又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语?这看似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实则重若千斤。不费吹灰之力,便足以将苏景年彻底压垮。
见苏景年两番不答话,只是低下了头。莫若离心中尽是无法言说的伤悲。
而苏景年于她明显的疏远之意,更令美人痛透心扉。
两步紧迫,到了苏景年近前,莫若离执住苏景年的袖子。
这下,她让苏景年无处遁逃。
“阿难。”美人直视那双出现在她梦中无数次的异色眸子。
一字一顿道:“若是如此下去,你还不如,杀了我。”
苏景年听了这话,震惊得无以复加。而莫若离眼中激荡着的光芒,在苏景年的心中掀起暴风与骤雨。
苏景年再一次哑然了。
她望着眼前的人,默默垂泪。
眼前的人也回望着她,无声凝喑。执着苏景年袖子的手,指节都花白。
片晌之后,苏景年终于开了口。
不可置信问道:“你,要我杀了你?”
“杀了我。”莫若离的回答很是坚定决绝。
苏景年却是摇头。
“杀了我!与其同阿难这般的彼此折磨,不如死,来得更痛快些!”
苏景年又摇头。她曾几何时见过如此失态的莫若离?怕是,只在锦州城外吧。
“莫若离,如果可以,但凡可以。我早便一刀杀了你。可我做不到,做不到。”
终于,苏景年的话让莫若离陷入了完全的崩溃之中。她伏在苏景年的怀里,痛哭起来。
苏景年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她笑话莫若离,一座千年的冰山竟然也会为爱痴狂到如此地步。
也笑话于她自己。
明明珍视如此,明明深爱如此,可连抬起胳膊,将怀中的人狠狠抱住的勇气,她苏景年都没有。
蓦然抬首,苏辰缪的画像玄在上方。苏景年同画中的人对视,只无语泪流。
哭了好一会儿,莫若离开始咳喘起来。起先,苏景年并不是很在意,可美人的咳喘接连不停,后面竟是有愈演愈烈之势。
思定再三,苏景年伸出一双手来。
一只手轻轻抚了抚美人的后背,为她捋顺气息。另外一只手则攀上美人的手腕,为她诊脉。
“唉。”叹了声,苏景年道:“你的身子还未痊愈,不该如此劳力伤气的。”
驳开苏景年的手,莫若离冷道:“不要你的假情假意。”
“假情假意?”
“阿难心中,若是还有我。便给我个痛痛快快,不要再折磨于我。”
“你只当是自己受了折磨,我难道便能独善其身,不受于这折磨吗?”
“阿难,你好不讲理。是阿难先对若离下了禁足之令,对若离避而不见。而后,又是阿难亲口对若离说,要同若离‘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苏景年无从辩白。
这些苦难,确是她苏景年一手施加在莫若离身上的,她无可抵赖。而莫若离面对这些常人无法想象的苦与痛,却也都是默默地承受了下来,从未曾找苏景年有过哭闹。
只是莫若离在今日内侍长劝说她之前,没有想清楚,便是她的这般退让与隐忍,方引得苏景年变本加厉。因为苏景年对于她的所作所为,是一种报复,是对莫若离过往的知情不言与几番隐瞒的报复。莫若离的退让与隐忍,不会减轻令其有所减轻,反而会刺激苏景年,让下一次的报复演变得更加剧烈。
“王爷,奴才求见。”内侍长于殿门外突兀禀道。
殿里的人听了他的话,彼此分开。
待二人稍作整理后,苏景年回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