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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帝都 兴庆宫
惠帝坐在龙椅上, 聚精会神地批阅着案上的奏折。
这些事务,原本当是里家永宁公主为他代劳。惠帝每日只需听取永宁公主汇报朝务,根据里家和分家的见解, 取二家之长,再发表些自己意见,已是足可。
可当下里家永宁公主及分家大太监高英, 分别落得个幽禁深宫与常囚天牢的下场。惠帝自断了左膀右臂, 只能是诸事躬亲, 操劳忙碌。
太子领着手下的大将石英祥,立于阶梯之下。
朝上没有了里家与分家势力的制衡, 太子的羽翼已是日渐丰满, 党群势力愈发庞大起来。不过势力越做越大,太子自身的修为, 始终不见长进。
惠帝每日为朝务劳苦伤神, 太子虚心陪伴一旁, 倒是有心出力,可惜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帮助, 有些时候反是要再给惠帝添上些乱了。
翻了翻手上的折子, 惠帝把那折子暂放一旁,抄起另一个。看了看这章折子,把这章也放到一旁。
再拾起一个。刚看了一眼,惠帝已是恼怒。
他把手中的折子扔下台阶,怒道:“这个西疆王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他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什么是“适时进退”吗?朕不去理会他, 他难道当真以为, 朕是在默许他攻打北域了?!他的眼里, 到底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到底还有没有大齐?!!!”
阶下二人跪地, 呼道:
“父皇息怒。”
“圣上息怒。”
龙案之上,奏折堆积如山。除了几折子重要的军事情报之外,剩余的折子都是大齐各地发来的急报。
北域边境北部、西部两面双双告急,牵动无数人心。
各地的官员们对于现下发生的战事都非常的关切。他们大多数主张南皇应立即下令,责令西疆王停战止戈。
好阻止西疆大军继续攻击北域西部边境。待内战停歇后,北域王方可以集北域举国之力,抗衡大金。
还有少数大臣则是主张由南国直接出兵,助北域保住锦州,驱逐外辱。
总而言之,众大臣对于西疆王随意挑起内乱,而南皇始终未对其有过明确的责罚,是非常的不满了。
大齐三国之中,南国国力最盛,北域战力最强,西疆占有天堑。如果南皇动了削藩的心思,那肯定是拿北域先开刀了。如此,难免给人以南皇默许、纵容西疆同北域开战的之感。
于是在天下人的眼中,是因为西疆王挑起大齐内斗之后,南皇对于西疆这等同室操戈、骨肉相残之举,始终保持着暧昧的态度。
这般之下,方会造成大金肆无忌惮地南下,向北域发动战争。
所以那些折子里,又有好些个是在隐晦曲折地指桑说槐,劝训惠帝勿要为小而失大,只顾削翻,败乱了祖宗家业。
惠帝看了这些折子,怎地能不气?
西疆毫无征兆地同北域开战,这并不在惠帝的计划之下。他原本只是在等张无忌率大军班师回朝,便要传位于太子。
当两国突然开战的消息传回天京的时候,惠帝也是不明所以。
在皇帝看来,当年天京避冬之时,北域王与西疆王亲同手足,关系牢靠。北域出征罗刹,西疆也有派兵增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造成两位如兄如弟的君王一夜之间反目成仇?一时之下,惠帝竟也是完全看不清当下的局势。
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如果西疆可以牵制住北域,便算是解了惠帝的最后一块心病。
幽禁永宁,囚禁高英,惠帝一举便肃清了朝中可以对抗太子的势力。
派遣张无忌率大军远征,而后可借助这支嫡系部队与镇守天京的石英祥内外呼应,彻底消灭里分二家的残党与其残留在军中的余孽,还可以击溃民间的敌对势力。
此为一。
在诸方势力之中,惠帝实际上最为忌惮的,便是北域。
北域通达四国,是南国实际上的最终屏障。
如果北域王对于大齐的皇位存有野心,是率领黑甲铁骑一举南下直捣黄龙也罢,还是敞开国门引入大金与吐蕃的势力也罢。
北域王可以操弄的策略实在是不胜枚举,南国根本防无可防。
北域一朝发难,南国怎有力与之抗争?
而最让惠帝心有戚戚的是,北域的王者苏景年是一个从来都不会按照世俗的礼法、章程和规矩行事的人。
这位王者胸怀天地,目及星河。总是能为常人不能为之事,总是能破凡人不能破之局。
这等天纵奇才之敌,试问,谁能不怕?
所以张无忌麾下的金吾大军还有另外一个极其重要的作用,就是震慑北域王。
此方为二。
当初在西疆与北域开战伊始,南皇确是非常乐见其成。
有了西疆的进一步牵制,外加上张无忌大军的双重保险,太子的皇位才算是稳固了。于是惠帝没有过问很多,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事态的进展,远超乎他的预料。
大金竟也向北域宣战了。更甚者,北域太后刚刚薨逝,大金此举实在是有欺弄北域与北域王之嫌。
如此,局势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惠帝本以为西疆王知晓了大金与北域开战的消息,会识大体、顾大局,从边境撤兵。可西疆王不知为何,就是咬着北域不放。那边大金一开战,他这边也要增兵。
折子里的军情写道:西疆一夜增兵三十万,集五十万大军之合流,昼夜不停向北域边城发起猛攻。
北域边城守军奋起反抗,伤亡惨重。
惠帝实在是想不明白,西疆王到底心怀何种目的。
他整个西疆不过拥兵不足七十之万,同北域一战,便是出兵五十。难道,西疆真有破灭北域之心?
可惠帝细细琢磨之,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北域边塞一座小小的边城,已是让西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却奈何不得分毫,更何况是幅员更加广阔的北域全境?实力如此悬殊之下,西疆究竟从哪里来的信心同北域一战?最后,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只能占些小便小宜。
这等明显的事情,西疆王会不知道???
那么,这个西疆王苏皓,他到底是在图谋些什么呢???
惠帝当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急。
本是清澈见底的池水,现下已是被各方势力彻底搅混。
下一步,当是要如何抉择了?
太子捡起奏折,读了读。
大笑道:“哈哈哈,天助我大齐也!天杀的北域王,这下看你还能嚣张跋扈?!北有大金南下,西有西疆猛攻,本宫看你这王爷也算是做到头了!”
他的话语激得惠帝额间青筋直突。没有立刻呵斥于他,是因为皇帝在思考着要如何惩戒太子这个没心没肺的蠢货。
太子不觉自己的言论有何不妥,欢喜道:“父皇!这等天赐之机,可遇而不可求!不如派兵北上,合南国、
西疆、大金三国之力,一举歼灭北域!除去北域和北域王这块心头大患!”
惠帝当是气得太过,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太子发火,而是冷静下来。他把“放屁”两个字,咽了回去。
只语气如常道:“你们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太子不愿退去,还要谏言。是石英祥应了“诺”,而后把他领了出去。太子很是不领情,出了大殿好个痛骂石英祥,而后离去。
石英祥跟在太子身后,也离开。
惠帝独自留在大殿之中。呆了会,他习惯性地开口道:“高英,宣枢密使进宫来。”
大殿空旷,无人应他。高英人在天牢,自不在殿内。
望了望台阶下,里家和分家常立的地方。
惠帝说:“留下来的,不是最好的。最好的,留不下来。两难全,两相阻,同做不归路。”
念了会,他唤殿外的小太监进来。
“去,将永宁公主请来。”
小太监得令,跑着下去了。
天牢之中。
高英穿着囚衣,散着头发,瞧着很是落魄。
他坐在草席上,正在运功。
牢头进到大牢,支开一众守卫,来到他的监牢旁。
“干爹。”
“嗯。”高英没睁眼,只是不阴不阳地回道。
“宗家请了里家到兴庆宫议事。”
“呵呵,那可真是新鲜事儿。看来圣上对于太子那个草包,已是忍耐到了极限了。”
“干爹,是否要提防着些里家?这家伙一直以来,路子都阴得狠呢!不知道会不会又在暗中使手段了?”
“当是要堤防着些。不过,里家有她的张良计,咱家也自然有咱家的过墙梯。谁强谁弱,谁输谁赢,相信很快便会见分晓了。等到了那个时候。。。呵呵呵。。。”
说话间,只见高英眼中抹过一丝阴厉。
永宁应召,入了兴庆店。
一个时辰后,由太监领着,她重新被收禁于深宫之中。
当晚,大齐枢密使下发三道文书。
其一。怒斥西疆王。昏庸无道,背离祖训。挑起内战,祸乱纲纪。择其速速撤兵,否则南国便要起兵,助北域共伐之。
其二。告诫大金。大齐三国同根公源,同气连枝。倘若大金执迷不悟,誓要发起战争。大齐必合三国之力一同北上,与大金决一雌雄。
其三。告慰北域王及北域百姓。严守国门,奋力血战。万不能放外敌侵入大齐一步。
此三道文书一出,是否会对局势产生影响?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惠帝都是不知。
听了永宁对于当前局势利弊之分析,这已是皇帝当下所能为之极限。
还有一件事情,他也是不知道。
真真正正,于手中操弄着九州局势发展之人,不是大齐皇帝,也不是北域王、西疆王,大金皇帝和吐蕃女皇。
而是他的永宁公主,苏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