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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三思。”
见林洛要杀孟婆,阎君面色微变,拱手道:“孟婆驻守奈何桥无数年,看三生石,熬孟婆汤,此为凡人投胎轮回必须之物,若是杀死她,只怕人界要大乱啊。”
“大乱便大乱,与本座何干?”
林洛将一个狂傲大仙刻画得淋漓尽致,颐气指使道:“无论是谁,得罪了本座,休想生离此地!”
阎君眼珠一转,似乎想起什么事,故意道:“前辈想清楚了?晚辈要杀她,易如反掌,不过,要是天庭责罚下来,前辈可愿一力承担?”
闻言孟婆身形剧颤,左顾右盼,似乎想要逃走。
嗖——
阎君早有防备,瞬间就看破了孟婆的用意,只见他右脚轻轻一抬,也不见他有什么别的动作,下一秒,就已经出现在后者身旁,他按住孟婆的头顶,看向林洛,询问道:
“前辈,杀不杀?”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虽不惧那些天兵天将,但玉帝老儿,我可打不过。
不过这女人三番两次冒犯于我,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林洛脸上怒气不减,但却没有再坚持杀孟婆,因为他看穿了阎君的用意——
六道轮回乃是三界顶天大事,虽然孟婆并非不可替代,但想必更换起来也颇为麻烦,要不然,地府之主都能换人,她怎么一直都在?
所以,如果他坚持杀孟婆,阎君一定会起疑,因为孟婆虽然冲撞了自己,但毕竟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为什么非杀不可?
当然,如果林洛真是仙人,自然不惧阎君起疑,但关键是,他是个纸老虎!
阎君也是会仙术的,哪怕他只是随意出手试探一番,后果都不堪设想。
综上所述,林洛没办法,只好做了一个正常仙人应该做的选择。
“前辈英明。”
林洛的选择,终于让阎君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剩下的,当然只剩下讨好。
只见他覆盖在孟婆头顶的右手微一用力,口中轻喝一声:“收!”
顿时,孟婆连番惨叫,片刻后倒地不起,而阎君收回手掌后,手心赫然多了一个黑白两色的珠子。
珠子约摸指头大小,其上弥漫着淡淡的灰色雾气,细听似有欢笑之声,再听又仿佛有哭泣之语。
“这是……七情……七情六欲?”一旁的谢必安惊呼,他担任白无常一千多年,对魂魄的爱恨情仇最为熟悉。
“正是。”
阎君点头,看向林洛,略带一丝谄媚之色:“前辈请看,此为孟婆七情六欲,我已经将她所有的记忆情感全都抽离出来,凝聚成这颗珠子。
从今往后,她便只是一具行尸走肉,除了熬制孟婆汤外,不会再理任何事,如此,您可满意?”
“便宜她了。”林洛接过珠子,语气冷漠,心中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孟婆落的如此下场,全因自己夺舍范无救而起,但如果不夺舍,自己就要死……
为了生存,没有对与错!
“前辈满意就好。”
见林洛收下珠子,阎君面露满意之色,旋即右手一挥,昏迷的孟婆如幽灵般漂浮在他身后:“那晚辈就先回地府了。”
“慢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林洛虚眯双眼。
阎君一怔:“前辈的意思是……”
“不要装傻,本座说的是太墟纪元!”
林洛面色一冷,指着孟婆怀中的绢布:“你方才也听见了,此物本就是孟婆从我这里偷走的,是不是该物归原主?”
孟婆先前的胡言,正好成了林洛现在的说词。
“前辈,太墟纪元晚辈已经找寻了八百多年……”阎君面露为难之色。
“那又如何?”林洛眉头一凝,太墟纪元已经设计过他两次,此物太过神奇,绝不能再落到他人手里。
“还望前辈看在家师面上,行个方便?”阎君语气中露出一丝恳求之色。
“本座从不与人方便!”林洛咄咄逼人。
阎君面色微变,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意,提议道:“那这样吧,晚辈只用一次,到时候必定原物奉还。”
“不行!”林洛摇头。
阎君语气渐冷:“前辈,您这是以大欺小了?”
“欺你又如何?兔崽子,少在本座面前阴阳怪气!”林洛破口大骂。
“你!……”
阎君几时受过这种侮辱,右脚一跺,满脸煞气:“晚辈虽不才,好歹也担任地府之主一千多年,今日受你这等辱骂,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也没面目回地府了。”
说着阎君双臂一展,手掌顿时散发出刺目的红色光芒:“既如此,就让晚辈来领教一下前辈的仙术吧!”
“哼!烈阳掌?垃圾货色。”
林洛右手一台,头顶上方三尺出顿时凝聚出一把丈许长的大宝剑:“兔崽子,你听好了,本座出手,从来不留活口!”
阎君气势一顿,目光惊疑不定。
林洛看在眼中,又继续说:“对不住了,玉鼎老弟,改日本座再帮你找一个地府之主吧。”
“你说什么?”阎君惊呼失声。
林洛头一扬,大大咧咧道:“我说什么你还不懂?当年若不是玉鼎老弟,你能坐的上地府之主的位置?当年……”
“不要再说了!”
阎君尖叫,随即抓起太墟纪元抛给林洛:“晚辈知错!”
他是真的怕了。
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与师父地藏王平辈论交,直呼镇元子前辈名讳,叫十二金仙之一的玉鼎真人为老弟……
这还不止!
他竟然还知道当年的秘事!
要知道,当年玉鼎真人身为仙界巡查使,却私自选定自己做地府之主,说的轻点,是营私舞弊,说的重点,可以说是罪犯天条!
但玉鼎真人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他是谁?
他到底是谁?
难道……难道是三清……三清之一?
阎君不敢想,这已经不是他可以接触的层次:该死的!孟婆,你到底是把我召唤到了一个什么鬼地方!
想着阎君吓得跪伏在地,大声讨饶道:“求前辈开恩,晚辈错了,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