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此时的韩青禹和温继飞站在和坦克同侧的一座小山头上。相对位置比坦克距离山下的大尖群更近。
目光所及。
暴乱的大尖群整体依然保持向江边涌去的态势,但是在速度上已经不如刚才,似乎因为炮弹的干扰而分神,迟滞了一些。
前方远处,与大尖群直线相对,是100多名背江列阵的蔚蓝普通小队战士。五个防御战阵横江列开,刀丛映射着初晨的光。
几十名高原居民在他们的身后,正沿江向下游移动。
地面在震动,距离不断拉近。
江水的轰隆的声音不断传进耳朵里。
碰撞一触即发……
而在这条直线的侧面,一个几乎垂直的角度,那辆孤独的老式破旧坦克,依然在起伏的草坡上继续前进着。
不快,偶尔因为地形原因走得歪歪扭扭,但是始终在向前。
第四发炮弹落进了大尖群里。
轰然炸响。
“应该是正规军留下的人看到过来帮忙。”到此时,韩青禹和温继飞的意识判断依然如此。
之前,地方正规驻军是在大尖开始下来的当晚,连夜紧急撤离的,当时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从各处就近带走居民。因为整个过程实在太过匆忙和困难,在蔚蓝接手后驻地有几个人留下来,或有部分东西没来得及带走,似乎也都可以理解。
不能再继续往前了啊!韩青禹想喊,但是估摸着对方肯定听不到。
“青子……马队。”温继飞突然朝远处嘀咕了一声。
韩青禹顺着他的目光抬头看去,视线越过那五座战阵,看到牧民们一字排开的骑兵队伍。刘世亨也已经回到了马上,握着刀,立在马队最前面。
……场面危急而混乱,韩青禹也有点乱了。
这时候。
“嗵!”
老旧坦克打出了第五发炮弹。
炮弹呼啸着,划出一道弧线砸向大尖群。
一具大尖从群体中跃起,双手柱剑立劈,“轰!”炮弹凌空被斩破,而那具大尖,只是凌空倒飞少许距离,落回群体中站住。
“我……我你妈这什么东西啊?!”
坦克驾驶室里,田老头木木地骂了一句,身体一时间有些僵,他终于第一次看清了炮弹的效果……眼神错愕而震撼。
眼前的这一切,已经远远超出这名老兵的认识了。
与此同时,大尖群的注意力也终于被坦克吸引,迅速分流出一股,大约有三分之一左右,嘶吼着朝这边扑来。
上下坡之间,坦克在行进中颠簸了一下,田老头回过神来……抬头看去,看到远处迎面扑来的黑甲大尖群……身体和双手不受控制都有些颤抖。
他拿了身边自己带来的烧酒,仰头灌了几口放下。
想了想,嘴角露出来的不是恐惧,而是些许欣慰的笑意。
“田郊你个臭小子,你老子的,你真的弄死过这种东西啊?!”
“好,我的儿子,了不起。”
这一刻没有狰狞、悲愤,甚至没有任何太过激烈的情绪,表情里只有释然和决然,田老头的目光沉下来……坐在驾驶座上,毅然锁定转向。
炮弹只剩下两发了,田老头彻底离开驾驶座,填弹,然后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一大摞手榴弹……他今天本来打算干票大的的。
“还好事先没跟你吹牛逼啊……爹好像没别的辙了,田郊……过去尽力想办法弄死一只,就算是给你报仇了啊。”
“那什么,部队发了很大的抚恤,还留了通讯,说会一直照顾咱,芷凡她们爹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算了,爹下来再跟你说。”
履带的声音轧响,快速滚动,孤独的坦克直线快速向前冲去。
“嗵”,又一发炮弹发射。
“搞不死也要搞!”老兵熟练的填弹,想到以前,也是敌人的坦克装甲更好,一发搞不炸,两发搞不炸……没事,老子继续搞,总能搞死你。
韩青禹和温继飞目光看去,山下面的老旧坦克突然加速了,正笔直冲向大尖群。
这一瞬间。
最后一发炮弹击发。
一直向前的坦克也爬上了又一个土坡。
它即将被迎面而来的大尖群淹没。
这时间,江岸边的人终于看见了那辆孤独的坦克。
惊呼声炸起。
“颂!”一声磅礴的源能爆响,来自远处的山头,声势浩荡压制住在场所有声音。
跟所有人一样,刘世亨转头看去。
“青子?!”
刘少爷一瞬间几乎要哭出来。
牧民骑兵在他身后举刀大吼一声。
“是谁?!”前面人问。
是谁?刘世亨想了想,有些混乱说:“青子……1777,韩青禹。对了,那什么The青少校,知道吗?有没有听过……总之就是那个货。”
五个战阵安静了一秒钟。
“有得打!兄弟们。”
“嗯。”
“准备!”
“吼!”
战场情绪的变化在这一刻,清晰的展露出来。
在他们的视线中,远方侧面的山梁上,山坡向下。
一柄哧哧作响的蓝色星光柱剑,正以一种平行于山坡的姿态,先于奔跑中的人,笔直贯下来。
“青子跑动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对。”刘世亨发现。
很快,所有人也都发现了。
他的左手臂,被用绷带缠束在身上。
“他……”
“轰!”
柱剑砸在坦克前进路线上,砸进跑在最前列的大尖群里。
四具大尖被震飞向空中。
“颂!”又一声,接近山脚位置,韩青禹直接腾身跃向坦克。
同时间,坦克“咵啦”一声。
炮塔门向上打开。
一个人的半截身体从里面冒出来,他的手上抱着整一大摞的手榴弹,正用胳膊肘支撑,试着爬出来。
他的头发花白。
“田老伯?!”温继飞在狙击镜后嘀咕了一声,随即哑然。
这一幕怎么都想不到,但是真的去想了,他又发现自己其实并不那么意外。
韩青禹此时人在空中,更近,看得很清楚,也很确定。
是田哥的父亲啊。那个儿子牺牲厚一滴眼泪都没掉,但是吃饭时给他们倒酒,问他们“你们打恐怖,要不要老兵”的老头。
最后分别的时候,他自己做了一杆扎枪,沉默而努力地在院子里向韩青禹几人展示刺杀,翻墙……无声说着,他这个老兵,其实还能打。
所以这个倔老头,华系亚老兵,终于还是来了,来给他的儿子报仇。
他开来一辆坦克。
“田……大爷哎!”一时间情绪复杂,韩青禹眼眶发红,凌空喊了一声。
田老头困惑地扭头看了一眼。
认出来了,“你……别下来啊,小军官。”
“大爷你……”韩青禹一步凌空踏上坦克,伸手,直接把田老头拎起来,再一步,“颂”,向侧面一个山坡腾去,“走!”
“哎,哎哎哎。”田老头人被拎在空中,有些慌乱,但是手上的那一大摞束在一起的手榴弹,依然没有撒手,“小军官不用管我的啊,我看见你受伤了……你先走,我要去炸死它们。”
一瞬间情绪再次冲上来,韩青禹无奈叹了口气,在侧面土坡上停下,回身同时帮田老伯站稳……说:
“扔!”
“啊?”
“炸啊!从这能扔到吧?老兵!”韩青禹大声问。
“能!好!”
田老头回身一咬牙,打开其中一柄手榴弹,然后两手臂一起,拼尽全身力气抡了一个半圆……把整捆手榴弹扔向下方的大尖群。
“啊……赔我儿子命来!老子搞死你们mXXXX!”
“轰!轰……”
连绵不绝地猛烈炸响声中,土石飞溅,烟雾升腾。
尘雾中一柄蓝色星光柱剑破空而来。
韩青禹伸手接住。
下方,五六具大尖倒在地上。
其中一具正在解体,三分之一身体破碎,很显然已经死了。
田老伯稳住身形后看去,看见了……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弄死了……田郊你看,爹好像弄死一只了。”
“看,炸死了!搞死一只!”
“厉害啊,田伯。”
一旁,韩青禹红着眼眶,激动夸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