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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伙夫颠颠上完了菜,众人推杯换盏之间,已经到了微醺的状态,加上宋献策会侃,聊得越发投机起来。
李际遇端起酒碗,故技重施,“俺老李与范掌柜,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不如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宋献策鼻子通红,不过还十分清醒,“这怕是不妥吧!李当家与咱东家的贵人结为兄弟,咱怎敢与李当家称兄道弟!”
高欢抓到范永椿后,自然要问清楚,范家为何要给李际遇送军资,双方是如何勾搭上的。
范永椿对于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范家一位极为重要的客人,与李际遇拜了把子,范家是受那贵人之托,给李际遇送的兵器。
高欢估计,那位所谓的贵人,应该就是满清派往关内的细作。
因为担心进入山寨后,李际遇谈起此事,高欢便让宋献策将范永椿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记了下来。
李际遇闻语有些尴尬,不过却没放下酒碗,而是笑道:“哈哈~这个不打紧,以后俺们各论各的!俺们兄弟相称,你与你们东家的贵客,还按原来的算嘛!”
“这~”宋献策闯荡江湖多年,不得不承认,李际遇是个交际鬼才,“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李际遇大喜,端起酒碗猛灌自己,“来来,喝完,俺们就结拜!”
宋献策看同桌的喝得差不多,汤师爷已经快到桌子底下去了,于是道:“李当家,这几碗酒水下肚,肚子不大舒服,咱去小解,回来不醉不归!”
李际遇不疑有它,踢了旁边黑虎一脚,“给俺兄弟引个路!”
宋献策忙摆手,“不用,出去就解决了。”
山寨里没那么多讲究,随地大小便,是很平常的事情,黑虎也就坐下。
“那快点啊!”李际遇打着酒嗝嘱咐道。
宋献策快步走出了聚义厅,便见外面的桌子上,土寇们吃的醉醺醺的,不少人已经滑到了桌子底下,桌面上杯盘狼藉,呕吐物遍地。
宋献策给趴在桌上的王敬德使了个眼色,几名高老庄的汉子,便离了桌。
黑暗中,山寨门口,两个土匪坐在火堆旁吃喝着,王敬德和李平远悄悄摸到两人后方,见土寇没有察觉,不禁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算得上是高老庄内,最能打的,不过偷袭这种事情,却都没有经验。
这时两个如村里的狸花猫一般,在火堆照亮的区域外停下,目光紧紧盯着两名土寇,就在土寇仰头喝酒的瞬间,李平远和王敬德的身子,同时闪电般射出。
两名土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分别扑倒,酒碗掉在地上,酒水撒了一地。
李平远掐住一名土寇的脖子,便短刀连续猛刺。
他杀过人,也割过土寇首级,一连飞速刺下三四刀,刀刀带起蓬蓬血雾,那土寇只能瞪大眼睛,惊恐看着自己胸膛冒血,挣扎几下,便没了生气。
王敬德用手捂住另一名土寇的嘴,却一刀刺偏,没有扎进心脏,再刺时被那土寇握住了手碗,怎么也刺不下去,而就在这时,宋献策上前,一石头直接砸向土寇脑门,土寇昏死过去,刀才重新插入心脏。
王敬德心有余悸,很快又补了一刀,给土寇直接割喉,才满头是汗的站了起来。
宋献策则从火堆上,抽出一根燃烧的柴火,举起来向山下晃了晃,给高欢发送信号,然后又对两人道:“还不把门打开!”
李平远和王敬德忙推开寨门,焦急的站在门口,向山下张望,不多时,看见一群人影爬上来,才松了口气。
王敬德看见一旁宋献策神情始终十分淡定,不禁问道:“军师方才一石头砸得果决给力,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买卖吧!”
宋献策尴尬的笑道:“贫道修行之人,这也是第一次,第一次。”
王敬德却感觉不像,那手法分明是个老手。
正说话间,高欢领着一大群汉子,谨慎的进入山寨,看见站着的三人,才放松一些。
高欢问道:“什么情况?”
“都喝大了!土寇和兄弟们在聚义厅外,李际遇和山寨头目在聚义厅里面!”宋献策道。
高欢脸上露出激动之色,土寇终究上不得台面,没想到夺取九龙寨,比他预计的轻松许多。
不过,仔细想想,李际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土寇而已,李自成俺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他。
这么容易解决,该是情理之中,毕竟俺的征程,不只是小小登封。
“刘启,等会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你们射手队,先放箭、投梭镖,其他弟兄,再随俺一拥而上,把站着的都干倒!”高欢沉声吩咐,见众人颔首,随即冷峻的挥手道:“走!给俺上!”
当下,高欢便带着众人,直奔聚义厅,几个还算清醒的土寇,忽然看见一群穿着红衣,带着红斗笠的汉子,拿着兵器走过来,不禁揉了揉眼睛,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一个胸毛大汉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指着人群想喊,却又觉得舌头发硬,只能口齿不清道:“官~官军~”
话音未落,一箭“嗖”的射来,正中土寇长满胸毛的胸膛。
一声惨叫,土寇应声而倒,剩下的土寇顿时清醒,急忙从卓上窜起,两条腿像踩棉花一样,跌跌撞撞的离开桌子,跑到旁边去拿兵器,却发现架在一旁的兵器,已经让混进来的高老庄汉子,全部收缴了。
“直娘贼,俺大刀呢?”土寇大惊失色。
“给俺放!”就在这时,高欢挥刀怒喝。
赤备队立时弓箭齐射,梭镖投出,十支箭,三十多杆梭镖,劈头盖脸的射来,瞬间就将几名土寇直接钉在了桌面和地上。
聚义厅外,土寇们大惊失色,不是往聚义厅内跑,就是钻到桌子底下,躲避着赤备的箭矢和梭镖.
聚义厅内,土寇头目呆住了,李际遇双目凸起,勃然变色,“操!让人摸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