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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那?哎呀,他奶奶的。”年长的老六站起来就想去撵,可手一松,自家老爷的断臂处又开始吡吡冒血。
老六赶紧又蹲了回去,抄起一块石头朝着那边掷过去。
“畜生,撒嘴!”
不扔还好,这一扔,吓得那条不知是狼是狗的玩意,叨着那条胳膊就朝着那废墟里边钻去。
“老爷的胳膊。”老八下意识地抄起刀就想过去撵,可这才撵出十来步。
那李义府勉力睁开了两眼,嘶声低吼道。“快,快救我!”
老子的命要紧还是胳膊要紧,你们这两个混蛋心里边没点逼数吗?
老六一咬牙,也是,老爷要是呃屁了,就算那条胳膊夺回来又能做甚?除了葬一块,还能有什么意义?
“老八,别追了,赶紧去叫人,救老爷性命要紧。。”
老八悻悻地指了指那畜生逃蹿的方向,已经不知道钻哪个窟窿眼去了。
破口大骂了几句蜀中垃圾话,这才赶紧回来打马狂奔而去。
不大会的功夫,一帮子工匠气极败坏地赶来了一辆车,原本拉车的牛已经下岗,换上了那李义府的爱马。
没办法,牛的时间太慢,怕还没等李义府回到洛阳县衙,就已经蹬腿在半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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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敬宗已经不想死, 那么,程三郎也算是完成了许昂的嘱托, 圆了陛下的心愿。
特别是把那许昂一家三口送离开之后, 也算是保全住了许昂的爱情, 还有他们许家的血脉。
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特别是李恪这位常年混迹勾栏馆阁, 却仍旧相信爱情的吴王殿下。
觉得不管怎么样,也应该搞上几杯,以示庆祝。
对于, 程三郎当然表情同意,反正现在暂时也没啥时,所以哥俩就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县衙,到附近的酒楼去搞顿好的。
来到了这间酒楼前,李恪这才注意到, 这家原本叫逍遥醉的酒楼, 居然已经被摘了下来。
“咦, 这家酒楼生意也还不错, 怎么就换人了?”
“当然要换人,他家的菜滋味实在不怎么样。”程处弼十分豪横地一摆手,大步进入了酒楼。
李恪就听到了酒楼里边传来了齐刷刷的吆喝声。“见过三公子。”
“嗯,好,都去忙吧,给我来份两个人的套餐, 对了,整份干锅竹鼠,要快,再来一瓶谪仙醉。”
“……”
李恪一脸美滋滋地坐到了二楼的雅间里边, 忍不住朝着程处弼翘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处弼兄, 这下好了,以后咱们哥俩闲着无事, 就可以到这边来吃点对胃口的美食。”
“那可不, 程某既然要当这洛阳县令,中午总不能蹿回府去用餐, 也不可能跑到那北市去喝酒吃肉。”
“思来想去,倒不如把这间就在对门的酒楼给盘下来。”
“程某成天在县衙里边累死累活的,总得吃点好的,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胃。”
等着餐食送来的空隙二人一边喝着茶水, 一边叫来了邓称心,三个人又开始了一场十分愉快的牌局。
打了没几把, 麻利的程家酒楼服务人员已然送那精致而又美味的餐食送到了桌案上。
程处弼抄起筷子,挟起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放进了口中,眉舒目展。
谷皝 这才是辛辛苦苦累得不行的公务人员应该吃到的美食,那边的李恪也抄起了筷子,迫不及待地开始对付起了那摆在小碳炉上的干锅竹鼠。
吃着喝着,二人甚是嗨皮,邓称心等一干人也在隔壁胡吃海塞,不亦乐呼。
而就在这个当口,一辆疾驰的马车,已然赶到了那洛阳县衙门口停下。
守在县衙门口的差役赶紧上前一瞅,就看到了那李主落的亲随正在那招呼着人,将面色苍白如纸,已经没有了一条胳膊的李主薄从马车上抬下来,撂到一块门板上。
“快,程洛阳呢,程洛阳何在?”
看到了这熟悉的一幕,两位差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吧?又有人断胳膊断腿的了?
“快,快把李主薄抬进后院,那里的手术间还没拆,能用,你们都愣着做甚,程洛阳上哪去了。”
“小人知道,方才见程洛阳和吴王殿下说要到那边去寻吃食。”
“那你们还愣着做甚,赶紧去,去请程洛阳回来救人!”
随着那气极败坏的吆喝声响起,几名差役连滚带爬地朝着那县衙外冲去。
而此刻正好路过这里的洛阳城百姓们都纷纷愕然相望,交头结耳不已。
“这又怎么了这是?”
“好像有个伤者,连胳膊都没了,血淋淋的。”
“那就是洛阳县主薄好不好?他我认得,之前还在我摊前,让下人过来买过醪糟解渴。”
“不会吧?我听说之前洛阳县县丞刚刚出了车祸,连腿都没了,怎么这会子,洛阳县主薄居然也变了残疾。”
“乖乖,到底怎么回事,这才前后没几天……”
就在那些闲得蛋疼的百姓们的八卦声中,一名差役冲进了那间已经撤下了牌匾,还没来得及把新牌匾挂上去的程家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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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程处弼与李恪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位气喘吁吁赶来禀报的差役,筷子挟起来的那竹鼠肉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差役喘了口大气,再一次重复了一遍。
“李主薄身受重伤,还断了一条胳膊,请程洛阳速速回去救治。”
“真的?!”程处弼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惊还是喜了都。之前自己还想着要不要搞那李义府一下,让他失去在史书上臭名远扬的机会。
这一转眼,这家伙就直接被人剁了一刀,连胳膊都没了。
李恪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程三郎,居然看到了处弼兄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
不禁脸色大变,难道……莫非……嘶……
程处弼若有所觉地转过了头来,看向了李恪的表情,赶紧抹了把脸。
“这一定是个笑话,你说对不对贤弟。”
“……处弼兄,小弟我觉得那李义府不至于把自己胳膊剁了拿来开玩笑。”
李恪虽然不太明白处弼兄的表情会那么奇怪,但还是很用心地扎着处弼兄的心。
“兄台你想,我爹给你委派来的两个手下,一个废了腿,一个没了手,这要是传扬开来,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