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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缨宁一行人路上走了十几日,总算赶到了离建康只有一城之隔的南谯州。
新朝初立,但对于地方治安的整治十分严格,加上王缨宁她们十分的小心低调,住宿也只在城中大店。
这一路上遭遇的盗匪祸患倒也很少,基本是平平稳稳的到了南谯州。
到了南谯州的城郊时候已经天黑了。
“大人,这南谯州与京城离得近,又是繁华之地,想来安稳,咱们走了一整天了,不若就在城郊找个店家住下。”
护送王缨宁一路进京的衙役询问道。
“也好,咱们就在附近找个店家住一晚,明天一早就启程。”眼看着建康城在望,王缨宁一路上绷着的一根弦儿也就松了下来。
王姻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又叫了几个小菜,一行人回房沐浴洗漱了一番,下楼吃饭。
“大人,我们去另一桌。”两个衙役谨声道。
“叫两壶酒,解解乏。”王缨宁笑道。
王缨宁的声音清越,在这偏僻的小店里,显得尤为悦耳。她是官身,行事坐姿又自带几分男儿的洒脱和大方。
王缨宁的话音一落,有好几桌的客人侧头过来瞧她,王缨宁神色微敛,低头吃饭。
“呦,哪里来的小娘子,住店呐还是打尖儿呢?”一个满脸堆笑头上簪花的尖下巴公子摇着扇子向王缨宁走了过来。
雀绿色的绸缎袍子,一看就很贵重,不过这人一走一股脂粉香气,脸上煞白,不知涂了几层的脂粉。
王姻皱起眉头,紧紧握住长姐的袖子,这绿绸子的目光好生让人恶心。
绿绸子弯下腰一张脸凑近了桌子上,转着滴溜乱转的眼睛,打量着这桌子上的几个姑娘。
最后目光落到了王缨宁的脸上。
这桌上的姑娘,穿着打扮都是灰扑扑的,乍看一点也不惹眼,若不是方才这位姑娘开口,那声音将他吸引了过来。
他差点就错过了这样一位容貌娟美气质脱俗的美人儿。
他嘿嘿笑了两声,这南谯郡的姑娘早就看的厌烦了,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的小破店里还能发现这样的绝色。
“住店。”王缨宁开口道,同时示意坐在旁边的两个衙役,不要轻举妄动。
不知道这绿绸子的来历,还是不要贸然得罪的好。
“嘿,这小娘子有意思。”绿绸子将还在大口吃菜不知道危险的傻妞提起来,自己坐在她的凳子上。
支起了胳膊,邪笑的看着王缨宁:“住店?住的是哪一间儿呢?”
王缨宁啪的一声搁下了筷子,把绿绸子吓了一跳,正待发作。
“店家,没看到少了一张凳子吗,还不快再搬一张过来。”王缨宁厉声呵斥道。
店里的小二战战兢兢的提了一张凳子过来。
对上绿绸子凶狠的目光,打了个寒颤。
这位少爷,是南谯州城内太守的公子,平日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惯了,谁也不敢招惹他,在城里恶名昭著的,今日怎么来他们这小店儿里来了!
真是个煞星!
“滚!都给我滚!”绿绸子拾起一盘酱牛肉,劈头扔到了小二的头上。
小二忙不迭的告饶,拿着凳子赶紧溜到一边去了。
别的食客,有的是路过此地的客商,有的是渴了进来吃杯茶的城郊村民,要么是大气儿不敢喘一声,要么故作没瞧见,不想惹祸上身。
绿绸子转头笑嘻嘻的看着王缨宁,抬起手来去捏她的下巴。
“放肆!”王缨宁怒斥道。
“放肆?”绿绸子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
他还是第一次听女人说放肆,这语气就跟那些在大堂上一本正经的官员一模一样,不过那些个官员也就堂前风光威严,背后里还不是在他爹面前讨好巴结的像个哈巴狗似的。
“有趣有趣……我的鼻子!是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暗算本公子!”
绿绸子正乐不可支呢,突然一只茶盏从角落的地方飞了过来,正好砸到了他的鼻梁上。
一道儿浓稠的鲜血,流了出来。
“哪来的猴子,上蹿下跳,学男人调戏姑娘了是吧,本女侠打的就是你!”
一个穿着脏兮兮的裙裳,但是皮肤白皙透亮,一双眸子顾盼神飞的姑娘,拍了拍手,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绿绸子娇叱道。
姑娘走上了前来,踮起脚来,拍了拍王缨宁的肩膀,道:“这位妹妹不用怕,一会儿看姐姐来收拾这个登徒子!”
王缨宁低头看了一眼她,微微点头,道多谢女侠相救。
姑娘眼神一亮,爽利的笑道好说好说。
为了展示女侠应有的气魄和能耐来,她飞起一个旋身,将一个方形的杌子踢到了空中,那杌子向着绿绸子笔直的砸去。
绿绸子哎呦一声,捂着腿嚎叫道。
“打得好,打得好!”王仪一脸的兴奋,崇拜的看着那位姑娘。
绿绸子恶狠狠的骂了句娘:“妈的,都看热闹呢,没见着你家少爷被打了,都给我上啊!”
原来还有同伙,几个凶神恶煞带着刀的家丁围了上来。
“女侠可需帮忙……”王缨宁一看他们上来这么多人,赶紧询问道。
“不用!你们谁都不许帮我!”姑娘立即跳脚,这几个宵小还要人帮忙,她这女侠的称号岂不是白叫了。
“你们都躲到一旁,看本女侠怎么收拾这般恶棍。”
姑娘说着抽出腰里的鞭子,对着那些人抽去。
“上!”
这几个家丁不是普通的家丁,平日里都是些混混恶棍,被绿绸子花银子雇来,个个养的膘肥体壮的。
他们见这小妞是个练家子,也不敢大意了,鞭子抽来,赶紧躲过,而后一涌而上。
家丁们使了全力,姑娘被揍了好几拳。
“快去帮忙!”王缨宁吩咐两个衙役。
衙役都是武吏,使得是杀人的大刀,他们两个又是吕乔亲自挑选了护送王缨宁一行人安全的,自然功夫不差。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家丁被打翻在地。
一个衙役将刀口对准了绿绸子的眉心,询问的看向王缨宁。
“小姐,是费了他的脑子,还是砍下他的手脚?”在场的人不少,衙役没有唤王缨宁大人,而是随着红药她们唤她小姐。
王缨宁看着一脸惊恐又努力露出威胁神色的绿绸子,在考虑是否直接解决了他们,以绝后患。
“杀……”
王缨宁的话还没说完,店小二哭丧着脸道,这位客官万万不可啊,这位公子是南谯州太守家的公子,可杀不得啊,旁人也露出惊恐的神色来。
“杀人的事我们怎么会做,打一顿教训一番,扔出去。”王缨宁严肃的说道。
本想着以匪徒扰民之名,将他们就地除去,却没料到此人竟是城太守的儿子。
这下就有些棘手了。
“哎呦,我的腿!你们给本公子等着!”绿绸子在家丁的搀扶下狼狈的走出小店。
“怕你不成!”王缨宁冷声扬言道:“我们乃是京城廷尉韦大人的人,岂容你等宵小放肆。”
原来是京中有人撑腰,绿绸子压下眼中的狠毒的戾气,心道走着瞧!转身对着下面人说,我们走!
客房里,王缨宁从匣子里取了跌打损伤的药给那姑娘抹在身上。
这姑娘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跌伤不少,有些不像是今日和绿绸子那帮人打斗造成的。
这姑娘细皮嫩肉的,倒也坚强,王缨宁给她推伤药,她疼的脸上都是汗,愣是咬住了牙一声不吭。
“温婉姑娘,这身上的伤,怎生这么多?”王缨宁怀了一些好奇,不禁问道。
这姑娘叫阮温婉,她这性子却是一点也怎么温婉。
“哎,我也没想到这一路上挨了这么多打。”温婉姑娘大大方方的承认,也不因此而感到羞愧。
她会武,爱打抱不平,这刚从京城逃出来,就遇到不少不平事,忍不住出手相助。
这其中难免遇上些硬茬子,打不过人家受伤也是在所难免。
“这次多亏了你,否则非得被那些混账给打死不成。”温婉叹了口气道。
“阮姑娘,衣裳缝好了,您试试。”
红药拿来她那件儿脏兮兮的衣裳,这衣裳看着脏,其实是上好的华贵材料,红药给她缝补的时候才发现,这样的衣裳材料很少见,恐怕是贡品,这就说明这位阮小姐出身必定是大富大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