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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利工程是以汇江的流向为主修建的,目的也是借用汇江之水实施灌溉,解决天旱问题带来的农事灾害,所以以赵裕为主的一队人马直接就是沿着汇江向北而行。
如果去岁没有下雪让土地冻住了,那么敲定方案的时候就应该开始要动工了,能争取多少个地方解决干旱问题就争取多少个,可惜天公不作美,遂拖到了近开春的时节。
容静秋扮成了男子,作风也与女子时不同,她并没有让赵裕格外关照她,如果靠近人烟的地方,她会帮忙打理一些俗务,例如人员安排什么的,她都会插一把手,冯得保这大太监有时候居然成了甩手掌柜,全程只负责侍候赵裕一个人。
至于十一皇子,人家带了近侍太监侍候,用不上其他人。
当然小斗子很机灵,他一口一个容公子,跑腿就是第一,这让那俩个幕僚先生不由得侧目看了几眼,这太监就是没骨头,除了谄媚还是谄媚。
“听说这位容公子是九皇子妃的族兄。”方先生侧头低声与木先生道,“也就不怪这没根之人死命地巴结。”
木先生这人有些木讷古板,对于因裙带关系而进入这个队伍所谓皇子妃的族兄容十七,颇有些反感,甚至还隐隐地有些看不起,但他不爱背后道人是非,“方兄慎言,背后道人是非非君子所为。”
方先生闻言,撇了撇嘴,对这装模作样的木先生颇有些轻视,真是人如其名,怪不得这么大年纪还没娶到妻室,若不是会点水利工程知识,估计九殿下至今都没留意到此人。
容静秋笑着走近,“今儿个侍卫那边打了些野味,两位先生要不要来点?”
方先生一反刚才背后议论人的作派,看到容静秋过来,一张马脸笑得瞬间拉长,眼角的皱纹挤做了一堆,“这些琐事怎么要容公子操心?厨房有什么做什么便是,大老爷们出门在外都不挑的。”
容静秋依旧是笑着的模样,但是看向方先生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冷,这人碎嘴之余又有些拜高踩低之嫌,总之越是相处,她越对此人的观感不好,但一码归一码,她不能借机生事给赵裕添麻烦,“方先生说的是,大老爷们出门在外确实是不好挑剔,但是能有选择的时候自然还是想选个合心意的,你说是不是?”
“容公子所言甚是,倒是我等粗人多有不及。”方先生奉承了一句,然后就开始与容静秋拉家常套近乎,当然更多的是打听一些他人的**。
木先生对于吃食没有什么讲究,更不喜逢迎巴结拍马屁,所以只道了句,“厨房有什么做什么便是。”
容静秋其实对这木先生还是有几分欣赏的,但这孤傲的性子有时候真的很难坏事,过刚易折,此人的缺点也是十分明显,正准备附和几句,就看到冯得保小跑步地过来,“容公子,殿下唤你过去回话。”
容静秋忙正了正衣冠,朝两位幕僚客套地点了下头,这才随冯得保过去见赵裕。
赵裕正在看各处发来的消息,听到容静秋近前的脚步声,他抬头看了看她,觉得她精神尚可,这才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坐下帮我整理一下。”
容静秋看了眼那有些凌乱的信件,其实这些工作不用她也行,但他找了个借口将她唤来,她自然也颇为受用,遂下意识地就靠近他坐下,开始一封一封地将这些信件分类整理。
冯得保只能闲了下来在外守门口,省得有人闯进来看到里面那一幕,虽然两人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举动,但那气氛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所以还是得避开点人才行。
正想着避开人,就看到十一皇子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他忙朝里面禀报一声,“十一殿下过来了。”
十一皇子闻言,不由得驻足停下看了看冯得保,“你这老阉奴总是咋呼些什么,没听到九哥说要低调出行吗?你这是什么意思?生怕别人不知道九哥在此打尖?”
冯得保怔了怔,他倒是没有注意到这点,最近他的警惕心似乎降低了不少。
容静秋看了眼冯得保那自我反省的样子,对这老阉人最近乖觉了不少的行为,她还是持肯定的态度,以前她是不屑于与冯得保打交道的,并不因为他是阉人的缘故,而是觉得这老太监太过自以为是惹人讨厌,跟赵裕成亲后更是明里暗里交手过几次,当然有赵裕加持的她肯定是占了上风,冯得保不得不向她低头。
不过此时,她重新再审视这个老太监,却又有了另一番的心绪,互斗下去其实是最不可取的方式,而且被逼得向她低头也不是真的低头,而是审时度势下的举动,这样将来他若有机会反弹,只怕会反弹得更厉害。
冯得保这个老太监会有什么弱点呢?
她开始觉得收拾这个老太监为己用才是上上策,遂她也开始释放友好的信息,“十一殿下莫要苛责冯公公,日后再小心注意便是。”
十一皇子这才看向容静秋,很是买这个九嫂的族兄的面子,“还是十七好心肠,还为这老阉奴说好话,罢了,冯得保,以后要注意些。”说完,朝容静秋点了下头就过她走向赵裕。
冯得保对于十一皇子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这少年郎就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并不是个苛责奴仆的人,但真正让他诧异的却是容静秋,这位一向不喜欢他的皇子妃居然为他说好话?他怎么感觉如此不真实?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
容静秋对冯得保那试图遮掩的诧异表情视而不见,表情一如往常,“这一路上我也不唤你冯公公了,就唤你一声冯管事吧,殿下和十一殿下,冯管事改口称呼一声公子和十一公子便是。”
这算是提点了,冯得保这人还是恩怨分明的,遂低头向容静秋道,“老奴谢过容公子提点,日后不会再犯此错误。”
容静秋也只是点了下头算做回应,反正要改善冯得保与她的关系还有得磨,她并不操之过急。
等她回转之时,就听到赵裕与十一皇子道,“外面的马都喂过了吗?有无异常?”
“九哥,这些都有人负责,不归我管。”
“那你来此做什么?什么事都推给别人,你岂不成了吃闲话的?要是这样,干脆直接打道回宫,反正也还没走远,你回去完全来得及。”
“九哥,不带你这样的,我这才刚坐下……”
“我这里可不要闲人,要么你就找些你力所能及的事情,要不你就回去。”
看到自家九哥这六亲不认的样子,十一皇子有些不满地咕哝道,“那十七为什么就可以闲着坐在这里?”
“你哪里看到她闲了?”
看到自家九哥不善的目光,他说不出话来,想想好像容十七也帮忙处理庶务,并且把吃食这一块看得很严,显然是不给别人有下药的机会。
“那我出去再仔细检查一遍马匹的情况。”
赵裕看了眼这十一弟,这才点了点头。
然后,容静秋看到这十一皇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连冯得保也觉得这少年郎像阵风,刮来刮去。
“你这是故意找茬。”容静秋说的是肯定句。
赵裕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谁叫他不长眼。”明知道容静秋在这里,还要往这里凑,不过刚才那一番话也不纯粹是找茬,出门在外,一个吃食,一个马力,都是不能出差错的,要不然真的很可能会致命。
“我刚忘了跟你说,我之前如厕的时候忘了洗手。”容静秋挑了挑眉看他。
所以说,你还亲不亲?
赵裕看着她这副小得意的样子,顿时很是无语,作弄他很有趣吗?遂一把将她拉下来吻上她的红唇,半晌之后方才舍得松开,“我亲这里总行了吧?”
“那你是嫌弃我了?”她笑眯眯地再度找茬。
赵裕不禁想要抚额,这女人无理起来简直就是要人命。
“好了,不逗你了。”容静秋笑道,然后靠近他低声道,“我刚浏览了一下,似乎有人要借此工程敛财。”
敢这么做的都是有后台的,其实各处不会真等赵裕到了才开始动工,而是天气一适合就会颁布徭役征集人手,开始准备施工,而赵裕所做的就是监督与检查各处工程的进度,这个马虎不得。
“意料之中的事情。”赵裕表情很怜地道,对这局面半点也不意外,早就说财帛动人心,肯定有人会铤而走险,再说他年纪不大资历尚浅,那些官场老油条和后台极大者压根就不怕他,估计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不知凡几。
容静秋的表情也跟着冷了下来,“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赵裕看她的小表情生动得很,像只眦牙的小母老虎,不由得失笑了起来,“放心,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容静秋忙追问,“你有对策?”顿了顿,“其实我们这大张旗鼓地过去,只怕看到的都会是假象,我若是那想借机敛财者,一定会派人日夜监视我们的行程,估计你一天吃几碗饭,多久如厕一回,人家都详细记录在案……”
“越说越离谱。”赵裕伸手捏了捏她嫩滑的脸蛋,算是出一口气。
容静秋一脸你冤枉我的表情,“我这不是按他们的心理去想问题嘛,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人家肯定要算我们到达的时间。”
这第一站就是要到就是离京城并不远江北省石门郡,这边的工程是紧接着他们前年以庄子为中心辐射周围村庄的水利工程,这是成功的样板,为京城近郊缓解了干旱的压力,也是这次之所以成功说服皇帝在此艰难时刻同意上马这工程的根本原因,毕竟效果真是显著。
“那就让他们算不到。”赵裕冷笑一声,看向远方的目光极是冷寒。
容静秋蹙起眉头,显然是在思索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开始试图站在赵裕的角度去看问题,这样她才能想他所想,思他所思,夫妻俩要长久地过下去,她就得跟得上他的脚步,不然迟早会被他抛下,当然这是她的危机意识在作祟。
上辈子她可没有这般患得患失,或许是不在意就无畏吧,所以她能心安理得地吃吃喝喝地混日子。
她开始品尝到真喜欢一个人的酸甜苦辣,这些上辈子一直缺失的情感。
“你是打算?”她突然眼睛一亮,刚要把话全说出来但又考虑到隔墙有耳,遂与他交换了一个彼此都知道的眼神。
“孺子可教也。”赵裕很是高兴地给了她回应,不过还是伸手竖在她的唇上,“不过说出来就不灵了。”
容静秋白了他一眼,当她是傻子吗?
等十一皇子重新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九哥和容十七都目光热切地看着他,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明明天气都开始变暖了,他却觉得寒冷刺骨。
“九哥?”他弱弱地唤了一声。
“十一弟,过来,九哥有话要跟你说。”赵裕朝十一皇子招了招手。
十一皇子又打了个冷颤,他怎么觉得自家九哥怎么那么像人贩子?呸呸呸,他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他家九哥是天璜贵胄,哪是什么杀千刀的人贩子可比的?
不过他还是慢慢地踱了过去,有些忐忑不安地唤了声,“九哥。”
赵裕一把勾住这兄弟的脖子,一副哥俩好有话说的样子。
而容静秋则道,“我去放风。”
十一皇子见这两人的作派,顿时感觉更不好了,他觉得自己就像那瑟瑟发抖的待宰的羔羊。
就在容静秋在外面与冯得保大眼看小眼的时候,赵裕在里面已经与十一皇子进行初步沟通。
十一皇子听后摇了摇头,“九哥,这不行吧?”他没有信心让人不识穿?
“有什么不行的?难道十一弟怕了?”赵裕用激将法
“谁怕了?谁怕了?九哥可别胡诌……”少年人死活不承认。
“既然不怕,那你敢不敢干?”
“干,怎么不敢?”十一皇子不服输地把胸脯拍得颇响亮。
“那好,我们从今天开始做准备。”赵裕笑眯眯地道。
十一皇子的背突然佝偻了下来,他怎么觉得自己误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