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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有见到父母的兴奋劲儿过了之后,就累得趴在容静秋的怀里睡了过去,容静秋抱着他轻轻地拍了两下,他睡得更熟。
赵裕看到孩子睡着了,跟容静秋说话的声音也放轻了许多,“今儿就歇在这别院,明儿再回去吧。”
容静秋看着赵裕疲惫的面容,眼里满是心疼,将怀里的孩子放到一边让他自己睡,这才伸手轻抚赵裕的脸庞,“我看你最近也累得很,暂时不回去也好。”
皇宫太大,她并不喜欢。
赵裕伸手轻轻地按住她抚摩自己面容的手,“不用担心,我都能应付得过来,”顿了顿,冷笑一声,“不过,迟早有一天我要把齐宰相那老匹夫给赶回老家。”
齐宰相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尤其是这几年,大行皇帝身体欠佳,很多政事都需要齐宰相去处理,这就养大了他的野心,也让他越发目中无人。
而且赵裕太年轻,在齐宰相这样的老人精眼里,那就是没长毛的小年轻,自然就少了几分敬意。
这样的局面,他们其实早就心里有数,只是跟这样的老家伙对上,才知道他有多难缠。
容静秋没跟齐宰相打过交道,但她知道这个人霸道,上辈子能支持自己的女儿抢人丈夫继续把持朝政,就知道这不是个好东西。
她想到自己穿越前的那个世界的历史,她微微眯眼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既然齐宰相不肯交权,还想继续把持朝政,那就想法子分他的权,将他架空。”
赵裕挑眉看了眼妻子,妻子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比了解妻子时,她又会时不时地给他惊喜,遂鼓励地道,“说说看。”
容静秋看到他那兴奋的眉眼,突然也笑了,原来他们又心有灵犀,也对,赵裕早就思考过要面对今天这样的局面。
大行皇帝留下来的烂摊子只能他来收拾。
于是,她俯身在他的耳边细声地说着那段曾经发生在那个时空的历史,但她终究没在朝堂混过,能说出来的只是个大概,具体要如何实施还得看赵裕。
容静秋说的这个法子,在他的心里有个朦胧的雏形,不过经她这么一提,他心里有了更具体的想法。
他兴奋地在容静秋的脸上落下一吻,“你这个法子可行,我这就先到这边的书房去完善这个想法,你待会儿不用等我用膳。”
他忙起来时,不喜欢人打扰。
容静秋知道他的习惯,也没阻拦他,不过还是说了句,“这事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
赵裕笑道,“我晓得。”于是,转身像阵风一般地匆匆离开。
正端来切好的水果和糕点的容金氏看到赵裕匆匆离开,以为两口子吵架了,于是赶紧把手里的托盘交给林安氏,自己忙掀帘子进来,看到女儿正给小外孙掖被子,忙又放松了脚步,上前小声地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容静秋看了她一眼,轻声回了一句,“他还有政事,先去忙了。”显然没有领悟容金氏话里的担忧之意。
容金氏看到女儿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着急,但跟女儿又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只得旁敲侧击道,“我怎么看到陛下脸色有些急……”
闻言,容静秋这才意识到容金氏想歪了,结果一回头果然看到她眼里的急意,遂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别瞎想,没有的事,我跟他好着呢,不信你问奶娘。”说完,给林安氏使了个眼色。
林安氏会意,把手中的托盘放下,这才拉着一脸不解的容金氏出去给她解释清楚,自从容静秋大婚后,她一直是近身侍候的,对容静秋和赵裕的相处模式最为了解。
傍晚时分,别院迎来了好几个当下的重臣,当然其中不会有齐宰相。
十一皇子妃金蕊进来给容静秋请安,“娘娘吉祥。”
“就你调皮。”容静秋轻点这个表妹的鼻尖,“你还是唤我一声表姐更顺耳。”
虽然金蕊也是皇家儿媳,但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她都喜欢唤容静秋表姐,那声九嫂是极少唤的,在她的心里,表姐这关系可比九嫂要亲近得多。
“表姐这不是要当皇后了嘛,我得提前习惯习惯。”金蕊讨好地道。
虽然最近正在忙大行皇帝出殡的事情,但封后的圣旨迟早会下,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容静秋道,“你啊,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金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知道这话让人听去不太好。
容静秋拉金蕊坐到身边说些体己话,心里知道她在这里,十一皇子必然也是过来商议政事的,上辈子,十一皇子就是赵裕最看重的兄弟,这辈子怕也是这样,赵裕正式登基后,会正式册封十一皇子为王。
“二嫂本来也想来,不过我说要来,她就主动留下处理宫务了,这才没来。”金蕊为路氏解释了一句,心里明白路氏处处让着她,是看在容静秋是她嫡亲表姐的份上,要不然人家凭什么优待她?
她心里很清楚,她是处处都沾着这表姐的光,所以行事上也得格外注意,不说要给表姐锦上添花,但也不能招惹麻烦和闲话。
“二伯也来了?”容静秋问了句。
“来了,”金蕊不疑有他地回了一句,“接到陛下的旨意,就一块儿来的。”
容静秋这下子心里有数了,这辈子,二王爷怕是要比上辈子混得好,这样一来,估计要给路氏更多的优待,人心嘛,都是笼络出来的,“回头我让人给二嫂送些吃食过去犒劳犒劳。”
金蕊一听,这下放心了,回头路氏知道她在中间说了好话,两家的关系会更亲密。
“跟十一皇子成亲这么些日子,可有遇到什么难处?”容静秋关心地问了一句。
金蕊想也没想地就笑道,“这倒没有,殿下待我极好,更在婚前遣散了身边侍候的人,算是给了我极大的尊重,俩个小姑子也不是喜欢闹腾的人,我还能有什么难处?”
“那十一皇子的生母呢?”
金蕊一愣,她只是有些单纯,并不是真的单纯无知,表姐突然提起那个被废后关在冷宫的淑妃,她瞬间明白了表姐的用意。
“殿下带我去见过一次,她对我很是喜欢,态度相当和善,”她斟酌着用词,尽量表达明白,“看着不是个难相处的人,不过她不让我们过多地去看望她,让我们好好过日子,说她是个罪人,不但这辈子,下辈子也是要赎罪的……”
对于自家丈夫的这个生母犯了什么事,她到现在都是糊里糊涂的,丈夫没有明说过,父母又叮嘱过她不要打听这婆母的任何事情,总之她被关在冷宫里碍不着她,她就不用多管。
她原本也不想多管,但如今单独问起她,她就不能置之不理。
细细地看了眼表姐的神情,没见着恼,她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又小心地道,“表姐,我看冷宫那里甚是凄清,想着给这婆婆送俩个侍候的人过去,你说这样妥不妥?”
容静秋闻言,也看了看这表妹,金蕊这表妹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要机灵得多,而且还能很快做出决定,这份果断不是一般人就能拥有的,遂笑道,“怎么不妥?不过这事你得跟十一叔商量一下,人家好歹是他的亲娘。”
她始终不放心淑妃,哪怕对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她也不得不防,窦嬷嬷现在是伏诛了,但淑妃真正的意图,她到现在都没有摸清,所以这人一定有人看着。
当然,她也在冷宫安置了人手看着淑妃,但这些外人都不及金蕊这个淑妃的亲儿媳亲自看管来得放心。
至于金蕊会不会偏向丈夫婆母,她觉得这个问题不用过多的担心,金蕊能依靠的是金家,金家不支持金蕊,那金蕊就蹦跶不起来,当然这是最坏的预测,在现阶段,她觉得发生的可能性不大。
金蕊是聪明人,她知道自己能借的力在哪里。
“那是肯定的,表姐,你就放心吧。”金蕊拍了下胸脯道,算是表明她会揽下此事,若是有变动会第一时间通风报信。
至亲至疏是夫妻,她与十一皇子虽然相处和谐,但并不完全交心,双方都有所保留,在她看来,有点距离也好,反正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现实也不允许。
容静秋这才轻拍了下这表妹的手。
容金氏适时地进来,金蕊一看到她,就笑着上前行礼亲热地唤着姑母,看那样子,比容静秋这个嫡亲闺女更像是容金氏的亲闺女。
容金氏以前见到这个侄女多是娴静的一面,这回见面,这侄女处事变得八面玲珑,显然比出阁前有进步,她看了也欢喜,说话都亲热一些。
此时的齐宰相正在与回娘家的闺女齐傲儿下着棋,就听到亲信禀报,说是新君召唤了好几个重臣到京郊的别院议事,里面有二王爷、十一皇子、宁靖侯世子及其子等人。
齐傲儿正竖着耳朵听着这份名单,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齐宰相听后,摆手示意亲信退下去。
“爹,这新君是什么意思?”齐傲儿看到没有外人在场,当即跳起来道,“他是不是打算过河拆桥?这还没有办登基仪式呢,就想要一脚踢开我们,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险些气炸了肺,心里越发恼恨坏了事的四王爷夫妇,要不是他们害了她,她也不至于匆匆嫁人,今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样貌才能处处不及她的容静秋上位当皇后,这是她心中一辈子的痛。
“稍安勿躁,忘了为父的教导了?”齐宰相撩起眼看了眼心浮气躁的女儿。
自从嫁得不如意之后,女儿就越发浮躁了。
“我听说你最近喜欢设宴,宴请有名的儒生吟诗作对,可有此事?”
听到父亲问起这档事,齐傲儿这才稍稍敛起了火气,直接承认道,“确有此事,爹,这事女婿他也是同意的,有我给他牵线搭桥,他才能水涨船高,爹,这事您别管,我心里有数……”
“女儿家还是得顾忌一下闺名。”齐宰相道。
知女莫若父,女儿还是不甘心,想要借这样的机会扩大在儒生中的影响力,从而干预朝政,这样做不能算是错,但极其危险,一个不好,女儿就会引火烧身,这也是他今日急忙唤她回来的原因。
“爹,女儿不甘心守着一个男人过相夫教子的生活,我这么多年的学识不是为了跟一个废物男人过普通日子的,我……”
“你还想怎样?”齐宰相打断女儿的话,“让新君纳你进宫为妃吗?”
齐傲儿微昂头道,“爹,女儿不给人当妾。”
她要做就要做皇后,而不是区区一个妃子,当然现在这个想法已经不切实际了,但她要让赵裕这新君看到她的价值,从而后悔错过她这样一个贤内助。
对,她要的就是赵裕的后悔。
看着女儿握紧的拳头,齐宰相最终没有呵斥女儿,毕竟现在他与赵裕的争斗已经初露头角了,他要保住手里的权利,就必须把新君的气焰打下来。
齐傲儿一看父亲没再出声反对,先是愣了愣,然后细思片刻,想到正在与亲信议事的赵裕,瞬间就明白了父亲的用图,“爹,你希望在儒生里面掀起反对新君政策的浪潮?”
齐宰相看了看棋盘里的黑白棋子,突然执起一枚黑子下到意想不到之处,“年轻人火气重,总得降降火才行。”
他得教赵裕明白什么叫尊老,这天下可不单单是赵家的天下,也是天下人的天下。
齐傲儿一听,忙笑着打包票道,“爹,这事包在女儿的身上。”
这会儿她兴奋不已,这才是她想要的风起云涌的生活,她生来就不该是过平凡日子的女人,她信天生我才必有用。
齐家父女都是心气高的人,容静秋的目光没有放在齐宰相的身上,这个朝堂的老油条不是她能对付的,得赵裕来才行,加上她一直担心齐傲儿会反扑,所以一直让人盯着她。
所以对对方的生活方式,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一个妇道人家跟一群大男人整日混在一起,这成何体统?”容金氏听闻齐傲儿婚后的事迹,不由得咋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