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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就成了跟烟花之地的伎子一样了吗?”林安氏也直呼道,“还说是大家闺秀呢,就这德行,依老奴看,得淹猪笼才行。”
她可不喜欢这个齐傲儿,凡是觊觎自家姑爷的女子都该打出去。
容静秋轻轻挥手示意前来报信的人退出去,这才看向窃窃私语的容金氏和林安氏,笑了笑,“人家是京城第一才女。”
才女是个非常好打掩护的身份,好像挂上这个名头,就能做些超前于这个时代的事情,见识过另一个世界繁华的容静秋,并不会用这种老旧思想去看待齐傲儿,但是,想要改变提高女性的地位,并不是跟俩个酸腐文人来往便行的。
更重要的是,齐傲儿有私心,想要借这种方式来干扰朝廷的施政方针,这就不能忍了,说到底,她还是不甘心罢了。
“呸,什么才女,我看这是给她戴高帽了,”容金氏不屑地道,“京城里诗词做得好的女子可不单单只她一人,只是没有人像她那般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能耐似的。”然后似想到什么,又拍了下胸脯道,“还好她嫁人了。”
容静秋斜睨一眼容金氏,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反正大家看问题的关键不在一个点上,多说无益。
“对了,季妹妹的婚事定了吗?”
容金氏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说的是谁,后来才想起容静季自从以族人之女的身份过继来之后,府里的姐妹都称她为季妹妹(季姐姐),下人称呼季姑娘,总之要跟以前的六妹妹(六姐姐)、六姑娘区分开来,省得外人怀疑。
对于这个以前的庶女,现在的继女,她在态度上是一样的,好歹当初也没给家里惹麻烦,所以她对她还是有几分怜惜的。
不过人家更信任自己的弟弟,她给介绍的成亲对象都被拒绝了,倒是跟容鹭介绍认识的儒生挺谈得来,她当时知道后,也悄悄派人去调查过对方的家境,虽不是京城人士,但家境还算殷实,可是配侯府姑娘那绝对是高攀了,她心下是不大满意的。
可容以季不是她亲生的,她顶多也就隔靴搔下痒,人家亲爹亲兄弟都没有意见,轮不到她多嘴多舌,更何况容以季的身份尴尬,京城权贵圈的人那是不用想了。
“听你爹的意思,他还是挺满意的。”
容静秋听到母亲这般回答,心下就有数了,那就是这儒生有可取之处,且各方面关系不复杂,要不然亲爹容澄不会轻易松口,毕竟容澄一直觉得对这个女儿有所亏欠,想要补偿的心理很重。
她的手轻轻地敲着桌面,心下却是寻思起来,对付齐傲儿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的动作,让朝廷直接硬杠那是下下策,毕竟天下幽幽之口是封不了的,那就只能以子之矛攻之子之盾,用儒生去对付儒生。
这个想法慢慢在脑海里成形,不过这样的事情不能交给容金氏去操作,她没有这样大局观的头脑,只能跟亲爹商议,或者交给钟义。
最后,她还是决定先跟亲爹通通气。
赵裕携容静秋在别院只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全家返回了皇宫,没人知道他在别庄与一众亲信商议了什么,齐宰相哪怕心里如猫抓一样急于知道详情,但参会的人都守口如瓶,他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齐傲儿却是先出手了,她指使关系好的儒生写文章明里暗里指新君搞小圈子排挤老臣,而且还意图颠覆先帝留下来的方针政策,这是没将大行皇帝放在眼里,是不忠不孝之举。
当然这样的文章现在只是在小范围的圈子里流行,她以为是不可能引起当权者注意的,这是她第一次试水,也不太敢搞得太大,怕收不了场。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些有失偏颇的文章很快就有人摆到了赵裕的案前。
赵裕拿起来看了看,当即皱紧眉头,不过还是捺着性子全都看完了,随后就抛到一边,捏了捏眉头,好一会儿冷笑道,“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容静秋忙把旁边的茶碗塞到他的手中,“来,喝口茶水降降火气。”
赵裕笑看她,“拿这个给我,不就是想让我发火嘛。”
容静秋斜睨他一眼,“我怎么舍得。”
这话成功地取悦了赵裕,坐在御案后的他一把将她揽到膝上坐下,点了点她的小嘴,“这嘴还真甜。”别以来他不知道这些狗屁文章都是来自何处的,除了那个自以为是清高的齐傲儿,不作他人想。
容静秋轻轻推开他,“别闹了,你看看这事该如何解决?”她扬了扬他扔到一边的所谓狗屁文章。
赵裕挑眉看她,“愿听皇后娘娘的高见。”
看他还有兴趣开玩笑,显然并不是十分动怒,“那可我说了。”
赵裕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他不是迂腐之人,并没有什么后宫不可干政的想法,很多时候,她都能他不少启发,况且他们的儿子也是将来的继承人,这个江山是他与她的。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让民说话那是不行的,”容静秋道,“但也不能一味地任由他们胡说,像这样故意带风气的文章就要有另一个声音去压制,我建议,朝廷不宜插手此事,但又不能全然放任……”这就是一个度的问题。
赵裕听她侃侃而谈,确实堵不如疏,然后在她投来目光时,他笑道,“那就依你之见,让他们去辩,朕倒想听听,他们能辩出什么花儿来。”或者从中可以发掘出什么样的人才来破格录用。
今年要开恩科只怕得入秋后才能举办,所以让这些儒家学子去争吵也不全然是坏处,有才识有学问的人自然就会显现。
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破格录用人才也是彰显他帝王风度的一个手段。
比起容静秋的打算,显然赵裕想得更为深入,不过这不妨碍这对夫妻联手去推动事情的进展。
容澄看了容金氏带回来的容静秋的亲笔信,整宿都在书房里的思考着此事的利弊得失,他曾经让小女儿跳进火坑里,如今好不容易才跳出那个火坑,他如何舍得再让她卷入舆论风暴里面?
不过,如果不趁这机会扶持一下这可能的未来小女婿,加强俩个女儿之间的联系,他又几分不甘心。
容以季和容鹭都被容澄唤到书房里面,看到父亲递过来的信,姐弟俩对视一眼,然后还是容以季身为姐姐先接过来一目十行看了起来,看完,她眉尖皱了皱,然后又把信递给了弟弟容鹭。
“你若不愿意,为父也不勉强你,好不容易才能过平静日子,还是不要再折腾为好……”容澄看着女儿道。
容以季却道,“爹,女儿倒是以为此事可行,”看到父亲眼里的诧异,她直接道,“虽然跟宋公子来往接触过几次,女儿虽与他颇谈得来,觉得他人品还行,但是,知人口面不知心,若他以此事大出风头成就名利,想要另攀高枝,女儿也绝不会阻拦……”
“姐,宋大哥不是这种人,他若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不会将他引见给你……”容鹭跟宋公子是莫逆之交,他不信自己看错了人,所以急忙解释道。
“鹭哥儿,听你姐说完。”容澄喝斥了儿子一句,这个庶出的儿子还是太过天真单纯。
容以季转头朝弟弟笑了笑,“这个世上,除了至亲,又有何人值得完全信任?若我真与宋公子成就好事,那我也做不到全然信任他,至亲至疏是夫妻,这话说得并没有错。”
夫妻之间也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就算再自诩有识人之明也要有所保留。
看到小女儿这样,容澄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心痛,若不是经历过太多事情,她是不会养成这样的性子,但这样的性子不容易吃亏就是了,这么一想,他又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他最终点头赞同女儿的看法,这事他亲自操作,约谈了那位宋公子。
宋逸清,出身于地方豪族大家的公子,但出门游学在外,他一般都会说自家家境殷实,并不是什么显赫人家,毕竟跟京城的权贵之家相比,地方的豪族还是一段差距的。
更重要的一点,他排行第二,上面还有兄长,将来继承家业的人也会是兄长,而他就相对自由得多,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这也是他侧面知道了容以季的情况,还表示不介意的原因之一。
女方的真实情况,他在修书回家的信中并没有全然告知双亲,既然容家做了这样的安排,又有宫里那俩位的掩护,这说与不说关系不大。
所以,此时听闻这很可能会成为他未来岳父的定远侯的提议,他先是诧异,然后就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文章,他觉得文章有些措词有失偏颇,皇权的新旧交替之际,正是求稳之时,这对于这么大一个江山来说,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不管对于当权者,还是升斗小民,平稳过度的皇权都是好事,没有人想要起战事。
所以做这样的文章的人不是坏就是蠢,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是看不上的。
容澄一直观察这个算是准女婿人选的宋逸清的表情,看到这人在听到这样的好事从天而降的时候不是喜上眉梢,反而表情有些凝重,他心下不免又高看他一眼。
这样的人,女儿真嫁他并不亏,他不需要女婿有多大的能耐,但不能是真小人或者伪君子。
“侯爷即便不说,在下也以为此事不能泛滥,为天下太平,在下愿出一分力。”宋逸清站起来作揖道。
他愿意与之辩,并不是因为这是帝后授意的,而是出于他的公心。
没有多时,京城就又有一些反驳之前指评新君政策文章的人出现,这些人也写文章批判,你来我往的,一时间,京城文坛异常的热闹,热议国事的儒生一群接一群的出现,但是水平的高下立见,这是最藏不住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大行皇帝出殡了。
早些年,大行皇帝就为自己修好了陵寝,除此外,元后的尸骸早早就迁进了大行皇帝的陵寝中。
此时随之入葬的还有赵裕的生母,追封为后的柔妃,还有一个就是自杀殉葬的夏贵妃。
所以丧事办得极其隆重。
京城白幔飘天,哭声震天,人人都得服丧。
容静秋领头内外命妇祭拜大行皇帝,当然其中也有人作夭,譬如被废的继后所出的玉安公主就表现出阴阳怪气来,显然对于新君颇有意见。
这位公主虽然没参与之前的阴谋逼宫中,但对于赵裕成为继承人的既定事实,有些不能接受,她觉得赵裕就是个白眼狼,辜负了废太子的情谊,这一不服气,在行动上自然就体现了出来。
守丧时,容静秋看她是真难过,很多事并不与她计较,但现在都到了出殡的时候,她再来闹事那就不合时宜了。
虽然随着被废的继后的死亡,还有废太子的被圈禁,玉安公主的地位一落千丈,让人有些同情,但是,没有人会天天惯着她,她得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既然玉安公主颇有微词,那就请她回去吧,这先帝出殡之事她就不要参加了。”
容静秋这番说辞,离得近的皇族女眷都能听到,顿时人人都朝玉安公主看过去,这得有多拎不清才能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
玉安公主没想到容静秋会当众驱逐她,在以前,这个弟媳妇她从来不看在眼里,那时候,她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当然,她也不会自降身份去找她的麻烦,可以说,她与容静秋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来往,说是姑嫂,但并不亲近。
后来,母亲和兄弟相继倒台的时候,她终日躲在公主府里逃避见人,怕人家借机奚落她,毕竟就连枕边人的驸马也露出了另一面,待她再也不如以前温柔体贴,也就是那时候,她才知道驸马背着她置外室,并且连孩子都有了,这事让她震怒不已,与驸马闹了一场又一场,搞到现在,驸马连公主府都不进了,这是看她失势了好欺负罢了。
这让她的心理落差一天比一天大,在这节骨眼,她最大的靠山父皇倒下了,成了大行皇帝,她觉得她的天都塌了,以后的日子更无法想象。
她不是傻子,自己的父亲当皇帝跟兄弟当皇帝那是两码事。
所以,到了今天父皇出殡的时候,她忍不住找存在感,让人知道她还是那个玉安公主,可她想要营造的假象被容静秋无情地戳破了。
“九弟妹,你别太过份了,本宫再如何,那也还是陛下的亲姐妹,轮不到你对本宫……”
“聒噪。”
容静秋轻声一句,就有人上前去堵住玉安公主的嘴拖她下去。
一众的内外命妇见状,对于这个新上任的中宫之主多了几分敬畏之情,也真实地体会到王朝权利的更替,这代表着权利中枢的那一群人正面临着新一轮的洗牌。
玉安公主的驸马在人群里看着自己的妻子被驱逐,心里直骂蠢妇,以前看着挺精明的,实则是借着靠山作威作福罢了,离了靠山,她什么也不是。
不过,公主是不能被休的,他不免有些惋惜,遂只能委屈自己爱的女人。
只是,玉安公主的驸马并没有得意太久,他也被请出了出琬殡仪式,就在他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时候,那个请他出去的内侍道,“娘娘说了,公主就是公主,如果驸马欺公主太甚,陛下和娘娘都不会依的。”
正准备过来再大闹一场的玉安公主正好听到这话,当时顿在那里,她没想到赵裕和容静秋会为她出头,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她的情况,别人都视而不见,最后还是这刚刚没给她面子的弟媳妇出头了。
玉安公主的驸马听得一愣一愣的,正因为玉安公主没有靠山了,他才敢明目张胆地住到外室那儿,没再将这个公主妻子看在眼里,哪知道,人家到底还是一家人。
他当即忙作揖道,“还请公公回去告知娘娘,臣明白了。”
那传话的内侍这才一挥佛尘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