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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妃路氏冷笑一声,实在看不上邹氏这般胡搅蛮缠的做法,“三弟妹,我看你真是糊涂了,我家王爷的生母是已过世了,但还有养母要奉养,王爷说了,还是要迎养母出宫享受天伦之乐,她若是住不惯,再回宫里也不迟,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容静秋点了点头,“二嫂说的是,陛下与我都是这个意思,若是各位太妃太嫔们出宫后住不惯,随时可以回宫里来,宫里的大门随时朝她们打开的,三嫂若是有所顾虑可以与三伯商量商量,有什么事是夫妻俩不能说的呢?”
三王妃邹氏听了容静秋这番话,顿时脸色阵青阵白,她意识到自己这回又做错了,这么做等于是跟新君对着干,自家丈夫又不像二王爷那般混了个从龙之功,以后还指不定得多边缘化呢?
她若是还再为迎亲婆婆出宫一事上大闹,最后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想明白这利害关系后,她忙描补道,“娘娘,都是臣妇思虑不周,这才会想岔了,娘娘和二嫂千万别跟我这个浑人计较,”顿了一会儿,“我这就回府去安排好一切,到时候好迎婆母入住……”
“三嫂这样就对了,”容静秋笑道,“虽说让各位太妃太嫔们出宫享天伦之乐,但宫里每年给她们的奉养是不会少的,这点本宫可以保证。”
她虽然要省钱,但也做不出来克扣人家的养老银子这样的事情来,其实她真正要省的是人手,这关系到她接下来的计划。
再者能出宫的太妃太嫔是没有人想回来的,将心比心,困在这四方天地里大半辈子了,临老临老了终于能出去自由一回,谁还想着回来?
当然儿女还小的那些例外,那些太妃太嫔就只能留在宫里,要出宫也得等儿女长大成亲出宫后开府另住才行。
路氏和邹氏一听哪还敢再说什么,谁家也不缺那点银子?宫里给的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这个话题算是过去了,正好可以聊别的。
妯娌几人正聊得起兴的时候,十一王妃金蕊急冲冲地进来,“表姐,表姐,不好了……”
金蕊一进来殿内就看到二嫂路氏和三嫂邹氏都在,那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忙挤出笑容跟两人打招呼。
路氏一向很是识趣,看样子,人家表姐妹有话要说,遂打了招呼后,扯着邹氏起身赶紧告辞。
容静秋也没有久留她们俩,让林安氏送她们出去后,这才看向金蕊,“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都快当娘了,还这般跳脱有个闪失,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金蕊抚了抚自己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有些后怕地笑了笑,然后想到什么,又神情一紧地凑到容静秋的旁边道,“表姐,我家那位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去求陛下同意让他亲娘出宫,如今怕是在御书房那里跪地不起呢。”
为这个事,她跟丈夫吵了好几嘴,被他气得险些动了胎气,哪曾想他趁她不注意就进宫来求这事,她怕丈夫会得罪新君,忙过来搬容静秋这救兵。
她是真的气得要死,若是淑妃还是淑妃,她迎她出宫奉养又如何?但她不是啊,她被先帝打入冷宫,而且身上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这样的人迎出宫来做甚?只有拖累子孙而已。
容静秋拍了下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来再说,“这事你跟着急什么?会有人比你更急。”
金蕊一听,顿时满眼的不解,还有谁会比她更急?
容静秋淡然一笑,没继续说下去,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有人会去告诉身处冷宫的淑妃知道,接下来就看她该如何抉择了。
面对儿子的前程和自己的性命,淑妃不由得苦笑一声,她知道儿子此举是出于孝顺,但有时候不是光孝顺就行的,她一直知道容静秋都有派人暗中监视她,若她真的闹着随儿子出宫,只怕帝后的防心会更重,那自己的儿子还有何前程可言?只怕一生都得郁郁而终。
至于她谋划的事情,现在看来似乎遥不可及了,错过了那最佳的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
一旁的玉容公主喜笑颜开地道,“娘,九哥一向心善,他一定会同意十一哥的请求,到时候我们一家就能团圆了,等十一嫂生下孩子,您还能给看看孩子……”
这样的生活,谁不向往呢?
她听得眼里都放光了,是啊,她也到了为人祖母的年纪,想到即将到来的孙子,她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后来女儿再说了什么,她也没再仔细听了。
“给为娘打一盆水来,为娘想要好好地梳洗一下……”
听到母亲的要求,玉容公主没有多想,高兴地出去亲自给母亲打水。
她看着女儿欢快地出去了,她突然掩面无声地痛哭起来,哭自己曾经的一步错步步错,最近她老是梦到过去的人和事,她知道她该去赎罪了,要为子孙积一点德。
她走进房门,不让人靠近,然后轻轻地把房门关上,然后把早已写好的信摆在明处,然后整了整衣服,这才从容地踏上凳子,最后留恋地看了眼这人世。
她眼里闪着泪光,然后终于缓缓闭上。
“娘娘,奴婢来向您赎罪了。”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轻松上路了。
等听到消息传来的时候,十一王妃金蕊不可思议地捂住嘴,“这……怎么可能?”
容静秋完全不意外,如果十一王爷不请求让他母亲出宫,或许她还会苟活很多年,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她轻轻地拍了下金蕊的肩膀,“去吧,现在十一叔需要你。”
金蕊看了眼自家表姐,很快就明白过来,忙起身行礼告退,然后匆忙离开往冷宫的方向赶去,她心里明白,这是拉近她与丈夫的心的距离的最佳时机。
容静秋待金蕊走后,这才朝珍珠看了一眼。
珍珠立即会意,把那监视被废的淑妃的内侍带了进来,那内侍行了礼之后,很快就呈上了一封信,“这是废妃交给奴才,让奴才呈给皇后娘娘的。”
容静秋看了眼那信,示意珍珠拿过来。
珍珠接过,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危险,这才双手呈给容静秋。
容静秋打开迅速看了起来,这信倒是不长,但信的内容却是让她猛地站了起来,她一直不明白淑妃当年打了什么主意,原来如此,这人的心真是又狠又毒。
半晌,她缓缓坐下,冷声道,“幸好她死了。”
如果没死,她不介意亲手送淑妃一程。
她到御书房的时候,赵裕还在处理公务,冯得保看到她到来,忙要进去禀报,她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禀报,冯得保会意地退到一边。
她迈步进去,正要给赵裕一个惊喜,哪知道他却抬头看向她,“怎么过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容静秋笑了笑,“想你啦。”缓步走近他,然后拉了下他的手,在他看向她的时候,她把那封信递给他看。
赵裕接过,只看了一半,就气得撕了个粉碎,“从前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但没想到她会打我们的子嗣这个主意。”
容静秋伸手抱住赵裕,把头埋到他的脖颈处,她想到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不可考,但她想,等淑妃知道她也被窦嬷嬷摆了一道的时候,那个嘴脸一定很精彩,可惜她看不到了,也不能亲手去报仇。
因为这封信,赵裕虽然没有为难十一王爷,但原本给淑妃赦免罪行的旨意却是撤了,这个女人不配得到原谅。
最后,十一王爷出面给母亲收尸,最后送回母亲的故乡安葬。
他也收到母亲写给他的遗信,信里初初只是嘱咐他与王妃好好过日子,还让他不要因为她而记恨新君,以后更要努力当差云云,如果信到这里就没有了,他或者会恨九哥太过绝情,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亲娘一个改过的机会?不管如何,他亲娘总归养了九哥一场。
可后面亲娘交代了她想要谋害九哥子嗣的罪状,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之前他就想不通母亲为何要参与窦嬷嬷的事件,原来是为了他筹谋,可他不需要这们的筹谋啊,他只要跟着九哥好好干,那什么样的好日子过不上?
母亲糊涂啊,他在心里想到。
这封信他没有隐藏起来,而是给妻子和俩妹妹都看了,这事瞒不住,重要的是他怕俩妹妹会跟他一样想歪了。
玉容公主一直自责,那天没有看好母亲,让她寻了短见,但在看完这封信后,她却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让她以后还有何脸面去见九哥九嫂?
玉华公主神情严肃,“这事要跟九哥九嫂说清楚。”
十一王爷没有应声,而是看向妻子。
金蕊却是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以前她就担心婆犯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错处,会不会牵连到他们夫妻,为此她夜里都不能安眠,现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就好办了。
这个婆母比她想象的要狠心精明得多,用她的一死,换得帝后对他们不知情的谅解。
“小妹说得对,此事一定要跟陛下和表姐说清楚,”她道,“王爷,当初你触犯圣颜,如今还得你亲自去负荆请罪,半点也马虎不得,”她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有些显怀的肚子,“就当为了我们的孩子。”
看到丈夫的神色动容了一下,她知道说动他了,于是伸手握住他的手,“表姐那儿,我亲自去说。”表示要跟分担他的担子。
十一王爷果然完全被感动了,这段时间要不是有妻子在身边,他一定熬不过这黑暗的日子。
“幸好我还有你。”
听到这话,金蕊知道她这段时间没有白费功夫,这个男人的心终于真正向着她了。
她到容静秋面前去说了这事,心里还有几分忐忑地问道,“表姐,您说陛下会不会原谅我家那位?其实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发誓……”
容静秋笑了笑,“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说呢?”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赵裕跟十一王爷的兄弟情都是真的,如今淑妃已死,她把所有的罪责都担下了,把儿子摘干净了,那兄弟俩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这结果也是淑妃预料到的,用自己的一死,换儿子的锦绣前程。
不过这是眼下的,至于将来,那就要看十一王爷的表现了,有时候时间久了,事件褪去了原来的色彩,那自然也会产生嫌隙的。
金蕊看不到容静秋眼底的深意,耳朵却是听明白了她的话,这下真的放下心来,决定回家好好地督促丈夫上进,至于那个婆母永远都不要提了。
赵裕设立的军机处,很快就取代了原先的内阁,初时只是处理一些紧急的战报,后来朝廷大事都是通过军机处来处理的,齐宰相的权力进一步缩小,为此闹出不少事情来,但都被赵裕一一化解。
但让两人的嫌隙进一步扩大的却是开恩科时,赵裕直接通过军机处来处理,没有采用齐宰相推举的人为主考官,而是任命了最新提拔的一位心腹官员来担任主考官,全权处理科举事务。
齐宰相气得吐血,与赵裕的斗争渐渐白热化起来。
赵裕破格录用的宋逸清等人,当中也不乏当初反对他的人,这进一步扩大他名君的形象,更显得齐宰相心胸狭小,舆论开始越来越不利于齐宰相。
为官数十载,齐宰相在官场上并不是一朵洁白无暇的白莲花,相反,他为人霸道,这也为他积攒了不少反对的声音,这些声音原先并不响,但随着赵裕的动作越来越多,这些反对的声音逐渐响亮。
赵裕登基不过半载,就逼得齐宰相步步难行。
在朝堂大事件的掩盖下,容静秋准备开的女子技术学校进展得十分顺利,齐傲儿亲去各地招揽女先生,为了让百姓能接受这新生的事物以及减少阻碍的力量,一开始就定下的调子是全校上至老师下至学生全是女子。
而容静秋也没有闲着,宫里随着太妃太嫔们陆续出宫跟儿女团圆,那就空下了许多地方和人手。
宫里培养的宫女那都是不但识字而且还有一技之长的人,容静秋亲自定下考核,只要达标的都能出宫到女子学校去任教,宫里不但给她们发每月的俸禄银子,而且还允许她们出嫁成婚,但婚后必须还得在女子技术学校任教,不得少于十年的期限。
就算是有这样的附加条件,宫里的宫女还是踊跃报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恢复自由身,她们何乐而不为?更何况这也解决了她们出宫后的后顾之忧,每月都有银子可领,这比什么都强。
皇宫多年来都没有这么生机勃勃了,宫女们每日除了做完本职工作就是抓紧时间学习,争取通过考核,成为出宫的一员。
清澜郡主和十一王妃金蕊为此忙得脚不沾地,两人一人忙宫里的考核,一人跟齐傲儿一起忙着学校的选址,因为这个是新生事物,摊子没有铺得很大,而是采用渐进的方式前进,最先在京城及邻近的两个省份进行试验。
容静秋是最后拍板的人,每个选址都要派人去考察,没有问题后这才定了下来。
这样一来,容静秋的忙碌也不亚于赵裕,夫妻俩很多时候都只有晚上躺下来的时候才能见到彼此。
赵裕为此颇有些怨言,但看到容静秋累得一躺下就能睡着,他也只剩心疼了,本想劝她不用这么辛苦,有些事完全交给手下去办就得了,但这些话最终没有说出口,只要她高兴,怎么折腾都行。
最后,他伸手将睡着的妻子揽到怀里,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忙碌就忙到了来年的开春,因为大行皇帝的原因,新年也没有大肆庆祝,而是冷清清地度过,但一家三口还是过了个温馨的年。
赵有有觉得自己是很幸福的,虽然亲爹娘都忙,但没有人忽略他,两人都抽出时间来陪他,当然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一整天都粘在任意一人的身边。
他的父皇会抱着他上早朝,开始他还坐不住,后来渐渐也能学着父亲那样端坐着看下面的一众臣子。
这下子,那群臣子都惊讶了,没想到小太子这么小就具备帝王威仪,顿时心里惊呼江山后继有人了,这让原本轻视小太子的人也不得不重视起这个小豆丁,遂,站在齐宰相这边的人越来越少,毕竟谁都知道大势在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