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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完了筵席。
夜幕已经彻底地拉开了。
李林吃得都有些撑不下去了,甚至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要爆炸了。
像极了前世吃自助餐的自己。
他打了好几个嗝,这才心满意足地在下人的搀扶下。
前往了他的好叔父给他安排好的雅间。
一走进房间。
他就感觉颜色的格调略有些不对。
正常的客房,一般都是以淡雅的颜色为主,不会太素,也不会太浓。
浓不作客,素不作主。
这向来是古代厢房的规矩。
可现如今,摆在他眼前的则是一片丹红色的床帐,以及薄薄的银丝勾勒起的红色地毯和些许屏风上刻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旁边还有个单独的雅间。
但是床。
就只有他眼前的一张。
床上摆放着的,像极了他当初迎娶嫚阴时,他大哥李信给他一手操办好的婚床。
如果说这里是婚房。
他都会信上八成。
太特么像了。
“你,对,就是你,你过来,你是不是带错了方向啊?你确定本相今晚是在这间房下榻的?”
“丞相大人,小人怎么可能会带错呢?隔壁是沐浴用的房间,丞相大人行军路上劳苦还请褪下铠甲,进入沐浴一番,小人这就给您去准备睡衣!”
“不对,你给我过来!”
李林想要拉着他。
奈何他跑得快,一股脑儿就没影子了。
“这个小厮,要是把我带错了房间那就尴尬了!”
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将铠甲脱去,将包裹里面自己准备得一套换洗的衣服拿了出来,走到了隔壁。
果然是有一个大桶在里面。
桶里面的水,似乎是刚刚打来的热水。
还在冒着热气。
周围还有遮挡着的纱帐还有四张刻画着鸳鸯戏水的屏风。
他也没有想多少。
既来之,则安之,脱去了鞋袜,将身上多余的衣物全都褪去,进入这滚烫的水中,闭上了双眼。
好好地泡了一个澡。
将这些天一直在船上所积攒的寒气,全都逼出来了。
“舒畅!”
他忍不住地发出一道感叹之声,然后将身子洗净,一番擦拭,重新穿戴好放在一旁的换洗衣物。
然后回到了那张红色的床。
刚刚躺上去。
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床是隆起的。
而且隆起的被褥幅度不小,怕是里面就已经有了一个人!
这让他猛地吃了一惊。
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如来佛祖快显灵保佑我!”
说实话。
他是真的有点害怕。
虽然他十分崇信科学,但对于这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他还是十分恐惧的。
“喂,你怎么回事呀?人家躺在床上,你为什么要跪在一旁,不断地祷告?弄得我好像是死了一样!”
突然。
床褥被掀开了。
一道香风猛地就充斥在了他的鼻尖。
他的眼睛是闭上的。
刚才害怕,所以是闭上的。
这鼻尖香气一缠扰,他马上就惶恐到嗓子眼了。
“我的阳气不充足,你不要吸我啊,我虚得的很,我的学生韩信阳气充足,他天天就看书,也不知道看些什么书,整个人白天萎靡不振的,怕是晚上精气十分充足,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去吸他的吧!”
“噗嗤,你这当朝丞相,也太胆小了吧?不过,不过,还挺逗的!”
“哎呀,姑奶奶,你就算看不上韩信,那您一定看得上我的侍从项羽,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长得威风凛凛,怕是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阳气啊!您快去吸他的吧!”
“不去,他那个家伙太粗鲁了,今天白天一直盯着人家看,像是一个饥不择食的大灰狼,想要将人家连皮带肉地都吃下去了!”
“啊?”
此时的李林突然意识到这个眼前的“脏东西”似乎是个俏皮的女孩子啊,而且声音也挺耳熟的。
当下,便壮着胆睁开了双眼。
嚯!
白皙如玉的瓜子脸上嵌着两颗黑色的珍珠,不时地露出些许爱心状的小眼神。
朱红的嘴唇宛如月牙儿一般地娇小,且在暗淡的烛光下,红色的床褥旁,映衬着别样的诱人风味。
楚楚可人表情,我见犹怜的神态。
让人忍不住地就想要生出恻隐之心,禄山之爪,聊以宽慰,抚以动情。
最是那曼妙的身子。
披着清凉的薄纱,透露着来自东方古典美人的神秘气息。
让此时的李林犹如淘金的矿工,站在矿洞口,手里面握持着的铲子,正准备发掘这金矿里面的无穷宝藏一般。
“嘻嘻嘻,丞相大人,没想到你也是一个老不正经的人了,人家还真的认为你跟在外面一样,是一个正人君子呢!不曾想,你也呆住了呀!”
“呼!”
李林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
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故事典故是一个传说。
而大部分世人都是柳下惠的表弟,惠下柳。
一定要把持住。
不然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他怕捅破了窗户纸,以后的后患会无穷。
毕竟他这一次是来平叛的。
不是来泡妞的。
况且这样的话回去后给那群人留下了口实也不太好。
“虞小姐,你这是为何?还不快将被褥盖起来?”
“啊?”
她露出疑惑的眼神,刚才他不是都看呆了吗?
怎么回事?
咋一秒钟就变脸了?
难不成这么快的吗?
一秒钟?
李林吐出了一口浊气,将床褥给她盖住了之后,十分客气地道:“本相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姑娘生得如此花容月貌,想必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既然如此,我们互相都不了解,为何要做这般的事情呢?诚然,你长得是很美,但请束在下恕难从命,本相并非是一个看见了美人就走不动的男人,告辞!”
“啊?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他一说完,就将房门给带上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房间。
“恩师怎么了?”
韩信突然神出鬼没地跳了出来,就在刚才,他就看到了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地走进了李林所在的房间,他生怕李林被人暗中刺杀了。
所以,就一路尾随而来。
这还没有进去呢。
没想到李林自个儿就出来了。
难不成,这就完事了?
“这郡守府不能待下去了,恐怕是有诈!”
“哦?有诈?”
“是的,陈郡的郡守虞妙,恐怕已经是叛军的人了,否则他岂会在这个时候,派他的女儿色诱本相?恐怕现在城外的驻军,凶多吉少了!”
此时此刻的李林,突然想到了这一茬。
当然,是他自己想多了。
想到了调虎离山上面去了。
“恩师,以韩某所见,恐怕是不会的。刚才您说他想对您用美人计,恐怕是想要攀附上恩师的大腿。”
“希望是我多虑了!”
李林点了点头,当下,就走到了韩信的房间里面。
韩信的房里有两张床,是标准客房的配置。
他于是乎就在这里将就了一晚上。
主宅中。
虞妙弋正在哭诉着。
此时的她,已经是重新穿戴整齐了。
“爹,爹,他似乎是很反感咱们这样。”
“不应该啊!”
虞妙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按照他的宝贝女儿这幅模样,就算是始皇帝看到了,他都有把握始皇帝都会动心的。
可......
可为什么这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李林,能够抵御住这般的诱惑?
难不成。
他不行?
“爹,您说说看,人家这么做以后,他会不会以后就认为人家是一个**荡妇了啊?不会再理解人家了?”
“这......这我哪里知道啊?他要是个正常男人,就不应该出现什么纰漏啊!可是他又娶了公主,家中似乎还有一个小妾,那就说明,他是个正常男人啊,可他为什么没有动心呢?”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似乎是被李林的抵触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会不会是他有自己的行为准则?”
“不对,不对,他应该是喜欢大家闺秀的那种感觉,你虽然七八岁就被老夫从青楼买回了府上,但你始终不是老夫的亲女儿,怎么培养你,都没有那种大家闺秀的感觉,这一点比起你的姐姐,还是差上一筹啊!”
“姐姐......虞姬姐姐,她不是在南郡照顾娘吗?”
“是啊,你身上的风尘气息太严重了,想必跟你的早年遭遇有关。唉,罢了,罢了,一切等虞姬回来吧,不过这丞相大人,恐怕明天就要走了。唉,这一次是老夫失算了!”
原来虞妙能够官运亨通。
多半是靠了他巧妙的投资经营。
收养了大大小小的女儿不少,培养其中漂亮美丽地送给其他有势力的人,以此来稳固自己的地位。
而且在这些女儿中,虞姬则是他亲生的女儿。
故而到现如今,虞姬都还快快乐乐地未曾出嫁。
反倒是她的姐姐和妹妹,都已经身在异地了。
现如今,剩下来的也就只有最小的这位虞妙弋了。
后来的东西汉,有不少的人就是效仿他这么做的,比较出名的就是王允,有不少的义女。
“唉,姐姐的确是大家闺秀的典范,若是嫁给了丞相大人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可惜了人家命苦,入不得丞相大人的法眼,呜呜呜......”
虞妙弋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十分伤心。
梨花带雨的模样,让这虞妙都有些吃不消,好在他已经过了那种年纪了,就算是有心也无力了,只好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就将她给送出了门外。
“唉,老朽失算了啊,李林非常人,自然是不喜欢风尘之人,不过他爹倒是喜欢这一口,对了,他老爹说答应给我的官职,结果送给了他美女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这笔账,老夫迟早是要跟他算的!”
虞妙忍不住地回想起了当年。
他为了升迁,离开江南,可费了不少的力气,甚至贿赂起了李林的便宜老爹。
可惜啊。
恰好那个时候李信在楚地战败,以至于连累到了他的便宜老爹,只能自保了,至于许下的承诺,自然是没有办法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