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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项羽顶着个熊猫眼,一脸恼怒地看着正在伸着懒腰的李林。
“丞相大人,昨夜,昨夜,我看到虞小姐似乎是进了你的房间,后面,后面......”
“项羽啊,你一个大男人说话支支吾吾地干嘛?”
他笑了笑,将铠甲穿在身上,披风重新披挂好。
然后在腰间绑上剑鞘,插上了宝剑。
“丞相大人,您没有对虞小姐怎么样吧?我怕,我怕到时候公主殿下又要生气了......”
项羽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地红起来了脸。
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你啊,怕不是对那虞小姐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吧?你放心,本相昨夜没有对她怎么样。”
“啊,真的?”
项羽脸上的恼怒神情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惊喜。
他瞧了项羽这个表情,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项羽啊,你觉得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突然半夜有一个美女爬到你的床上,你会想当然地就脱下裤子吗?瞧你的那点出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了?”
“这这这......”
项羽没有预料到他会这般批评他。
要是寻常。
他早就怒发冲冠了。
可今时今日,他却怎么愤怒都愤怒不起来。
反而还认为这狗官说得对。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突然半夜三更漂亮美女爬上床。
恐怕是个正常的男人。
都不会轻易动心吧?
万一有诈。
正在冲刺阶段的他。
岂不是瞬间就疲软了吗?
到时候被生擒事小,万一从此不能再振雄风,那可就糟糕了啊。
“还有,那个虞妙弋身上的风尘味道很重,不像是什么大家闺秀,虽然生得貌美,但绝非是个良配且富有心机,故意挑拨你我两人的关系,你没有看出来吗?”
“恩师,您还别说,这虞妙弋还真的像是青楼歌姬,她走路的姿势,依韩某年少无知流连风月场所来看,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吸引男人的眼睛。”
韩信听了李林的分析之后,深以为然地附和道。
倒是项羽还有些不能理解。
“丞相大人,您说得恐怕有些太过了吧?虽然您打心眼里面看不起虞姑娘,但是她至少是个大家闺秀啊。”
“嗐,个人所见罢了,对了,韩信,你去将范增老先生叫上,我们现在就出城。”
“诺!”
李林可不管项羽是个什么想法。
毕竟这疑似虞姬的女人,是个麻烦。
他可不想在这城里面继续待下去了。
昨夜。
要不是他疯狂压枪,还真的就半推半拒的擦枪走火了。
“贤侄,这么快就要出城作甚?不如在城池之中多住上几日?老朽知道昨夜突发的事情让贤侄受了惊吓,但小女对贤侄却是十分爱慕,爱慕之意驱使她做出了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还请贤侄不要在意啊!”
虞妙见李林要走,急忙小跑着出了府门,赔着笑地解释道。
“不必了,汝女名妙弋,而汝又名妙,真当汝将女儿为兵器,让本相跟汝同流合污乎?”
“啊?”
“身为陈郡郡守,你不思修缮城墙,不思维护城内百姓的利益,只为了一己私利,弄得郡守府比皇宫还要豪华,见本相前来,竟然让自己的小女儿孤身色诱于本相,你真的当本相是傻子吗?实话告诉你吧,等本相回到咸阳城后,定然罢了你的官!”
“啊?贤侄,贤侄何故如此啊?如今楚地叛军势大,贤侄为何还要如此对老夫恶言相向?”
“哈哈哈,楚地叛军势大跟本相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要反?好,老匹夫,你今日若是不造反,他日本相定然扒了你身上的这层皮,将你全家都送到长城修城墙!”
“贤侄!老夫好吃好喝的招待你,甚至还让自己的女儿前去侍奉你,你不思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老夫的面前如此出言恫吓,你认为老夫是吓大的吗?来人,将城门关上,今天你们一个也都走不了!”
虞妙马上就变换了脸色。
从刚才的赔着笑,到如今的冷酷无情,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吱呀......”
城门马上就被关了起来。
四处守军弯弓搭箭。
周围徭役们舞刀弄枪地站在了虞妙的身后。
城内精兵手持长戈,身披重甲,一字排开,将李林等人团团围困在了中间。
“项羽啊,你现在知道了吧?美人好看,但尾巴上的毒刺可毒着呢!”
“丞相大人,项藉知错了!”
此时的项羽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似乎昨夜美女投怀送抱给这狗官,是个圈套啊。
一旦狗官策马奔腾了。
他就等于跟这老匹夫捆在了一条战船上了。
莫说什么睡了不要紧的话。
按照现行的《大秦律》,连坐是少不了的。
“不知者无罪,美色虽好,但却要忌口,否则一口下去,便是后患无穷。”李林继续敲打着项羽,他知道,项羽不是没有脑子。
相反,他是一个有头脑的人。
只是他不拿来思考,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无脑的样子,其实若真的是一个无脑之辈,就不会在军事上有那么高的天分。
可惜没有人能够引导他发挥自己的头脑。
范增算一个。
可惜范增中道就回家了。
“多谢范增先生出言解围,否则本相今日恐怕是难以看清此人的真面目!”
“丞相大人客气了,昨日老夫也是被丞相大人的心胸和大志所打动,故而出声提醒罢了。本来老夫准备南下会稽投靠熊心,却不想丞相大人会如此赤城想邀,这让老夫诚惶诚恐,哪里不敢效犬马之劳啊?”
“范增先生客气了,本相得范增先生,如周文王得姜太公也!”
昨日可以说是没有范增的什么事情,但是他却突然开口了,替李林解了被虞妙戈跟他直接交流的围。
这让李林对他十分感激。
以至于此时的他对范增那是相当的喜欢。
可以说。
让他做选择。
在虞姬和范增的两个人中选。
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范增。
至于虞姬?
漂亮的女人多得是,可天下有第二个范增吗?
“李林,范增,我对你们不薄啊,你们却如此地沆瀣一气,好啊,好啊,来人,放箭,放箭!”
“哼,老匹夫,你以为本相不知道吗?这一次楚地叛乱,你可是花了不少钱资助了他们,若非你的慷慨解囊,估计叛军的势头,还打不过会稽郡吧?”
“你!”
“你想要养寇自重,朝廷拨下来的两波军饷,让你招兵买马,抵御叛军,而你呢?却将这些军饷全都私吞了下去。你好猖狂啊!”
“可恶,你们愣着干什么啊?让你们放箭啊!”
虞妙被戳中了痛穴,整个人都快要暴跳如雷了,他当即催促道:“快!快放箭,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啊!”
“大人,他是当朝丞相啊!小的们不敢杀......”
“大人,杀了丞相可就是形同造反了啊!”
“是啊,是啊,咱们都是大秦的子民,若是真的杀了丞相,恐怕就只能投靠楚地叛军了!”
“不,不能放箭,我们还有妻儿老小啊。”
......
这群士卒们哪里敢当街射杀当朝丞相?
他们一个个都有家室,杀了李林,就等同叛逆,就要走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不值得啊!
现在的好日子不过,过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啊?
“废物,一群废物!”
“哈哈哈,虞妙,枉你活了六十有二,做了三十多年的官了,本以为你是个胆大包天之人,笼络了无数人心。没想到啊,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你而甘愿放弃一切。你啊,实在是太失败了!”
“啊啊啊,黄口小儿,你竟敢如此辱我!”
他气得嘴唇都发紫了,“杀了李林,老夫赏赐他黄金万两,不要怕罪责,一切由老夫来抗!”
俗话说得好。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群士卒很快就出现了自相矛盾的人,没办法,在金钱面前,任何道德都会沦丧,更何况是杀个人呢?
“韩信,发出信号,让项梁他们入城吧!”
“诺!”
韩信马上就将怀中的一包火药掏了出来,拉开了引线。
一声炮响。
宛如雷震。
“砰!”
“是丞相大人的信号!”
“快快快快,杀进去!”
“杀!”
“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老匹夫,没想到吧?本相在入城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认为本相年纪轻轻,就那么好对付吗?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报,郡守大人不好了,北门被破了!”
“什么?这么快?”
虞妙一脸惊慌。
“哼,你这破烂城墙,这么多年都没有经过修缮了吧?本相的轰天雷一破,城墙就被炸开了!”
“什么是轰天雷?”
“虞大人,时代变了!”
李林邪魅一笑,随即将视线看向了远处。
“什么?”
“哒哒哒哒......”
马蹄声催,大地震动。
虎背熊腰的项梁骑在战马之上,身披重甲,手持大砍刀,威风凛凛,在数层包围圈内,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仗着马快,掩杀而来。
“三军化为一体,总攻!”
“轰!”
“雷神!这是雷神!”
“打雷了!”
“快跑,快跑!”
“娘啊,你怎么不多给我几条腿啊!”
“杀!”
厮杀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陈郡告破。
虞妙被项梁一个大嘴巴子给抽晕了过去。
“丞相大人,项梁来迟一步,还请丞相大人恕罪!”
“你来得已经够快了,不成想你之前担任本相丞相府管家的时候,是一副糟老头子的模样,现如今会是这般的威风凛凛。”
“多谢丞相大人夸奖!”
项梁虽然明面上对李林恭敬有加,但是在背地里面还是对他十分憎恨的。
当初因为他的计谋,导致自己的朋友死伤殆尽。
如今帮助他,不过是为了楚地少遭些许杀掠,积攒力量,等待嬴政老儿一殡天,就再次卷土重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