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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仄的会客室里,四周墙面封闭,仅有的光线空气从铁门上的小窗透进来,显得整个空间都十分压抑阴冷。
光是待着,就令沈俏感到不舒服。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沈俏提着的手包放在大腿的位置里,轻呼了口气才抬眸看向对面的厉钧:"再过两三个小时大伯父您就要开庭了,许久没见,我来看看大伯父你。"
沈俏今天穿的是一身浅蓝色的娃娃领连衣裙,长发披散在两侧,浅妆淡抹的气质温柔恬静,举手抬足间流露出的气质端庄大方。
厉钧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脸部表情微微有了思波动。
四目相对,气氛微妙。
厉钧扯了扯泛白的嘴唇,嗓音嘶哑:"看我?"脸庞闪过一丝嘲讽:"该说的,我都跟闻律说清楚了,你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我相信导致我宝宝早产的罪魁祸首,不是大伯父你。"
厉钧一怔,眉头不易察觉的皱起。
不解沈俏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沈俏话锋一转,失笑了下,双眸注视着厉钧,淡道:"大伯父,其实我没想要你死,只是想让你付出一些代价而已。可惜。有人想要你死,想你一辈子都踏不出这个牢笼,方寸之地。"
厉钧瞳孔紧缩,不由自主捏紧了双拳,拔高了音贝:"你什么意思?!"
沈俏面不改色,淡道:"让我猜猜,大伯父是不是还在想,等下开庭,律师替你辩护,你可以酌情减刑,打点一番,舒舒服服坐几年牢,就可以出来了?"
不轻不重的一番话落在耳畔,厉钧眉头紧紧皱起。
但那表情,分明是被沈俏说中了。
"俏俏,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厉钧呼吸稍显局促粗重,压下心头萦绕的阴郁,厉钧扯着唇角,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沈俏:"何必跟大伯父卖关子。"
"我说了,大伯父就肯跟我说实话吗?"沈俏轻笑,始终都是进来时的淡定:"大伯父这么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我的目的?"
厉钧阴郁的目光深沉,无形中周遭戾气丛生。
僵持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最终还是沈俏先开口道:
"我父母因你而死,沈家也因为你厉钧家破人亡。不管究竟是你处心积虑,还是意外,都已经无从改变这个事实。厉爷爷从小就教导我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他为了你这个长子,违背了自己的原则。他养育我长大,他的遗愿是我能对你们手下留情。我不要你的命,但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但大伯父你不会想的到,最想你死的。并不是我。"
"等下开庭,你的所有所作所为,都将会公之于众,永无翻身之日。当年的事过去这么久,即便是我跟闻律,都不肯能在这个短的时间内,能拿到所有证据。那么大伯父你猜猜,这些证据,都是从哪里来的?"
沈俏的一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厉钧身上,他如遭五雷轰顶,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我只想知道,当年真正的真相。"沈俏话锋一转,饶有兴致道:"我也很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们一个个讳莫如深。让大伯父你不惜愿意死亡,都不肯将真相说出口。"
按理说,厉钧并不得厉老爷子信任看重。舒妙背后的人是霍天御,她跟在霍天御身边多年,又是当年的目击证人。
十多年前,舒妙年纪尚小拿厉钧没办法,躲着他,怕他报复不足为奇,但成年后。已经成为霍天御最得宠的女人,甚至是得力帮手的舒妙,根本无需惧怕厉钧。
说保护她,则更扯淡了。
十八岁后她就搬出了厉家,舒妙要避开厉钧联系自己,轻而易举。
但她一直都没这么做。
她跟厉钧,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这个问题,沈俏想了很多次,但每次,都想不出一个让她信服的答案。
而真正知道答案的人,恐怕也就剩下厉钧跟舒妙。
但两人嘴巴都逼得太紧,根本撬不开。
厉钧面无表情:"该说的我都说了。"
沈俏心一横,轻咬着唇皮,说:"大伯父,你就算不替自己考虑,好歹也要为厉弘考虑吧。"
"我自己都自顾不暇,我替别人考虑做什么?"厉钧冷笑,闭着眼睛,颓丧的往后靠着,两条腿随意岔开,俨然一副听天由命的打算。
厉弘是厉钧的私生子,今年不过才三岁多。
沈俏没想到,他对这个儿子,竟然是这个反应,像是丝毫不在意那孩子的生死。
赫然是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
他到底在坚守着什么?
……
闻律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见沈俏出来,他站了起身。不过注意到小妻子脸色不太对劲,闻律又关心问道:"嗯?"
沈俏摇摇头,深吸了口气,郁闷道:"什么都问不出来。"
软硬兼施,但厉钧的嘴巴闭的太严实,无论沈俏怎么套话,都撬不开他的嘴。
这让沈俏感到很挫败。
闻律抬起的手搭在小妻子的肩膀里,以示安慰。
在看守所里不方便说话,两人一边往外走,沈俏一边道:"闻叔叔,我总觉得,当年事没那么简单。舒妙跟他都不肯说……厉钧不肯说尚且情有可原,但舒妙,她为什么要瞒着?"
此前,沈俏找过顾华媛,想要了解更多当年的事。
可惜,顾华媛什么都不知道,她是被动的参与了事件。且一直认为,那是一场意外,厉钧是为了钱。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顾华媛没有替厉钧瞒着的必要。
她是真不知道。
唯二知道的。又都撬不开嘴。
闻律调查过当年的事,却也没有什么突破性的结果。真相就像是蒙了一层层的纱,裹了层层的雾,扑朔迷离,让人摸不透。
厉钧这样的人,自私自利,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其实也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
除非真相远比现在的情况要糟糕无数倍。
"俏俏。"
男人忽然唤了她一声,沈俏侧身看向他,见他俊容几分严肃,沈俏不解:"怎么了?"
闻律若有所思了会,说:"厉钧在保护舒妙。"
沈俏星眸微紧,疑惑的情绪更甚。
厉钧之所以这么快被送进牢里,其中少不了舒妙的算计。他心里应该恨死了舒妙才对,又怎么会保护舒妙?
不、不对。
如果厉钧恨舒妙的话,他刚刚为什么又要对舒妙的事避开不谈?
厉钧心思狭隘,瑕疵必报。
却也没想过要报复舒妙,也不正常。
无数的思绪在脑海里涌现,沈俏的脑袋更乱了。
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闻律单手抄着袋,看着小太太困惑的模样,有些迟疑,但思虑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厉钧跟舒妙之间,有其他的利益关系。"
但究竟会是什么关系呢?
沈俏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却感到实在匪夷所思。
沈俏突然间沉默了下来,凝重的表情被闻律收入了眼帘,他没再提起这个话题,先跟沈俏回半山别墅。
让她自己冷静好好捋捋。
原本沈俏还打算参加厉钧的开庭,不过此时,也没什么必要。
将沈俏送回去后,闻律回了盛天。
因为闻森的突然逝世,闻老太太又病重在医院里。他又没子嗣,关于他的身后事便由了闻律这个'弟弟'来处理。
这几日,律师魏靖臣一直在清算闻森的遗产。
闻老太太已经是病重濒死的状态,闻森没有子嗣,闻律这个弟弟便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若是早前,必然还会有几个跳梁小丑出来闹事。不过现在人走茶凉,闻伯钊等人又都刚刚被闻律收拾过,蹦跶不了什么水花,也不敢再出来蹦跶。
清算的过程很顺利。
他名下以及投资,或者控股的公司大大小小共有十八家。
有亏有赚。
其中他名下还有三处房子,以及一些不动产,全部都清清楚楚罗列了出来。
整理无误后,魏靖臣就亲自带着文件到盛天里找闻律。
盛天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偌大的办公室安静,闻律坐在老板椅里,长腿交叠,漫不经心的翻阅着遗产清单。
魏靖臣则坐在沙发里品尝着老同兴的茶饼,拍卖级别的茶饼,且不说价格,就这茶饼就已经十分罕见稀少。
不是来盛天,都很难喝到。
他悠哉悠哉的品着茶,也没管看着遗产的闻律。
片刻,磁性的声线倏然从耳畔响起,魏靖臣愣了愣,被男人的话拉回了现实。"都过继到闻星河的名下。"
魏靖臣将茶杯在茶几里坐下,扭头看向他:"星河少爷年纪尚小,闻总,你确定要将闻森的遗产都转到少爷的名下?"
闻律面不改色:"本就该是他的。"
闻森不仁不义,即便是闻律都不想让闻星河认闻森这个爹。但。这并不妨碍让闻星河继承他的遗产。
不过闻律这个做法确实大度。
闻森虽然是个败家子,奈何摊上了个好爹,和厉害弟弟。
哪怕闻森手里仅有盛天百分之三的股份,每年的分红都足以让人眼红,是普通人十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
仗着这点,闻森再怎么造作败家,只要不是竭力作死,就算躺着什么都不敢,都足以让他可以挥金如土的过上一辈子好日子。
虽然连年亏损,但他留下的财产并不少,保守估值最少都有六十三亿。
换做任何人,面对这巨额遗产。恐怕都不会轻易拱手让给他人。
顿了顿,魏靖臣还是多问了一句:"老太太那需不需要通知?"
"不必。"
遗产的继承决定好,魏靖臣喝完最后一杯老同兴,也没继续留在盛天里打扰,起身告辞离开了公司。
他前脚刚走,后脚李俊深跟霍明哲就来了盛天。
敲门进去后,李俊深瞧了眼老板椅里吞云吐雾的男人,扬起一边眉毛道:"魏靖臣刚来做什么?"
魏家是律师世家,经营的律师所得内阁认证站台,专门为这华国名门世家服务。李俊深等人多少都跟他打过一些交道。
这个时候魏靖臣来盛天得目的,他们大抵也能猜测到。
闻律也没瞒着,三言两语便交代了。
对于这个结果。李俊深跟霍明哲两人倒也没多少惊讶。
原本早前李俊深还想让闻星河到他那住几天散散心,好开导开导他,省的这少年越发偏激。
出乎意料的,闻星河却就此安静了下来,也没再闹。
像是坦然接受了现在的结果。
李俊深长腿交叠,伟岸的身躯随意靠在沙发背里,举手抬足间的气场从容,流露出世家公子的慵懒随意:"厉钧的庭审应该开始了,不去看看?"
闻律摇摇头,委实没有这个必要。
"你们怎么过来了?"
李俊深跟霍明哲对视了眼,霍明哲沉吟了几秒道:"我刚收到消息,厉晏辰在跟卓家联系。"
卓家目前在内阁的风头很盛,有压周家一头的趋势。
且跟周家霍家一直是死对头。
如果让这两人走到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
霍天御突然的求婚,舒妙本以为是他一时兴起,随口一说,但真被霍天御带到民政局,她不禁感到难以置信。
民政局门口前,舒妙坐在豪华超跑的副驾驶里,看着那三个大字,秀眉狠狠的皱着。
"后悔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里响起,舒妙的手指微动,怔了几秒,她勾唇看向霍天御:"霍太太可是无数女人趋之若蚁的身份头衔,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她含着笑意风情万种:"该后悔的怕是霍三爷你吧。"
"既然不后悔,那就下车。"霍天御开了车门,迈着长腿下车。
居高临下的模样,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
舒妙喉头略微发紧,不着痕迹的呼了口气,解了安全带就跟霍天御下车直接进了民政局。
"为什么娶我?"
舒妙双手插在口袋里,目视着前方没看霍天御,冷艳的脸庞深沉,喜怒莫测。
在此之前,霍天御从未表现出过一丝一毫想要娶她的意思。
哪怕跟了霍天御**年,舒妙也从不觉得,霍天御会娶她。
有朝一日。她会成霍太太。
这则消息若是传回港城,别说霍天御那群女人会有什么反应,即便是霍家老爷子,恐怕都难以接受。
"我霍天御做事,需要理由?"霍天御眯起的眼眸危险,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妙妙,我娶你,难道你不高兴?"
他很少会这般亲密的昵称称呼她。
面对男人的逼仄,舒妙始终都是那副不卑不亢的从容。
"你做事,确实不需要理由。"舒妙笑了笑,但内心仍旧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震得心慌。
隐隐的有种不祥预感。
但霎时间,她却想不明白。霍天御这么做的原因。
纤长的睫毛轻垂下,还没等她再有什么反应,人已经被拉到了工作台里。
拿到结婚证的刹那,舒妙仍旧感到很不真实。
走出民政局,舒妙深吸了口气,侧面看向霍天御,整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间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舒妙微微一顿,霍天御拿出手机滑动了接听,就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霍天御眉目微深,掐断通话后,就扭头对舒妙道:"有点事要处理,我先过去。"顿了顿,男人低声道了句:"让林峰来接你。"
舒妙秀眉轻蹙起,淡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霍天御目光微凛,倒也没多说什么。
看着霍天御离开的背影,舒妙单手抄着袋,看了眼手里的结婚证,摊开,照片里的两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冷淡的表情,与其说是结婚照,还不如说是遗照更合适。
舒妙嘴角翘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一辆车开在舒妙跟前停下,挡住了她的路。
舒妙微微一愣,但看到后排里的沈俏时,秀眉不禁越皱越紧,眯起的眼眸愈发危险冷漠。
沈俏扶着车门站了起身,神色淡然的看着舒妙,勾唇唤了声:"长姐。"
舒妙冷艳的脸庞淡漠,双眸睥睨着沈俏:"跟我多久了。"
舒妙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认为沈俏出现在这里,会是巧合。
显然是一直在跟着她。
不过,她跟着她多久了?
沈俏没有解释。只说:"长姐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我今天是不是不能不上你的车了?"舒妙似笑非笑的看看着沈俏,但那笑远不达眼底。
"我只想跟长姐聊聊。"沈俏也笑,态度却十分坚决。
四目相对,唇边勾起了一抹冷意,却也没多少反应,直接上了后排。
两人并排坐着,奢华狭仄的车厢里,静谧的气氛微妙,气压低到了冰点。
沈俏却彷佛丝毫没有察觉,轻笑道:"恭喜长姐了。"
赫然是知道了舒妙刚刚跟霍天御领证的事。
舒妙摸着结婚证,长腿交叠,靠着皮垫寻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没有搭腔。
好似沈俏说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从撕破脸开始,舒妙就不屑于再在沈俏跟前伪装,或者再去维持那虚假的姐妹情。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僵硬,这点,沈俏清楚。
但她也一直摸不透舒妙的心思。
从一开始,她的目的,所作所为,看在沈俏的眼里,就像是一个谜。
沈俏没在意舒妙的冷淡,反而说:"今天厉钧开庭,姐姐知道吗?"
舒妙搭在大腿里的玉指。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顿了顿,脸上没什么反应,也没吭声。
"判了二十年无期徒刑。"沈俏淡淡的说:"厉钧今年五十多了,恐怕很难活着出来了。"
"可惜了。"
"开庭前,我去见过他。"沈俏扭头看向舒妙,琉璃般的眼眸微冷:"长姐,你就不好奇,他跟我说了什么吗?"
"忏悔么?"舒妙半阖着眼皮,嘲弄:"南城沈家因他家破人亡,他这个罪魁祸首却逃了十八年才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求我放过他。"沈俏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盯着舒妙冷峻漂亮的脸蛋,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舒妙生的很美。跟她有两三分相似。只不过,沈俏的长相更像是父亲沈青州。
而舒妙长的更像是母亲温意如。
从前没有细想,沈俏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现在……
"长姐,你为什么不救他?"
"害死我父母的凶手,我为什么要救他?"舒妙睁开了眼睛,不答反问。她红唇挑起讥诮的弧度,好笑的看着沈俏;"难不成,你对厉晏辰余情未了,对厉钧心软了?"
"长姐,你知道我的意思。"
舒妙略微歪着头:"你什么意思?"
"你跟他一直迟迟不肯吐露父母真正去世的真相,你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多年,一直不肯出现露脸的真相。长姐,你是在害怕,在心虚吗?"
灼灼地目光彷佛轻而易举就能看穿她的灵魂深骨,让她无处可逃。
即便淡定如舒妙,五指也不由自主的拢紧,脸色愈发冷了下来。
沈俏呼了口气,自嘲道:"我想过很多原因,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到底想说什么?"
"长姐,有些话真说破,就没意思了。"
沈俏左故而言他,迟迟没有说破,棱模两可的态度,瞬间把舒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整个人也不由跟着紧绷。
不喜极了沈俏卖弄关子的态度。
舒妙有些恼怒,沉沉的盯着她,沉下的声音很冷:"沈俏。"
"长姐是因为我知道了真相,恼怒了吗?"沈俏不卑不亢,笑得讽刺:"可我还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深深埋藏了十多年的真相。"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爹地妈咪已经死了,我跟你追究这些没有必要。"
沈俏喉头发紧,没多理会舒妙的怒意,自顾自的道:"爹地妈咪是被厉钧害死的,现在他已经受到制裁,一切都结束了。长姐,既然你跟霍天御结婚了,作为妹妹,我祝福你,也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好之为之。"
舒妙眉心突突直皱起,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粉拳:"霍天御突然跟我求婚,是你们捣的鬼?"
她捣的鬼吗?
沈俏睫毛轻闪,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我只是想长姐你幸福。"
幸福?
"你要真想我幸福,你就不该嫁给闻律!"
沈俏不太理解,舒妙一直反对她跟闻律在一起,甚至想要破坏他们感情的原因,不过心里也清楚。舒妙不会想告诉自己,跟她说。
干脆也没纠结这个,反而说:"长姐,霍天御还不知道,你至今还对闻律念念不忘,惦记着自己的妹夫吧?"
舒妙浑身一颤,沈俏琉璃般的眼瞳直视着她:"霍天御那样的人,若是知道真相,知道长姐你心里藏着其他男人,一定不会高兴吧?"
"你会告诉他吗?"舒妙漂亮的脸蛋阴沉,浑身被戾气笼罩,冷的骇人。沈俏丝毫不怵她的怒意。苦笑道:"我确实不会。"
"长姐你可以罔顾我们多年姐妹情谊,可以不认我这个妹妹,但我却做不到跟长姐你这样绝情。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长姐。是那个疼爱我,到最后也在鼓励我的长姐。"
邮轮出事前夕,舒妙给她打过的最后一通电话,一直都是沈俏的精神支柱。
以前沈俏没有怀疑过,可现在想起来,哪怕她多留点心,可能一早就发现了破绽跟漏洞。
邮轮爆炸是一场措不及防的意外。
才会导致几十个人来不急逃生,葬身在那场邮轮爆炸案里。
可舒妙为什么却像是未卜先知一样,能给她打了那通电话?
按照时间线。应该是邮轮爆炸之后给她打的。
沈俏很好奇,她给她打那通电话的时候,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时,她是真心疼爱自己这个妹妹吧?
若是知道今天,她们姐妹会走到这一步,她还会打出那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