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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普照,从落地窗折射进来。
闻律皱了皱眉,凤眸睁开便见那纤瘦的小女人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的。
秀丽如瀑般的长发近乎及腰,随意披散在身后。仅穿着宽大的男士衬衫堪堪遮住大腿,两条笔直的细腿,又白又长,格外惹眼。
男人性感的喉结滚动,手撑着床沿半坐起身,瞧着那失神,不知道正想着什么的小女人一会,起身过去。
忽然被人从后抱了个满怀,沈俏呆呆的抬头,男人轮廓分明,精致的下颌落在眼里,她睫毛轻颤,男人缓声开口:“怎么不多睡会?”
初醒,磁性浑厚的嗓音暗哑慵懒,格外迷人。
沈俏脑袋往后仰了仰,靠着他伟岸的胸膛:“睡不着了。”
“嗯?”男人挑眉,凑在她的耳畔,炙热的气息灼烫着她耳廓肌肤:“看来我昨晚还不够努力。”
暧昧的语调,沈俏瞬间面红耳赤,嗔了他一眼,不满他的轻佻。
“再睡会。”
昨晚折腾到了半夜才睡下,闻律心疼小妮子。
沈俏抿着粉唇不语,转身抱住男人精壮的劲腰,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贪婪着他的气息:“闻叔叔。”
“怎么?”闻律大手抬起她的脸,深邃的黑眸注视着娇软的小女人,不解。
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沈俏扯着唇角,轻笑着说:“就是想叫叫你。”白皙的玉指轻戳着他胸膛。
平息的火,几乎要被沈俏再度撩起。闻律握住她不安分勾人的小手,唬她:“再撩火,哭了也不心疼你。”
沈俏有些想发笑,环住闻律的颈脖,含羞带怯的与他对视:“那你别心疼我。”
十指相扣,男人眯了眯邪肆的凤眸,将沈俏拦腰抱起,往床上走。男人修长节骨分明的大手拍了拍她的翘臀:“小东西。”
禁欲多年的男人开了荤,食髓知味,尽管心疼沈俏,但行动起来,自也没有几分节制。
一直到江馨瑶打了几通电话过来,喊两人一起去喝早茶,闻律适才放过这勾人的小妖精。
简单梳洗过,携着沈俏到了陈记茶楼。
地方不远,距离酒店开车不过几分钟的距离。
包厢里,霍明哲跟江馨瑶一早已经到,瞧见两人过来,霍明哲将刚呷了口的茶杯在桌上放下时,勾着唇角,缓缓开腔:“闻二爷是过来结账的?”
调侃了句,目光落到沈俏身上时,又笑着开口:“二嫂。”
二嫂?
沈俏耳根子微热,腼腆的朝她笑笑。
闻律眼皮轻抬看了他一眼,绅士拉开了一张椅子示意沈俏坐,适才在她身旁坐下。
江馨瑶不咸不淡道:“霍明哲,人沈俏才二十出头,你喊她二嫂要不要脸。”
霍明哲唇角轻掀,戏谑道:“总不能喊人小丫头吧?闻二爷得削了我。”
“……”小丫头?
沈俏下意识看向身侧的男人,耳根子微微发烫,舔了舔稍显干燥的粉唇,轻笑:“叫我名字就行。”她不卑不亢,气质娴雅,这份气度,倒是让霍明哲出乎意料。
不过旋即又释怀。
能让闻律看上的女人,总归不会差。或者说,再差,也不会比那个女人差。
轻轻打量一眼,霍明哲就收回了视线。
沈俏不知道霍明哲的想法,却没远没有脸上表现的那么轻松。
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没想到闻律会这么快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
也没想到霍明哲这么快连二嫂都喊上了。
从前与厉晏辰交往,她皆是与妹妹的名义跟在他的身边。
尽管他的朋友里有人看出两人的关系,也从未说破过。
眉眼闪过一抹黯然,很快就被她敛了下去,仍是被男人收在了眼里:“嗯?”
沈俏笑笑摇头,闻律将烫好的茶杯碗递到沈俏的跟前,又替沈俏盛了小碗艇仔粥。
还热着的粥香气扑鼻,很有食欲。
沈俏朝男人笑笑,接过调羹尝了口,“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男人颔首,跟着沈俏尝了口粥。
霍明哲给沈俏倒了杯茶,瞧着她跟闻律的眼神几分暧昧,勾唇说道:“陈记在深城挺出名的,是家老字号了。听说二嫂老家就在隔壁广城,二嫂应该会喜欢这家的味道的。”
沈俏点头,莞尔轻笑:“味道确实不错。”
男人神清气爽,容光焕发的模样,脖子里隐约有几道抓痕。
昨夜的激情,轻而易举就被窥出。
霍明哲看出了,江馨瑶也不傻。
心里有些酸,她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压下情绪,江馨瑶给闻律夹了个虾饺,温笑着说道:“这家的虾饺做的不错,阿律,你尝尝。”
闻律抬起筷子做了个阻拦的动作,薄唇微动:“别了。”被男人拒绝,江馨瑶下意识看了沈俏一眼,意味不明道:“只是夹个菜而已,沈小姐没这么小气吧?”
瞬间,所有视线都落在沈俏的身上。
沈俏也有些愣,没想到男人会这么说。
她张了张口,身侧的男人便开口说道:“倒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闻律声音不急不缓:“她吃醋事小,她不吃醋,我可就得吃醋了。”
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男朋友乃至于丈夫,连醋都不吃,可不是气量大小能够衡量的。
简单的一句话,极具深意。
江馨瑶唇边的笑意微微僵住,将虾饺放到自己的碗里,自嘲道:“这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样了,还嫌弃起我电灯泡来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省得还觉得我故意似的。”
沈俏有些尴尬,既是欢喜男人对自己的在意,顾忌自己的感受,又有些不安和愧疚。
不过此时,她说什么都尴尬,便干脆乖乖的默不作声。
“啧啧,这秀恩爱的酸臭味啊。”霍明哲笑说了句,打了个圆场:“小瑶,别理他,下次咱们不带他玩。”
他故意做出一副要孤立闻律的样子,轻松几句把话揭过,转移了其他话题,沈俏才松口气。
霍明哲抬眸问闻律:“你跟二嫂什么时候回景城?晚上林家有个酒会,你去不去?”
要说闻、厉两家产业链遍布全国各地,闻律更被誉为首富。
那林家便是深城的地头蛇。
跟盛天也颇多合作。
就前段时间盛天刚收购的乐凯,就跟林家颇多渊源。
林家家主林亚迪得知闻律两天前来景城,短短两天就亲自让人到了两次酒店想要拜访闻律,只不过都没等到人。
得知与闻律交好的霍明哲昨天亦是来深城办公,火急火燎的,一大早就联系了霍明哲,托他跟闻律打个招呼,希望他能出席。
闻律闻言皱了皱眉,节骨分明的长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发出的声响富有节奏。
看出他的迟疑,霍明哲下一秒就把目光对准沈俏:“二嫂,既然来都来了,深城的景点美食还是不错的,要不在这多留几天。等你闻叔叔处理完事,再让他陪你到港、澳两城好好放松放松再回去吧。”
沈俏不傻,很快就听出了霍明哲的意思。
闻律考虑的因素,多怕也有自己的原因。
要她要坚持今天回景城,闻律定然会陪她的。
“我都可以。”沈俏想了想,扭头对闻律道:“你有公事就先忙吧,不用急着回去的。”
闻律不答反问:“那你呢?”
桌下,沈俏放在大腿上的粉拳紧紧握着,脸上情绪不显,她朝闻律俏皮眨了眨眼:“我听你的。”
柔软的嗓音又乖又懂事。
江馨瑶扯了扯唇角,意味不明道:“俏俏还真是乖巧懂事,难怪阿律那么喜欢你。”
“阿律看上的人能差?”霍明哲挑起双眉,瞧向江馨瑶:“小瑶,你是不是瞧闻二爷叛出我们单身者联盟不高兴了?你要是想谈,我们绝不拦你,可别盯着闻二爷一个酸了。他老男人脸皮厚,二嫂年纪小,可经不住你几句酸的。”
霍明哲可没李俊深那么怜香惜玉。
江馨瑶这表现的太明显,难免不会把沈俏给吓到。
一把年纪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兄弟一场,霍明哲自是成人之美的。
“我实话实说,也叫酸啊?”江馨瑶瞪了他一眼,不悦:“霍明哲,我惹你了么?一早上都在怼我。”
“林家的事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向林老问个好。”闻律发声了,包厢顿时安静了下来。
沈俏有些惊讶,霍明哲也愣住了,眉头紧紧皱着。
闻律牵起沈俏半握着的小手,缓声道:“小丫头昨晚没睡好,先回酒店。”
没看两人表情,他牵着沈俏就走。
“阿律。”江馨瑶唤了声,想去追,霍明哲端起茶杯呷了口,不疾不徐开口:“追上去看人秀恩爱么?”
江馨瑶回头,美丽的脸上噙着薄怒:“霍明哲。”
“这你还看不出来么?”霍明哲抬起眼眸直视江馨瑶,勾起唇角:“阿律很喜欢那个沈俏。”
都说闻二爷性情冷淡,不好女色。
商界里还不少人暗地里议论闻律怕不是个gay。
才会对一直倒追他的江馨瑶不为所动。
可现在的闻律,哪里像是不近女色的?
看沈俏那眼神跟‘禽兽’似的。
若不喜欢极了,向来克制,不显山不露水的闻二爷,何曾会把情绪表现的那么明显?
这点,江馨瑶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不想去知道而已。
被他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江馨瑶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近乎喘不过气来。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她冷哼了一声,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包,起身就离开包厢。
霍明哲浑不在意,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端的是云淡风轻,漠不关心。
……
回到酒店房间,沈俏忍不住对闻律道:“闻叔叔,我不急着回景城的。你有事,你可以先忙。或者,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用管我的。”
闻律对她好,她清楚。
但不需要的。
她也不想闻律继续对她那么好。
男人怔住,偏身回头朝她看来,讳莫如深:“这么说,准备丢下我跑了?”
沈俏啊了声,眼神茫然。
忽然,手臂被握住,身体往前一轻,她被男人搂在了怀里。
闻律大手抱住她的细腰,桎梏在怀中,居高临下俯视着沈俏:“小丫头,每次撩完就跑。”
突如其来的控诉,沈俏又羞又囧。
“我哪有撩完就跑?我只是……”话还没说完,唇便被男人吻住……
沈俏双手抵在男人胸膛里,被他箍的更紧。
暧昧的气氛在蔓延,小女人呼吸愈发紧促。
“既然不是,那就好好对我负责。”别每次都想跑!闻律大手托着沈俏的后脑勺,深眸注视着沈俏,磁性的嗓音低沉:“明白?”
对闻律负责?
沈俏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渣男。
可……
沈俏小声嘀咕:“哪有男的喊女的负责的。”
“现在有了。”男人低哑的嗓音性感,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和道:“再睡会,下午再回去。”
沈俏被男人亲的晕乎乎的,又确实很困,便点头同意。
闻律中午有个高尔夫局,等沈俏睡下,这才离开酒店。
路上,却接到了张弛打来的电话:“闻总,您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是等您回来再看,还是发您邮箱?”
闻律沉声道:“邮箱。”
想到了什么似得,张弛又说道:“对了闻总,我还查到,厉晏辰最近在调查您的事,近几日来,他的秘书在跟泰森的徐峰接洽。”
听到徐峰这个名字,闻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那双如墨般深邃的黑眸沉了沉,迸发出危险的气息:“盯着。”
张弛应下,迟疑着说:“闻总,要不要……”阻拦。
男人低沉的声音听不喜怒,漫不经心道:“随他。”
一时间,张弛也摸不准闻律的心思,应了声,就掐了通话。
……
景城,厉氏集团大厦,36层副总办公室。
砰一声响起,精致的马克杯在地上粉碎,刚从外面进来汇报事情的秘书吓了一跳,惨白着脸,颤颤巍巍地看着厉晏辰喊了声厉总。
厉晏辰抬起的黑眸像是淬了一层寒冰,覆了层寒霜。见是秘书,他稍缓了面容,扯了扯宝蓝色的领带:“什么事?”
“泰森的徐总来了,正在会议室里。您昨天跟他约了,谈投资项目的事。”
厉晏辰似乎才想起这事,狠狠蹙着眉说了声知道,让他等会,就让秘书先出去。
秘书一走,厉晏辰抬眸死死地盯着电脑桌面娇俏的小女人,修长的手指摁住蓝牙耳机一会,被他用力拽了下来,收紧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片刻,气息平复,厉晏辰适才起身到会议室里见泰森的那位徐总。
刚进去,里面坐着的中年男人便满脸堆砌着笑容站了起身,喊了声厉总,朝他伸出了手:“你好厉总,我叫徐峰是泰森的负责人。”
厉晏辰象征的跟他握了握手,脸上噙着温文尔雅的笑,示意他坐不必客气。
泰森是家新兴起的行业,趁着东风投标赚了笔钱,勉强在景城站住脚。
但皇城脚下是全国权贵的根据地,随便拉一个,身份都了不得。
泰森这种小企业压根就不值一提。
更没有想到,厉氏集团这种大公司会看中,想要跟他合作。
还是被厉家最具名望的长孙厉晏辰亲自接见,更显得惶恐。
脸上是谄媚的笑,将一早准备好的项目书双手递给厉晏辰:“厉总,听是你是愿意投资我们的新项目?这份是企划书,你过目一下。”
“这个项目挺好的,不过……我有个疑惑。”
男人声音突然顿住,将徐峰那颗忐忑紧绷的心都给提到了嗓子眼里,小心翼翼地道:“什么疑惑?”
厉晏辰皱着眉,修长的手指夹着文件,轻敲着红木制成的茶几:“据我所知,您这公司是闻家投资才开起来的。既然有闻家这层关系,徐总至今怎么还没把公司做起来,资金缺乏?盛天集团财大气粗,富可敌国。区区八千万融资,不至于不肯投吧?”
说到这茬,徐峰脸色变了变。
厉晏辰将他情绪变化看在眼里,露出疑惑的表情,轻眯起眼眸道:“这事不能说?”
徐峰有些尴尬,左右四周瞟了眼:“倒不是不能说,只是里面确实有些渊源。”
“哦?”厉晏辰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那盛天的闻总,厉总想必是认识吧?”徐峰笑笑,轻叹:“说来您可能不信,那闻律还得叫我一声表叔才是。”
表叔?
徐峰压低着声音,讳莫如深:“您可能没听说过,闻律他原名并不叫闻律,也不是那闻老太太所生。”
“徐总你这什么意思?”闻律是私生子?厉晏辰眉头紧紧皱着,有些不可思议。
他从未听说过闻律是私生子的传闻。
“具体的我太不清楚,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闻律就是我那小表外甥。”
徐峰娓娓转述:“他十五岁那年突然间就不见了,这么多我都以为他也不知道是犯了事,还是到哪去了。一直到三年前见到他,我才知道,这小子竟然成了盛天的老总。他小时候偷鸡摸狗什么事都给干,就那少管所也没少进,有一回差点没把他外公给气死。我本以为……没想到,还真是造化弄人。这人啊,换个名字身份,还真野鸡穿上龙袍也能变太子。”
说到后面,徐峰俨然有些愤愤不平和妒忌。
似乎印象中那个劣迹斑斑的少年,就该如同他所设想那般,成为一个下三九流的小混混,不是犯事被捕,就是混迹于底层。永不的翻身。
哪配成为如今赫赫有名,富可敌国的盛天集团总裁,闻家家主?
见厉晏辰皱着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联想到,闻家跟厉家存在着不少竞争关系,是死对头,徐峰心思不禁活络,打起了小算盘。
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了圈,几分讨好谄媚说道:“若是厉总您感兴趣的话,现在也快到中午了,我们边吃饭边聊?”
厉晏辰看着一脸算计讨好的徐峰,唇畔不经意掠过一丝冷意。
修长的指节微顿,睨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却也不急,薄唇轻掀说道:“抱歉徐总,我中午还有点事,不如改天再约?”
徐峰愣了下,惊诧的表情,俨然没想到厉晏辰会拒绝。
厉晏辰微微一笑,也不予多解释,只拿起文件:“项目书我先看看,有什么问题,我再让秘书联系你。”
厉晏辰一走,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徐峰杵在原地,风中凌乱。
不解好端端的,厉晏辰怎么就突然走了。
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回到景城,已近暮色。
坐的是直升机。
沈俏本以为是降落在机场,万万没有想到,直升机却是直接抵达在一座半山别墅的花园里。
别墅的佣人听到动静皆是匆匆来迎接。
为首的章管家上前唤了声二爷,视线落到沈俏身上又是一愣,想到最近的传闻,心中有了猜测,他微笑恭敬唤道:“太太。”
太太?
沈俏眼瞳紧缩,下意识看行闻律,身形挺拔,气势威严的男人并未发声,俨然像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惊讶之余,沈俏又有些窘迫,轻笑着对章管家说:“我叫沈俏,你喊我名字就行了。”
她又不是闻律的妻子,就算是女朋友,也才刚交往一段时间,喊太太未免太早了。
何况……
沈俏不着痕迹的攥紧了衣角。
眼前的沈俏一袭简单大方的白衬衫,九分裤,搭配着平底鞋,披散着秀丽的长发,素面朝天的俏脸精致漂亮,身上一股书卷气落落大方,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站在男人身侧,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极其登对。
倒是与章管家早前设想的不一般,甚至很出乎意料。
本以为能惹得两父子几次红眼,让闻星河百般排斥的女人,应该是个……
章管家微笑道:“我是二爷的管家,您叫我章伯便行。”
沈俏颔首。
章管家又侧身恭敬询问闻律:“二爷,您们要先用饭么?晚餐已经备好。”三个小时前章管家接到直升机机师的电话,便让人开始张罗晚餐。
闻律看向小女人,问她饿不饿。
沈俏其实并不饿,不过已经准备好,又是初次来这里,便没拒绝,跟在闻律的身侧。
半山别墅的建筑面积极大,几乎占了整座山。
装修富丽堂皇,气派十足。
是厉家老宅,都过之而不及。
超出了她的设想和预料。
穿过花园长廊,走了快十分钟,才抵达餐厅。
晚餐很丰富,沈俏却没吃多少。
不饿,也是被那阵仗给弄得的不好意思。
晚饭吃完,沈俏跟着闻律到三楼的主卧。
没了旁人,沈俏才稍微得意喘息,松懈了刚刚紧绷的情绪。
“怎么了?”
“你家好大啊。”沈俏眨了眨眼睛,手撑着沙发,作势打量着装潢低调奢雅,简单干净的卧室,俏皮的调侃道:“住这么大,你不怕迷路啊?”
闻律愣了愣失笑:“挺怕的。”沈俏一愣,还没反应,男人话锋一转便说:“据说学IT的记忆都不错,所以,你给我当导航?”
“……”意识到自己又被他给调戏了,沈俏嗔了他一眼,却没有生气:“我记性好,可我是路痴,当不得这份差事。”
瞧见男人眉眼的笑意,沈俏舔了舔干燥的唇,说:“你怎么不说是回你家啊?我……”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抱歉,是我失误。”
“我也没怪你啦,就是……”沈俏咬着唇,想说她要回景和园自己的小窝。
但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两人是情侣,她再提让他送她回去,似乎也不是很合适。
到口的话被咽下,沈俏话锋一转问道:“怎么没见闻星河的?”
今天是周末,他理应是在别墅里的。
“兴许回老宅了。”男人俊美的面容沉铸如常,看不出情绪起伏。
沈俏抿着唇,还没开口,忽然,卧室的房门‘叩叩’被敲响。
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微妙的气氛,闻律缓了缓情绪,视线从小女人身上移开,道了声进来。
为首的章管家领着一群女佣进来,恭敬说道:“二爷,这些东西是放到这么?”
沈俏这才注意到,她们手里拿着的都是些女人的衣服和洗漱用具。
闻律颔首,示意她们放下就出去。
沈俏有些尴尬。
这下,她更不好提让闻律送她回去了。
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等佣人全部从主卧出去后,卧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闻律将小女人圈进怀里,垂眸对她说道:“周末难得休息,陪陪男朋友?”
“……”沈俏无奈,勾住闻律的脖子,与他对视,娇嗔道:“你都安排好一切了,我还能说不陪你么?”
她都不得不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故意,早有预谋的。
只是,她有些害怕,那个暗处里的男人会知道她还没跟闻律分手。
也害怕……会在这里碰到闻星河。
寥寥几次接触,每次的不愉快,都让沈俏不安。
那个少年真的会接受自己吗?
但这个念头一出,沈俏又立即否认。
算了。
反正……
他接受不接受,又如何呢?
闻律这样的人,应该有更好的女人。
她配不上他了。
又怎敢以这肮脏的身体陪伴在他的身旁呢?
有这段时间的回忆,她就很满足了!
沈俏,你不能太贪心。
她默默地在心里劝慰着自己,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半点。
怕闻律看出,也怕他追问,担心自己。
沈俏累了,两个城市来回穿梭,出了不少汗,就先去洗澡。
进到浴室里,唯自己一个人,沈俏才松口气。
衣服脱落,她看着自己身上原本还没完全消退的爱痕,又添了新的,心中更是复杂了不少。
昨晚……跟闻律的时候。
是关灯的。
她不敢让他看到那些痕迹。
她觉得自己很卑鄙无耻,明明不该再招惹他的。
可又因为内心的不舍和贪婪,她终究还是没忍住……
沈俏紧紧握着粉拳,压制着内心的恐惧,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堪,快速的冲澡。
与此同时,主卧的书房里,闻律俊脸深沉,正用笔记本浏览着上午张弛发给他的邮件资料。
深邃的目光定格在闻星河生日那天晚上。
原本与杜若薇相约在尚荟城的沈俏没出现,监控录像是空白的。
那个时间段里,沈俏去哪了?
男人长腿交叠,点了根烟吸了口,呼出苍白烟雾的同时,点开了厉晏辰那份。
出乎意料的,厉晏辰那天,正在参加天使慈善的晚宴。明日晚报里,尚有厉晏辰的合照。
仓促的调查资料,并不完全详细。
男人情绪晦暗不明,简单的浏览了一番,没有过多可疑的点。
除了,厉晏辰一直在收集搜查有关他的资料以外。
片刻后,闻律拨出了张弛的号码:“查清楚,九月二十号与九月二十一号,厉晏辰的具体行踪。”
沉声吩咐完,闻律掐了通话,捏着烟蒂的双指发紧,右手里的打火机时不时轻敲着桌面,仿佛陷入了沉思。
沈俏不可能无缘无故要跟他分手,闻律并不认为真的是因为闻星河的缘故。
她要真的不能接受闻星河的存在,就不会在前一天还不顾自己受了委屈,反过来劝他。
沈俏的性格太单纯,几乎如同白纸。
是耍心机,还是出自真心。
男人混迹商场多年,以凌厉杀伐果断的手腕走至今日。要连个小女人心思都看不出来,也难为他真能走到这一步!
何况这几天,小女人情绪明显不对劲,在隐藏着什么,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事。
本就矜持的她,更是主动让他要了她。
虽是男人乐见其成的事,但若因某些关系使然,他必定不会放过那个胆敢伤害沈俏的人!
只是有一点,沈俏到底在瞒着什么?以至于让她如此痛苦为难!甚至要与他分手?!
……
这一晚,沈俏住在了半山别墅里,与他睡在同一张床里,做着夫妻间最亲密的事。
却不知,另一个地方,正有人窥听了所有的一切。
……
私人会所,包厢。
光线暗沉的沙发里,长腿交叠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左耳的蓝牙耳机,轻轻地摇晃着手里的洋酒,那菲薄玫瑰色的唇角似扬非扬,阴恻恻的,格外渗人,周身像是被寒意笼罩。
只是光线太暗,包厢里充满着暧昧嘈杂,并未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情况。
那声娇媚的闻叔叔,轻点落在耳畔的时候,厉晏辰几乎捏碎了手里的洋酒杯,狠狠地灌了口,砰一声砸在了茶几里。
霎时间,包厢仿似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厉晏辰的身上。
“厉公子,这是……”
厉晏辰抬起眼眸,脸上是他一贯温雅的笑意:“抱歉,没拿稳。”
众人适才松了口气。
就说好端端的,一向性情温雅的厉晏辰,怎么会突然发脾气。
正好这个时候,会所里的妈妈桑带着一群时尚漂亮的女人进来,供包厢里的贵宾挑选。
厉晏辰皱了皱眉,看也没看一眼,就继续端起酒杯喝酒。
坐在距离厉晏辰身边最近的贺总说:“厉总,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没有再换些过来。”
厉晏辰笑笑婉拒:“不必。”
另一个与厉晏辰接触过几次,较为年轻的青年老总说:“贺总,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厉总眼光高,来这种地方,从来不叫美女的。”
有个脸圆肚大的老总深不以为然,打趣道:“厉总这是要为厉太太守身如玉?”说话间,又扭头看向还没走妈妈桑:“有没有干净点的啊?别净是哪些破落货来搪塞。”
妈妈桑脸色有些难看,但深知这个包厢里的都是些非富则贵的,便又笑着从一群十来个姑娘中最末里拉了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的女孩走了出来,谄媚着笑道:“这是刚来的叫清清,才十九岁,很干净的。”
那老总上前打量了眼,“这个不错,漂亮,水灵。”他猥琐的笑着,将人推到了厉晏辰跟前,“厉总,你看这个小妹妹怎么样?来这种地方,光是喝醉有什么意思?”
厉晏辰蹙眉,正想说不必,但看清眼前神情怯怯的女孩,厉晏辰眼瞳紧缩,薄唇轻张,竟是有些失神。
几个老总见此一幕,心照不宣对视一眼,暧昧一笑,那黄总就把唤做清清的女人推到了厉晏辰的怀里。
年轻女孩猛地被一推,跌坐在厉晏辰怀中。
条件反射般,厉晏辰没把她推开,顺势将女孩搂在了怀里,双眸失神的看着怀中惊慌失措的女孩,微启的薄唇轻喃:“俏俏……”
清清啊了声,露出茫然不解的眼神,隐隐有些恐惧和害怕。
宛若小鹿般的眼神,清澈又勾人。
厉晏辰喉结滚动,只一瞬,他缓过神来,冷淡道:“坐一旁吧。”
清清有些忐忑,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上班。
不安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总说:“今晚好好伺候厉总,要让厉总不高兴,可饶不了你。要是让厉总高兴了,少不了你得好处。”
清清怯怯的答应,害怕的不敢吭声。
厉晏辰本想说不必,蓝牙耳机里传出的亢奋的声音,让他俊脸瞬间铁青,握着的拳头咯咯作响,一把推开了身侧端起酒,正要献殷勤的清清站了起身:“厉某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