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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闻星河吃的十分不安,但仍旧不影响他泄愤般的胡吃海喝,直到肚子撑的跟个皮球一样随时都会爆炸,堵到了嗓子眼里,闻星河才不紧不慢地扔下筷子,咕噜咕噜的灌了大半杯苹果醋消食解渴。
闻星河打了个饱嗝,硬邦邦的语气十足恶劣:"我吃饱了,我可以走了吗?"
闻律重新点了根烟夹在双指间:"你还想去哪。"
闻星河一怔,拧眉看向神情冷峻的闻律,几秒后,他难以置信道:"闻律,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回去跟那个狐狸精同住一个屋檐下吧?"过于激动,闻星河几乎吼了出来,面红耳赤的模样满是羞愤。
好似跟沈俏住在一起,堪比将他逼良为娼还要令他感到耻辱。
闻律阖起的眼眸,眉头紧紧皱着:"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委屈你了?"
闻星河张了张口,可看着闻律倏然睁开,冷锐森幽的凤眸,他又如鲠在喉。
"闻星河,再有两年你也该成年了。"成熟男人的气场不怒自威,闻律弹了弹烟蒂:"沈俏是做了什么得罪你了,你要如此排斥她?"
少年抿着唇不吭声,绷着的面容复杂难堪。
"据我所知,她从未欺负过你。反倒是你,一次次的对她不敬,行事嚣张跋扈,胆大妄为。就凭你做的那些事,她要是想追究,足够你蹲个几年少管所。"
闻律不紧不慢的语气,让闻星河瞬间瞪大了眼睛:"闻律,难道你为了那个女人,你想让……"
话还没说完。一阵冷风从脸颊擦过,砰啪……一声清脆声响砸在墙壁里瞬间落在地上,玻璃渣子四溅。
闻星河瞪大着眼瞳,几近屏住了气息,错愕的看着眼前的闻律,惊魂未定的惊吓,他仿佛难以置信。
"闻星河,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闻律冷酷的俊容深沉莫测,随意拿起桌上折叠着的丝巾擦拭着手指被溅到的茶汁,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场,犹如千年寒冰般冷冽骇人。
闻星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闻律低缓了声调:"我换一个说法,不是沈俏,是其他女人就可以了?"
闻星河不语,态度却不言而喻。
闻律轻嗤了声,舔了舔薄唇,饶有兴致道:"沈俏不行,其他女人也不行。闻星河,你指望你老子吃斋念佛一辈子?行,你想让我洁身自好一生未娶也不是不行,厉家跟苏家那两个小丫头,我替你处理干净,我们爷俩谁也别想着成家,闻家的香火,直接断在你这如何?"
"闻律,你敢动她们试试!"
闻律一手拍在桌面上,发出的声响,吓了闻星河一跳。前者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继续抽着烟,一身匪气的警告:"你敢再欺负我的女人,我就敢替你料理了那两个小丫头!"
父子俩的气氛张弓拔弩,闻星河面红耳赤的瞪着闻律,更难以置信闻律会注意到她们。
"我跟厉舒不是……"闻星河张口就要反驳闻律,孰料男人轻眯起的眼眸,嗤了声:"不是厉舒,看来是苏家那个小辣椒了?"
"闻律!"
闻星河紧紧攥着,过于心急,他连名带姓直呼闻律的名字,那双泛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闻律,活像是他要敢伤害苏家那小丫头,就跟他没完似的。
"就是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闻律衔着烟,眯起的凤眸迸发出危险的气息:"你酒驾的事我没跟你算,你倒是胆大包天管起我的事来。"
闻星河气的胸口起伏跌宕,眼睛都泛起了一丝红,满是愤恨和不甘。更是错愕于,闻律竟然有这么混不吝,匪气的一面。
父子关系不亲近,在闻星河眼里,闻律就是那封建王朝里高高在上的冷酷帝王,一板一眼都没有丝毫情绪,冷漠的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何曾会跟个土匪流氓一样威胁起自己年仅十六的儿子?
亦是这种反常。让他既是错愕,又是恨闻律的冷漠无情。
闻律见差不多了,敛了分戾气,将烟蒂在烟灰缸里掐灭,他起身走至闻星河跟前停下,抬起的手放置在他的肩膀里,低缓着语调开口:"星星。"
闻星河一怔,湿润的眼眶看着闻律,紧缩的瞳孔极其震撼。
父子两人一见面就是唇枪舌剑的针锋相对,闻律刻板冷酷,闻星河已经想不起,闻律上一次喊他小名是什么时候了。
他鼻头有些发酸,清瘦的身躯崩的发紧。
不过才十六岁的年纪,个子就已经到了闻律的下巴,逼近一米八。
"这些年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对你疏于管教,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甚至连父爱都未曾让你感受到。可以恨我怨我,但沈俏是无辜的。她年纪不比你大多少,且是我追求的她,她未曾为难你。你这么大个人了,别那么孩子气。男子汉大丈夫,跟个无辜女人置气,迁怒于她,就不觉得自己过份?你尚且知道护着你的小女友,怎么就不许我护着我的女人?"
闻星河眼眶发热,偏着头不愿意去看闻律。
却也无可反驳他的话。
闻律看着眼前极其叛逆的儿子,自嘲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算不喜欢她,不想接受她,说话也客气点。你的委屈,你的不满,尽管冲着我来。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责任,跟沈俏无关。"
闻星河翕动着唇。冷硬艰涩的声音活像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这些话,是她教你说的?"
闻律不由失笑,节骨分明的大手握了握闻星河的肩膀:"爸爸跟你道歉了,你也就我一个面子,嗯?"
闻星河不语,心思却早已经动容。
闻律睨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拎起搁在桌子上的外套,揽着闻星河的肩膀;"回家。"
闻星河握着拳头,看着身侧难得温和不复平日里刻板冷酷的闻律,他有些别扭,但也没再吭声。
半山别墅--
章管家看到闻律是跟闻星河一起回来的,那张布满皱褶的脸庞满是惊讶,迅速上前:"二爷,小少爷,你们回来了。"
说着,他看向闻星河关心道:"少爷,你吃饭了吗?想吃什么,章爷爷现在就让人去给你做。"
章管家是自小照顾着闻星河长大的,主仆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饶是心情不佳,但面对老管家的关心,闻星河仍旧缓了缓面容道:"不用了章爷爷,我吃过了。"
闻律没见到沈俏,稍微蹙眉,正欲要问章管家沈俏跑哪去了,余光一瞥,就看到了二楼旋转楼梯里的沈俏,四目相对,小女人弯弯的眉眼如日月星辰般璀璨。男人薄唇微有一丝弧度,侧身对闻星河道:"回房间里休息,身体还没好,就别乱跑。"
闻星河一声不吭,明显也看到了二楼里的沈俏,他脸色冷了分,眼睁睁的看着闻律上楼,那紧绷着的面容才有了一丝裂痕,转过了脸。
"少爷。"
"章爷爷,我先回房了。"说完,闻星河就闷着气回了楼上。
章管家见此一幕,都还有些茫然。
不过刚才明显察觉到闻星河跟闻律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
沈俏见闻律这么快就上来了,不由皱眉道:"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啦?"
"不然呢?"闻律扬眉,抬手搂住沈俏的肩膀,便往卧室的方向里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顿了顿,闻律不甚自在道:"大老爷们的,煽情也不像话。"
"怎么就不像话了?"沈俏不赞同:"你还说你会是个好父亲呢,哪有好父亲,会连多几句话都不肯跟自己儿子说的?"
闻律道:"不一样。"
沈俏闻言一怔,不理解男人这句话,她张了张口,正准备问他什么意思,人就已经被闻律推倒在了床里。闻律大手放在她刚刚初现的肚子里,扬唇道:"小家伙今天有没有想爸爸?"
"你干嘛呢,这还是个胚胎。"
闻律啧了一声,似乎有些遗憾和不满。他若有所思的抬起俊美的眉眼,注视着沈俏一会,俯身便将她扑倒在床,握住她的手腕摁在床里,唇边勾起的弧度又邪又痞:"我看他挺想他爸爸的……"
"闻律,你个流氓。"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沈俏羞红了脸,欲图推开他,挣扎之间,却是直接被闻律给制服。
闻律温柔的亲吻着沈俏,嘶哑了嗓音:"小俏,我很珍惜你,也珍惜我们的孩子。"
沈俏思绪理智都是模糊的,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对她好极了,她也爱极了他,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与他一生厮守。
男人太能折腾,洗完澡沈俏脑袋一枕枕头,就睡了过去。
瞧着小女人安静的睡颜,闻律眉眼温柔极了。长指轻抚着她的脸蛋,想到什么似得,闻律从扔在地上的西裤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蓝色盒子,打开赫然是一枚造型简约精致的珍珠项链,他凝眉颇有些笨手笨脚的给熟睡的小女人戴上。
沈俏睡的迷迷糊糊,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只觉得脖子很痒,她嘟哝着拍了拍闻律的手:"闻叔叔,我好困,你饶了我吧。"
闻律不住发笑,长指掐了掐她脸蛋上的软肉:"小懒蛋。"
睡得沉,沈俏没醒。
闻律将项链给她戴上后,又顺了顺她秀丽的长发,掖好被子,随手套好睡衣,男人拿了根烟便出了卧室。
门口里抽着烟的少年看到出来的闻律,脸色微变,迅速又躲回了卧室里。
闻律眯了眯眼眸,也不甚在意,转身到了书房。
章管家刚检查完灯,途径闻律书房的时候,看到挺拔的男人,他不由愣住:"二爷,您还不去休息啊?"
"还有点事处理。"闻律道:"章伯,你早点去休息。"
闻律刚打开书房的门,章管家又突然间喊住了他,闻律不解回头。
此时四下没有旁人,章管家思虑再三还是道:"二爷,您真的要娶沈小姐,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啊?"
老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样,神情是鲜少有的严肃。
闻律一怔,没有即刻回答,而是进了书房。
章管家跟着进去,脸上是忧心忡忡。
闻律在转椅里坐下,掏出烟点了根叼在薄唇里,沈俏怀着身孕,当着她的脸闻律都是不抽,怕影响到她跟宝宝。
闻律吐出一口浓烟,见章管家还站在办公桌前,便示意他坐。
老管家却是不动,仍旧杵在那,活像是根定海神针。在男人开口前,他缓声道:"二爷,您当年是在老爷跟前,在祖宗前发过誓的。这孩子要是现在生下来……"
闻律把玩着手里的烟,舔了舔干涩的薄唇:"章伯,我很喜欢她。"
章管家一怔,翕动着朱紫色的嘴唇,那张布满皱褶的面容复杂,不乏震撼。
闻律半阖着眼眸,闭目假寐,夹着烟的长指揉捏着眉心的位置:"闻家这烂摊子,他们想争就由他们争,我给,他们也得敢要,能要的起。"
男人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充满震慑力。
"可……"
老管家不太理解,迟疑着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闻律道:"别在她跟前提这些。"
章管家紧绷着情绪一会,喟叹了口气,深沉道:"二爷,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再缓个两三年也不急啊,何必就非要等现在?"
闻律有多喜欢沈俏,这段时间老管家也看出来了。
可老管家也有着跟闻森闻星河他们同样的疑惑,都这些年也没见他对什么女人动过心,怎么就突然间栽在沈俏身上,非她不可了呢?
"我瞧上她很久了……年少时就瞧上了。"闻律低笑,把玩着手里燃了一半的香烟,袅袅的一缕白烟笼罩着他俊美的脸庞,衬得他愈发的高深莫测:"章伯,我从未像是现在这般觉得自己是活着的。我想要她,想要这个孩子。"
章管家很是复杂,已经十多年没见过闻律这样笑过了,也就只有跟沈俏,这个家主才没有冷冰冰的跟个机器人一样。
他虽然不赞同,但一时间也无话可反驳。
同时也震撼于闻律这句话。
年少时就瞧上了?
他年少时,沈俏才多大啊?
见闻律没有多解释的意思,他只轻叹道:"倒是希望沈小姐能对得起,二爷您这番情意。"
"她很好。"
章管家哑言,颇有些语塞。
闻律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见他俨然不想多提,也听不进去劝。他倒也没再说,让闻律早些休息,就先退了下去。
书房的门关上,闻律瞧着明明灭灭的烟火,脑中浮现的是沈俏的娇颜,唇边轻轻扬起浅淡的弧度。
……
沈俏累坏了,一觉睡的很沉,醒来时闻律已经不在,只留了便利贴在床头叮咛她醒了记得吃早饭。
已经是个孕妇,沈俏自然不能跟之前一样那么任性,休息饮食都得注意。
她眉眼弯弯将纸条在床头柜里放下,便掀被子起身洗漱。
洗漱的时候,沈俏才发现自己脖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项链,简约别致的设计,中间嵌镶着一枚圆润的深海东珠,神秘又不失优雅绚丽。
沈俏杏眸微睁,取下项链定睛一看。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款项链是早前跟江宇在设计展览上,她一眼就看上,但并没有买下的项链。
这会怎么在她的脖子上了?
是闻律买下的么?
那天闻律也在,但他怎么会……
那日闻律对自己的视若无睹,沈俏历历在目。尽管本就是她不对在先,但彼时想起,心情仍有几分复杂。
沈俏惊讶之余,隐隐的有些愧疚,和感动于闻律对自己的深情。
她都那么对他了,而他竟然还想着他……
粉唇轻翘起一抹笑意,指腹抚摸着东珠,她转身就跑回了卧室,拿起手机对准着项链拍了张照片发给闻律:【闻叔叔,这是惊喜吗?】
男人兴许是在忙,等了几分钟也没见回消息,沈俏也不甚在意。
刚醒,肚子还饿着。沈俏简单的收拾了番,换了身衣服就下楼用早餐。
不想却跟刚从三楼里下来的闻星河打了个照面。
俊逸的少年一看到沈俏,那张素来冷峻的脸肉眼可见之色更冷了分,唇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轻嗤了声,径直往楼梯下去,连个眼神,似乎都不屑于多给沈俏。
对她的厌恶,始终都是那么不加以修饰。
沈俏喉头发紧,瞧着闻星河单薄清瘦的身影,闭了闭眼睛,平复着气息,她也没有热脸去贴冷屁股,走在闻星河的身后跟着下楼去吃早饭。
别墅里的佣人见两人是一起下来的,气氛皆是有些微妙,面面相觑着,皆是低着头佯作什么都没看见,不敢跟两人打招呼。
生怕会惹怒二人间的任意一人。
两米长的西式餐桌摆放着精致的早餐。
沈俏的早餐是营养师特意搭配好的营养餐,味道还算不错,但都是比较清淡的食材。好在沈俏不算挑食,不然天天吃这些,嘴巴容易淡出鸟。
不过让沈俏惊讶的是,前几天还对她恶声恶气,恨不得立刻将她扫地出门的闻星河,怎么突然间就那么乖巧,甚至还愿意跟她同桌吃饭了?
尽管清楚,闻律肯定跟闻星河说了什么,却也没料到见效这么快。
两人心思各异的用着餐。
闻星河虽然脾气行为不好,但一板一眼的教养,却不难看出闻律对他的管教。食不言寝不语,闻星河吃完后一口鲜虾粥,放下筷子就起身。
却在走过沈俏身边的时候,闻星河突然顿住了步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沈俏,口吻冷冽的警告沈俏:"别以为我允许你跟我同一个餐桌吃饭,就代表我接受你了。沈俏,你最好老实一点,藏好你的狐狸尾巴,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你死皮赖脸留下来的决定!"
沈俏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旋即她抬起头冲闻星河笑了笑:"那你可要在我露出狐狸尾巴之前老实一点,不然你连抓住我狐狸尾巴的机会都没有。"
话音一落,沈俏没理会闻星河错愕的表情,低头继续若无其事的用着餐。
闻星河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握着的拳头咯咯作响,重重哼了一声,闻星河转身就上楼。
闻星河的伤势虽然已经恢复了不少,不用拐杖也能勉勉强强的走路,但小少爷身子金贵。章管家不放心闻星河现在就去学校,苦口婆心的劝着闻星河留下。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之前也不情愿留在半山别墅的闻星河,这会也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任由老管家替他继续请假在家休息。
这样的日子眨眼就过了几天,尽管闻星河在不喜欢沈俏,但碍于闻律,和心里的一些小盘算,两人出了偶尔的几句口角之争,也没什么矛盾。
对于这种生活状态,整体来说,沈俏还是挺满意的。
用过午餐,沈俏一时口馋,多吃了点,肚子有些撑。医生又交代孕妇要多动动,不能老躺着,闻律便牵着沈俏的手。到别墅的华苑里散步。
冬日的风轻轻袭来,吹红了沈俏的脸蛋,闻律见她拢了拢衣服,便道:"冷?"
沈俏摇摇头,示意没事。
屋内都是开着暖气,霎时间出来风大,又刚下完雪,她是不太适应。
小女人突然开口道:"闻叔叔最近不忙吗?"
"嗯?"闻律扬起一眉,沈俏舔了舔唇角说道:"闻星河最近挺乖的,我跟他相处的也还好。"简言意骇的话,闻律听懂了。
他轻眯起凤眸,煞有介事地道:"是相处的挺好,还是嫌弃我整天在你跟前晃悠,你烦了?"
见男人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沈俏不满:"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别那么不正经。"
有男朋友陪伴在身边,又是热恋期间,她怎么会烦?她巴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呆在闻律身边。只不过,她是个无业游民,闻律又不是。
她只是不想给闻律添麻烦,让他分心。
闻律长臂一伸,倏然将沈俏拉进怀里,把沈俏吓了一跳,她心跳仿佛都漏了半拍,抬起的手抵在闻律健硕伟岸的胸膛里,嗔他:"你干嘛呢?你想吓死我啊。"
老是这样突然间抱住她。
闻律凤眸深邃:"小丫头,训人也跟撒娇似得。"
沈俏瞪他,推开闻律从他怀中出来。
瞧着小女人气鼓鼓的小模样,闻律唇边的笑意更甚了几分。
气的沈俏有些不想理他。
这男人好的时候,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情话一句一句,撩的人神魂颠倒。犯起浑来,也够招人厌的。
余光瞟到闻律一直在看着自己,沈俏呼了口气。佯作若无其事的环顾着四周,转移话题道:"你家花园好大,不种点果树,真可惜了。"
"哦?"闻律挑眉,侧身瞧向沈俏的面容温柔:"那种什么果树合适?"
本就是随口一说,被男人这么一问,沈俏微微仲怔,想了想,弯唇笑道:"什么都种上最好。"
闻律不语,沉思着,不自动正想什么。
沈俏手抄在外套的口袋里,低头看着脚下的鞋子,若有所思地说:"印象里,小时候我家里就种了挺多的。我六岁的时候,还种过一颗樱桃,原本想着过两年就可以结果的了……"话到后面,沈俏心哽了哽:"也不知道那颗樱桃树还在不在。现在怎么样了。"
广城隶属于华国最南的南方,气候极好,格外合适花草树木的生长。
四季如春夏。
记忆中,她的父母很恩爱,是远近闻名的模范夫妻,琴瑟和谐,惹人羡煞。母亲喜欢水果,父亲空闲的时候,都会在花园里摆弄,亲手给栽上一颗母亲喜欢的果树。
周遭邻居家里种养的都是名贵品种的花。
唯独她们家的花园,种的都是果树,那是父亲对母亲的爱。
只是那时候,她年纪太小,能记住的事情也太少。
唯一的亲人过世,她被接到厉家后,尽管每年清明,厉晏辰都会陪她回广城给家人扫墓祭祖。
但有意无意的,沈俏没再回过那幢别墅。
怕触及那些记忆……
思绪有些飘远,沈俏低垂的脸蛋浮现出几抹惆怅,被男人一览无余,尽数收进了眼里。
沈家是从前的广城首富,实力雄厚,不逊于现在的闻、厉两家。而沈俏的父亲,更被誉为商业奇才,人中楚翘。英俊的长相,更是许多千金名媛趋之若蚁的夫婿人选。
只不过,这位儒雅的沈大少爷,却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让那些倾慕沈青州的女人,碎了一地的芳心。
当年沈青州夫妻俩出事,更为轰动一时偌大的企业财团,几乎轰然倒塌,即便是年迈的沈老爷子亲自出山,也没能保住沈家的百年基业。
即便是当年年纪尚轻的闻律,也有所耳闻。
而其中。不为人知的事,这场事故里,似乎还涉及了不少名门世家……
"过段时间,我陪你回去看看?"
男人磁性的声音从头顶袭来,沈俏猛地抬头,啊了一声,惊讶的看着他。
"不可以么?"
男人眉头微蹙,俊美的脸庞看不清情绪起伏。
沈俏怕他误会,连忙摇头:"可以是可以,只是……"
"嗯?"
对上他如墨般的黑眸,沈俏舔了舔嘴唇:"你有时间吗?"
闻律愿意陪她回去,沈俏定然是没有意见,且十分愿意的。只是,顾虑闻律那么忙,又临近年关了,她怕他没时间。
闻律失笑道:"我没那么忙。"
这话他倒不是骗沈俏安慰她。
偌大集团的总裁,闻律事情确实不少。却也不是事事都需亲力亲为,只早前正好遇到了一些麻烦事。以往孤家老人,相比于做其他的,确实公事比较吸引闻律。
只现在心里多了个小丫头,还有什么事,能比她更重要的?
男人向来寡言,心里想着,却是不知如何开这口了。
"骗小孩呢。"沈俏撇嘴,不信。
男人煞有介事的点头,眼底的荡漾着浅浅的笑意:"嗯,骗个23岁的小孩。"
沈俏瞪他,闻律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也想看看,小丫头种的樱桃树怎么样了。"
树是沈俏种的,只她没说,是有人陪她一起种的。
她很少跟人说起幼时的事,尤其是广城时候的记忆。
太久远,也太美好伤感。
若没有那场意外,她其实是有个幸福的家的。
和蔼慈祥的爷爷,宠爱她的父母,疼爱她的长姐,温柔的邻家哥哥。
一切都那么美好的……
两人散着步,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三楼卧室阳台里站着的少年。
闻星河双眸定定的注视着那手牵手散步的良人,黑曜石般的眼瞳如结薄冰,他翕动了一下抿紧的薄唇,轻哼了一声,转身回卧室,十分不耻二人的行为。
章管家见闻律衣着整齐从楼上下来,一副要出门的模样,不由有些惊讶。
他唤了声少爷,旋即打量闻星河蹙眉说道:"少爷,您这是要出去?"
闻星河单手抄着袋,面对自幼疼爱自己的老管家,他脸色稍缓了分嗯了声道:"我约了鹏子他们,晚上不回来吃饭。"
说完,未待老管家再开口,闻星河径直离开别墅。
章管家有些奇怪,正要追上去,但想了想,又无奈摇头。
闻星河性格倔强,又敏感多疑。
此时能这么'心平气和'跟沈俏相处已经不易。
这会憋久了,让他出去散散心,也未尝不可。
浩瀚--
闻森见闻星河从进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坐在角落里,绷着隽秀清稚的脸,不知道正想着什么,他摇晃了晃手里的洋酒,将酒杯在黑色的玻璃茶几里搁下后,挪身到闻星河身侧坐下,抬起的手臂搭在闻星河的肩膀里,轻掀起唇角的一边道:"星星,怎么一脸闷闷不乐的?该不会是你爸又训你了吧?"
轻松的口吻,不乏对闻星河的关心。
闻星河抿了抿唇心,混着浊气开口硬邦邦道:"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了?"闻森扬眉不解,搂着闻星河的肩膀:"跟大伯说说?"
"大伯,闻律为什么跟我妈离婚?就因为我妈是个瘾君子吗?"
闻森闻言一怔,还没开口,闻星河又低着头,颇有些自嘲:"都说我妈是个温柔的好女人,可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会染……为什么会是个瘾君子?我爸为什么要跟她离婚?"
无论是闻律还是闻森都鲜少提及他的生母乔曼,两边的佣人,更是对此讳莫如深。
即便是偶尔的说起,也只是说乔曼知书达理,温柔娴淑,更多的,一句都问不出来。
这种支支吾吾的态度,明显很不对劲。
闻星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他的生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跟闻律离婚。他想过去问乔曼,亦是做过,可结果……
闻星河眼里的讽刺愈发的浓烈,握紧的拳头青筋尽暴,心里像是被堵了一口郁气,他端起桌上的洋酒一口饮酒,仰头倒在沙发里,"大伯,你最疼我了,你告诉我行不行?"
"星星。"
"连大伯你都不肯告诉我吗?"
"不是大伯不想告诉你,但这事很复杂。"闻森眼底阴郁,闪过的情绪被他不着痕迹的敛下,抬手搭在闻星河的肩膀上:"你还小,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见闻星河绷着脸一言不发,闻森握了握他的肩膀:"别胡思乱想,大伯陪你喝酒。"
说话间。又亲自给闻星河倒了杯洋酒。
"你啊,有心思想胡思乱想这些,还不如跟你爸爸好好聊聊。我虽然是你爸爸的亲大哥,但你爸跟曼曼的事,大伯我是真的不好说。不过看得出来,你爸对曼曼也不是没有感情。这些年,他也经常会去看曼曼。现在曼曼的情况也稳定了不少,之前,我还以为他们两个会复婚呢……"
后面的声音越说越轻,闻森摇了摇头,端起杯酒跟放在闻星河跟前的碰了碰杯:"别瞎想了,大伯陪你喝,不醉不归。"
闻星河心不在焉的喝着酒,脑中盘旋着的却是闻森那句:我还以为他们俩会复婚呢。
越想,闻星河的脸色越差。
"要是没有沈俏这个狐狸精,闻律是不是就会跟我妈复婚?"少年突然间蹦出来的话,让闻森微微愣住。抬起的眉眼稍显惊讶的看着闻星河:"星星,你这……想什么呢?沈俏都怀孕了,她跟你爸感情不错,向来也要不来多久就要结婚了。你不也说了吗?那是一条生命……我看沈俏也不像是那种跋扈的女人,你爸这些年也不容易,你啊,就别胡思乱想了。"
说着,就示意闻星河继续喝酒。
闻星河握着酒杯的手指充血泛白,活像是随时都会将手里的就被捏爆一般。
闻森眯了眯眼,轻扬的嘴角邪佞阴鸷,端起酒就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