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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池在纸上写写涂涂,反正这些陈清棠一概是看不懂的,姜大小姐有她自己那一套。
“品类有增有减,这是好事,懂得搬留仙居试吃这一套,也是好事,但是你照搬的方法不对。陈老板你试想想,若你是食客的话,多是什么情况才会去买饼?寻常人家如若有米下锅,就不会买饼充饥,而那些大家大户,更是不会以饼为主食,这就注定了它跟留仙居是不一样的玩法。”
陈清棠恍然大悟,“那依着姜大小姐的意思,要怎样才能将这饼业给做起来?”
姜晚池果断地说;“如果是我,我宁可精也不要多,一个城里二十家店,到底是太多了些。我会砍掉至少五到十家店,力都使在一处发。而且,我会做一家旗舰店,知道什么旗舰店不,就是最好最多品类的那家,一提起来人人都知道的那一家,就叫旗舰店,这家店要打响名堂,而别的店向它看齐,但会保留自己的特色。”
“再说说噱头,这里头的玩法可就多了。若是我的话,我会做个新的饼,其实吧就是换汤不换药,饼是一样的饼,只是包装不一样,叫法不一样,故事不一样,但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饼有意义,喜事用的礼饼,白事用的素饼,这都有讲究,你把这个做出来了,还愁没有固定客人吗?”
陈清棠又一次哑口无言。这姜大小姐的脑子是什么做的,竟然转得如此之快。这些他之前也想过,但总是差那么一点,说白了就是钻研得不够透,犹如隔靴搔痒,于是效果事倍功半,总觉得不甘心,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姜大小姐,你既然都提点到这儿了,不妨再给陈某出些好主意,怎么做噱头。”
姜晚池的笔顿了一下,“陈老板你不是吧,你让我想啊?我想也不是不行,但是吧,我是个女儿家,你们男人做事,不是最不喜女人插手的吗?若用我的噱头,我肯定就往女儿家这方向上带,你可接受得了?”
陈清棠有些尴尬,“难道就没别的噱头了?”
姜晚池笑,“也不是没有,但最大的那个噱头在明年呢,你又想现在做出成绩来,可不得让女儿家掏钱么?男人谁会没事买个饼啃一下?傻不啦叽的。”
陈清棠语塞,“……”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他只要想到某个男人没事买个饼啃一下,那感觉的确很不得劲儿。
姜晚池的手指在纸上点啊点的,“怎么样,你要听吗?要听的话我就给你说说,不想听的话,你就自个儿琢磨去,反正症结我给你找到了,要怎么做就看你了。”
陈清棠咬咬牙,“我要听。请姜大小姐赐教。”
姜晚池便用笔在纸的正中画了一条分隔线,“你先听个对比,就知道噱头玩的是什么了。比如有人进来买饼,左边这个是这么说的,大娘,这豆饼刚做好,还滚烫着呢,皮薄馅儿多,一个就顶饱,两个不嫌多,买两个回去给小孙儿吃,好吃又对脾胃好呢。”
“而右边这个是这么说的,大娘,这豆饼刚做好,皮薄馅多,对脾胃好,带两个回去给小孙儿吃呗?这不,你来得正巧,要来晚些,这豆饼都卖完了呢,先前办喜事的都指定要这豆饼,都说这饼实惠,光用料和手工就费心思,要是从前都得搁饼底下印个小红印呢,你知道是啥意思不?”
“那是专门做给几进宅子里的小姐们吃的,能随便么?那小姐们的吃食,甜了不成,咸了不可,油多肥腻,太干又硌喉咙,软硬还得适中,哎哟喂,可难为我们大师傅了。”
陈清棠咽了几咽口水,他个男子本不喜欢吃饼的,不知怎么的,就生生被挑起了食欲来,又或者说是好奇心,非得知道那饼是个什么滋味。再说,这是几进宅子里头的小姐吃的,如今人人都吃得起,买它几个试一试又何妨。
不得不承认,这话术非常关键。
姜晚池问他:“如何?陈老板想吃饼吗?”
陈清棠摸摸鼻子道:“姜大小姐明知故问。你说让女儿家掏钱,光靠这个也不一定都成,也许有那些个不愿掏钱的,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掏。”
姜晚池笑着在纸上画,“所以还得靠包装。你看,寻常人家买饼图实惠,这大户人家买饼,没有个好的包装,谁瞧得起啊?表面功夫需做足了。”
“用油纸包的饼,有一个装的,也得有四个装的,要是一次买四个还能便宜一点,外包装得有画,简单几句交代了饼的来历,最好起个好意头的名字。”
“要是盒装的饼,除了外面的画作精致之外,最好还附个小册或小笺啥的,饼的来历及祝辞都写上,如此大家才知道你家的饼有个什么渊源,代表着什么好意头,又承载着什么传统,这才是优秀的饼该具备的涵养。”
姜晚池把她在纸上画的包装给陈清棠看,她的画功实在不行,只能意思意思几下,只要他能看懂就行了。
“你要是不想费这个心,可找个秀才帮你编故事,编那缠绵绯恻的故事,画在包装上。最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这饼起了寄托相思的作用,又或者是有什么谐音之类的,枣子代表早日,莲子代表连理,是不是能用在男女表达情思,以确定对方心意上面。当然了,喜饼啥的,早生贵子是必不可少的,这些看着办就好。”
陈清棠只恨不得自己有两个脑袋,一个将姜大小姐说的每一个字都记下来,另一个将姜大小姐写的画的这些都留存着,待他一一破解。
但眼下看来,不知得学多少时日,才破解得了姜大小姐这一套神秘的经营学说了。
姜晚池总算把想说的都说完了,“可有什么吃的,饿死我了。”
陈清棠一愣,赶紧让人上好菜好饭,姜晚池也不挑,干了两碗饭,半条鱼,半碟子炒腰花才停下来,那个满足啊。
吃完再看陈清棠,竟然没动筷子,这可尴尬了,合着就她一个是干饭人啊?
“陈老板,你不吃吗?”
陈清棠笑说:“饭菜可还合胃口?还要来点姜汁糕吗?”
姜晚池摆摆手,“你不是怕姜味吗?还是别上了,等下把你熏晕了,我可罪过。”
陈清棠道:“近来总在饼店打转,也没那样排斥了。”
姜晚池来了一句:“所以陈老板没事啃个饼也还可的,并不掉价。”
陈清棠:“……”才不。她不是说了,那样很傻不啦叽。
想到这次见面又到尾声,他留的信儿她也不一定能及时回复,他有些愁怅,“姜大小姐,落梅不能时时出府给你带信儿,可有别的什么方法没有?”
提起这一茬,姜晚池顺便就说了,“你这有靠谱的丫头没?我想找个人帮忙跑腿,不然哪天怎么死都不知道。”
陈清棠略想了想,让人把后厨一个丫头带上来,让姜晚池看。他说这丫头在留仙居有两年光景了,一直在后厨帮忙,心眼实,交代她跑腿的事,满京城没有她不知道地方。
原名叫小韵,要是姜晚池带回去的话,可取个跟落梅对称的名儿。
姜晚池看这小韵还算合眼缘,当下便改了名叫韵竹,从陈清棠这儿取走了她的所有牒文契子,直接带上她准备回府。
含风去报与他家主子时,邢越脸色沉沉。她要婢子的话,他多的是人给她用,不管她想要什么样的,他都能给她精挑细选出来,为何她向那陈清棠提,都不跟他提一句?
还有,她自己尚且那么多事情没处理完,竟然还管起了陈家的产业来,她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还看上了陈家的产业,要当个老板娘不成?
邢越想得心烦,索性又跑到平西侯府门前去候着,就不信她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