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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池睡得正美的时候,落梅轻轻唤醒她:“小姐,小姐,王爷又送东西来了,含风就在外头等着。”
送什么东西!影响她睡午觉。白斩鸡是真的很闲了。
姜晚池睡眼惺忪,“落梅,你去拒了就好,让他下次也别送来了,担当不起。”
落梅:“……”小姐你说认真的吗,王爷对你多好啊。
落梅寻了个借口,“小姐,哪怕要拒也要当面拒的,总不好由奴婢说一声就打发人家走。”
姜晚池不得不爬起来,去看看白斩鸡又送了什么来。
含风见到准王妃,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姜小姐”,“这是王爷特意让小的送来的雪露霜,想着姜小姐能用得上。”
雪露霜是神马?
姜晚池打开那个小盒,只见里头一只白色瓷瓶只有手掌大,揭盖一闻,香味清新,还挺好闻的。
“这是什么?”
含风解释说:“这是不朽大师配制的雪露霜,用了可生肌去疤。就这一瓶并不多得,宫里的娘娘多方求找也未必有,这还是皇上特意赏赐给王爷的。王爷听说姜小姐能用得上,就让小的送来了。”
其实是他去查唐公子和准王妃何时结识时,见到落梅到药店去,便偷偷跟着,听到落梅很是仔细地问大夫,这些药里可有哪一味是会影响伤口疤痕的,这之后他回府禀告了爷。
爷当时拧了下眉,“杨卿罗弄的那道伤口有这么深?这都几天了还不见好?难怪村妇整日系个面纱不敢见人。”
含风也觉得准王妃有些可怜,那杨小姐真是心思重,打就打了,何必要刮别人的脸,需知没有哪个女子是不重视自己脸面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爷却让他去库房拿雪露霜,再送到平西侯府来。
“爷,雪露霜只得一瓶,小姐千叮咛万嘱咐须得好好留着,待她回来用的,这要是回来不见了雪露霜的话……”
爷却眼都不眨一下说:“邢燕在宫里还会缺这些?倒不如给村妇做个顺水人情,就当是爷给她赔的不是,毕竟杨卿罗伤她的事里头,也有爷的原因在。”
他见了爷这话,真真是不知怎么形容内心的震惊。雪露霜啊,又不是别的东西,说给就给,还找了这么蹩脚的借口,咳咳。分明就是关心准王妃嘛,还嘴硬。
含风还能说什么,小心翼翼地取着雪露霜这便来了。
“姜小姐,此物不须多用,每日用一次,每次一滴即可。”
姜晚池看着那雪露霜,摸了下面纱底下的脸,可光滑了,哪里还需要什么去疤膏?不过好歹也是人家一番心意,虽然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但要拒绝也拒得婉转些。
“含风,我似乎用不上此物。劳你白跑一趟,我都过意不去。落梅,你去取些冰镇果子茶来,给含风消消暑气。”
落梅取来了茶,含风见一个精致的小瓶里装着红艳艳的果子茶,突然就觉得渴了,尝了一口更不得了,酸酸甜甜的味道正好,十分解渴。
姜晚池笑眯眯地说:“味道如何?若是喜欢的话,带些回王府喝。这个东西,你带回去吧,跟你们家白……跟你们家王爷说,谢谢他一番心意,留着送给合适的人用。”
开玩笑,姐姐她皮肤好着呢,嘿嘿。
落梅眼巴巴地望着那雪露霜,听说就这么小的一瓶,都价值上百两啊。
含风没得办法,只能把东西又带回去,当然,还揣上了准王妃送的两瓶子冰镇果子茶。
落梅一声叹息,姜晚池打了个呵欠,“好困,回去继续睡。”
“小姐,你知道雪露霜值多少银子吗?”
姜晚池不在意地说:“要一两银子吗?”
落梅说:“曾经有位夫人出价二百两想买半瓶雪露霜。”
“多少?”姜晚池瞪大了眼睛,这下彻底睡不着了,“你刚才为何不拦着我啊?二百两啊,就这么飞了。我用不上我可以卖出去啊,啊啊啊,落梅你个坏女人。”
落梅:“……”
姜晚池自个儿在那捶胸顿足,一口气喝了小半瓶冰镇果子茶还是没能将火降下去。好想流宽面条泪,呜。
含风回到王府,自然是向王爷汇报,说准王妃并没收下雪露霜,她说用不着,还让王爷送给合适的人用。
邢越当真是气笑了,村妇可真有傲骨啊,脸都伤成这样了,还拒了雪露霜。也罢,脸是她自己的,留下疤痕丑的又不是他。
含风站在那儿承受着爷的死亡凝视,虽则准王妃拒了雪露霜与他无关,但爷眼下很不悦也是事实。
啊,有了。含风将冰镇果子茶呈上,美化了一番说法,“爷,这是准王妃特意为爷准备的冰镇果子茶,说是外头都没有卖的,这是她亲手做的,寻常人都喝不到。爷要不要尝一口?”
邢越嫌弃得紧,什么破冰镇果子茶,能抵得上一瓶雪露霜?
含风又加了把劲儿,“爷,就尝一口,要是不好的话,就把它扔了。爷您瞧,这瓶子是不是很精致,准王妃是用了心意准备的,说这大热天里,喝上一口既解渴又能提升食欲。爷你不是没啥胃口吗,正好试试。”
含风觉得自己以后可以不当侍卫了,他可以去一盏茶里当个店小二了,保证让老板满意,让客人满意。
邢越轻飘飘地看他一眼,“那就试一口。”
含风香落地将瓶子递过去,邢越正要倒进茶杯再用,含风却说:“那个,准王妃说了,就这么直接着饮用更好。”
邢越又看他一眼,“你还挺会来事儿?”
含风:“属下不敢,只是觉得准王妃一听王爷胃口不振,才做出这道果子茶,怪用心的。”
邢越不理他,尝了一口。冰镇过的果子茶,酸甜冰爽,果真惬意。貌似有那么点特别,他又饮了一口。
含风很懂地说:“爷,这瓶等爷练完剑后饮用,属下这就给爷冰着去。”
邢越:“……”村妇倒挺会收买人心,含风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听另一个人的话。
想想村妇那张嘴,也的确有这本事。
邢越又双叕喝了一口,瓶子见了底。村妇就是村妇,小家子气,用这么小的瓶子能装多少?!哼。
“含风。”
含风一听爷喊他,麻溜地过来。
邢越交代:“明儿个再给村妇送过去,她不收的话你就当她的面用踩的,不信她不捡!”
含风:嗷!爷你也忒狠了些。雪露霜啊,多名贵的东西。
“那爷还想要冰镇果子茶吗?”
邢越瞪他,“多嘴!”他什么时候说要喝了。
含风:嗯,理解。那就是要喝的意思。明儿个就问准王妃要个十瓶八瓶,爷一发脾气就给他喝,见效快无副作用,实乃家居必备良药!
而姜晚池还在懊悔跟那二百两银子失之交臂,落梅都觉得好笑。
如柳这时候好不容易打听到楚王送来的是何物,赶紧回抚琴轩告诉了她家小姐。
姜芷汀听说王爷特意遣他的近侍,给姜晚池那贱货送雪露霜,气血一上涌,鼻血都流了出来。
如柳吓到,“小姐,你流鼻血了。”
姜芷汀只觉浑身跟火烧一样难受,特别想发火,她没忍住摔了一个花瓶。
冯姨娘刚进来就听到她发脾气,“芷汀,伯孺在睡,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结果看到姜芷汀流鼻血,她也吓到了,让人赶紧去请大夫。
大夫过来把了脉,说她吃得太补,也可能是过于气愤导致的虚火上升,让她放平了心,多服用些平和的食物。
姜芷汀心里妒火灭不下去,跟她娘说:“娘,我受不了姜晚池了,我真的想让她……”
冯姨娘一把捂住她的嘴,“胡说什么,仔细被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