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嘭!
杜钧一脚踢在严思诚的椅子上,“发什么呆,起来碰杯!”
严思诚一怔:“可是,我……”
他也算……他们的兄弟吗?
“你什么你?”杜钧一把将他拉起来,将自己的杯子与他的碰在一处,又向半空一扬,“干!”
“干!”
众人齐饮。
严思诚将酒杯送到嘴边,嗅了嗅那辛辣的味道,送到嘴边也是一口灌进去,辛辣冲喉,他重重地咳嗽起来。
好苦。
好辣。
然后,胸口就像是着了火一样烧起来。
这是严恩诚这辈子第一次喝酒,一众少爷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都是哈哈大笑。
“没事没事!”杜钧也笑,手却伸过来,重重拍拍他的背,“多喝几次,你就会喜欢上的。来,给他满上!”
“满上满上,快快快!”
“换碗,杯子不行!”
……
大家都以为杜钧是要把他灌醉,直接将严思诚的酒杯换成饭碗,哗啦啦地倒满。
“三少,我真的不……”
严思诚苦着脸,酒碗却已经被硬塞到他手里。
“今儿可是三少请客,不喝就是不给三少面子!”
“就是,全给小爷喝了,一口不许留。”
……
几个人嘻嘻笑笑地打趣。
严思诚无奈,只好将一碗酒接到手里。
“也给小爷换个大碗来。”
“我也要换。”
“给我也拿一下。”
酒杯全换成大碗,一坛子上好的花雕瞬间见了底,小二又抱上第二坛。
桌上的少年们都已经有了醉意,杜钧也不例外。
“满上!”将碗向桌子上一摞,他伸过裹着严思诚发带的伤手搂着严思诚的肩膀,“严思诚,你给小爷听着,是小爷把你留在国子监的,你要好好给小爷读书,秋试给我拿个状元,听到没有?”
“思诚尽……呃……尽力而为。”
“放屁,尽……尽什么力,要是你考不到状元你……你对得起我吗?”
“对……对不起,是思诚对不起三少。”
“少来这套,你要拿状元,以后拜相封侯。要不然……等兄弟以后当了大将军回来,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严思诚还要再说什么,少年人已经抬起左手,将满是酒的海碗碰到他的碗上。
“干!”
那一晚,几个少年无一例外,喝得烂醉。
店家认得这些少爷们,一个个通知府里过来接人,只有严思诚没人接,店里的伙计只能将他背回国子监。
当晚严思诚吐了一夜,差点把苦胆都吐出来。
第二天,这个从不迟到早退的学霸乖孩子,第一次因为睡懒觉翘了他最喜欢的先生的课。
那晚,严思诚喝得断了片,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得昨天喝了多少酒,也记不得当时说了什么话,是哭了,还是笑了,或者又哭又笑……
只记得胸口里的火越烧越烈,似乎是这酒要将满腔热血都烧起来。
多年后,严思诚拜相封侯时,夜间设宴向众人敬酒,没有用酒杯,用的就是一只盛饭的碗。
满桌宾客都以为新相豪爽,只有严思诚知道,这一碗酒于他的意义。
少年热血,至死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