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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这样的人都会死,他们有什么资格还活在这个世上?!”沈芳洲用力一挥右手,“天下皆负我沈芳洲,那我就让这天下人都给我的若若陪葬!”
“千岁!”晋城监察使抱着一只鹞鹰跑进来,手里抓着刚开封的密信,“信来了,信来了,京城监察司密信,夫人已经顺利回京。”
“千岁!”一个手下急匆匆地跑进来,“禁军副将沈儒,求见千岁!”
沈芳洲缓缓转过脸,只见一张眼熟的面孔,正由两个锦衣监察使一左一右地从门外扶进来。
一路急赶,换马不换人,骑行近千里追到晋城。
负责送信的沈儒,跳下马的时候,双腿都已经站不稳。
被二人架着来到沈芳洲面前,沈儒吃力地解开身上紧紧缠着的皮带,从最贴身的衣服里取出生怕被汗水弄湿,厚厚油纸包裹着的书信,送到沈芳洲面前。
“千岁,夫人……夫人的亲笔……信!”
沈芳洲凝视着那封信,右手抬了抬,又缩回原地。
“是若若写的?”
“是……夫人说,要……亲手交到您手上。”
“她……”沈芳洲上前一步,扶住那人的肩膀,“她还活着?!”
“回千岁!”沈儒扯开干裂的嘴唇,“副将赶来送信的时候,沈沉石大将军正亲自护送夫人回京,现在……应该已经到京城了,副将亲眼所见,夫人……平安无恙。”
沈芳洲缓缓抬起右手,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油纸包,拆开时,却又小心翼翼起来。
仔细将外面包裹着的油纸,一层层分开,取出最里面那封信,他撕开信封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几乎要握不住。
众人站在旁边,都是静静地看着他,谁也没说话。
终于,他撕开封口,从里面取出杜若的信,在手上展开。
“芳洲: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我的伤你不用担心,别忘了,你的夫人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夫,起死回生不在话下。
知道我没死的时候,是不是不敢相信?
告诉你啊,这封信可是我亲手写的,羽毛笔都不知道弄哪儿去了,只能用毛笔书写,字体可能不一样,你要是怀疑我,小心回来不许你上我的床。
报仇的事情不必操之过急,此事疑点重多,你先回京城我们再仔细商议。
沈将军车马已经备好,我不再多说。
乖乖听话,好好洗个澡,吃得饱饱的再回来,我可不想看到你邋里邋遢的样子。
你收到信件时,想来我已经抵达京城,有沈沉石等人相护,我的安危不必挂念。
回路漫漫,不必心急。
我在家等你。
你的若若”
捧着手中那薄薄一张信纸,沈芳洲仔仔细细读了三遍,红着眼圈笑出声来。
敢这样与他写信的,这天下只有一个人。
他的若若还活着!
燕归站在旁边观察着沈芳洲的表情:“翎儿她?!”
沈芳洲合拢信纸,抬起脸,缓缓吐出两个字。
“若若……平安。”
燕归深吸口气,控制住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沈芳洲深吸口气,重新抬起脸,那对深邃却没有什么生气的眼睛,再一次有了光芒。
“马上回信京城监察司,告诉夫人本王一切安好,让她不必挂念。传令下去,即刻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