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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沈九抹一把脸,笑着答应,尾音都是向上扬着,透着心底的欢娱。
注意到自己衣袖上干涃的血迹,沈芳洲打量一眼自己身上脏兮兮满是血迹的衣服,眉头皱起。
“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更衣。”
“是,下官这就去准备。”晋城监察使忙应。
“等等!”沈芳洲一把扣住他的胳膊,“吩咐人去一趟映月楼,打包两份晋城的油酥糕。”
“千岁放心,下官马上就去安排人给您买来。”
“笨蛋!”沈九皱眉斜他一眼,“那是千岁给夫人带的!”
“啊,哦哦哦,原来如此,下官马上就去安排!”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小院里只剩下沈芳洲和燕归二人。
“那我也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在门口汇合。”燕归笑语一句,转身要走。
“燕归!”
一只手掌伸过来,落上他的肩膀。
燕归停下脚步转过身,只见沈芳洲侧着脸看着他,目光深沉。
“多谢!”
燕归扬扬眉尖:“我又不是为了你!”
弯身捡起地上的枪,沈芳洲迈步走向台阶的方向。
“沈芳洲!”燕归转过身,“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可还没答应你和翎儿成亲呢!”
沈芳洲在台阶上停下脚步,头也没回:“你答不答应,我们都成亲了,全天下都知道,她是我沈芳洲的夫人。”
燕归气得皱眉,“要是你敢对翎儿不好,我立刻就把她带走。”
沈芳洲转过脸,隔着垂下来的发丝斜了他一眼。
“看在若若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
“你……”燕归拧眉,“别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让着你。”
“明明每次都是我让你。”
“你什么时候让着我了,每次偷酒被夫子发现,你就知道装醉,挨骂的总是我!”
“那是因为我聪明。”
“明明是你酒量不行。”
“你只能喝六两,我能喝八两,是谁酒量不行?”
燕归张了张嘴还要反驳,对上沈芳洲的视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还念着那些往事。
原来,那些年那些事,沈芳洲都还记着呢!
“我……”燕归轻咳一声,“我去让他们给你准备点吃的。”
“别准备酒。”沈芳洲转身推开房门,“我要回去见若若,现在不能醉。”
十几年未见的好朋友,原本是应该好好喝一杯的。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燕归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转过身,抬着头走出院门。
沈芳洲将右脚迈进门内,反手将门闭紧,也是对着屋顶仰起脸。
……
“沈芳洲你知道吗,我难过的时候就看天。”
“为什么?”
“只要不低头,眼泪就不会掉下来,翎儿就看不到。我可是当哥哥的,怎么能当着妹妹哭呢?!”
那时候,沈芳洲还不懂,男人怎么会哭呢?
父亲可是从小就教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后来,他在夫子的藏书里读到整首诗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句诗还有后半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