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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我去看看!”
杜若快步走进屋门,果然见夫子躺在枕上,面色明显有些苍白。
夫子这样的病症,最怕的就是情绪剧烈波动。
杜若安然回到京城之后,为了避免暴露身份,轻车入城,现在在监察司暗司落脚。
监察司里耳目众多,夫子的事情当然也早有耳闻。
听说老人家出事,杜若也是第一时间过来探望。
在老人家身边坐下,她探指为夫子把了把脉,从药箱里取出血压仪之类的东西,仔细为老人家认真检查。
百草先生看着她这些精巧的物件,也是双目放光。
“师傅,这是何物?”
“这是血压仪。”杜若淡淡一笑,“是我从江南带回来的新东西,回头再介绍你们如何使用。”
“苏先生?”浮舟捧过热茶放到桌上,“夫子他情况如何?”
“放心吧,有我在,夫子不会有事。”
给浮舟吃一颗定心丸之后,她翻开药箱从里面挑出几样备选的药剂,很快就帮着夫子打上吊针。
系统的急诊中心已经开启,急诊药房里大部分常用和急救的药品都有,杜若治疗起来自然也更加得心应手。
老人家的血压很快就平稳下降,昏昏噩噩的神经也渐渐地恢复几分精明。
正午时分,夫子终于从沉睡中清醒过来。
老人家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床边的人影,他眨眨眼睛,有些不确定地伸过手掌。
“你是……”
杜若取下他手上的银针收进针囊,走上前来扶住老人家的胳膊。
“夫子不认识我了!”
夫子怔了怔,猛地睁开眼睛,手掌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
“苏木?!你是……苏木?!可是……你不是……”老人家皱着眉,失望地靠回枕头,“原来……老夫猜错了!”
这次春猎,苏木与燕归聊过很多事情,这其中也不乏关于夫子的事。
联系到燕归说的一些事情,再加上老人家在她临别之时的叮嘱,杜若不难猜到,夫子只怕已经看出她的真实身份。
看看窗外还在吃饭的鹿儿,杜若微微倾下身,压低声音:“先生没有猜错,我回来了,燕归和芳洲也都平安没事,您可以放心了。”
老人家睁大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对上她的视线:“你……当真是……燕归找的人?”
“是我!”杜若笑着点点头,“多谢夫子成全,这一次让您担心了。”
夫子韩景儒凝视着她出神片刻,唇角扬起露出笑容。
“好,好啊……回来就好,无事就好!”
说到最后,老人家已经是两行浊泪湿了眼框。
韩景儒此生都没有子嗣,自家夫人去世之后,已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在老人家心里,沈芳洲和燕归这两个人,便无异于他的两个孩子。
这一次,两个孩子同时失去消息,对老人家的打击可想如今。
现在看到杜若平安归来,知道那两个孩子也都平安,老人家胸口那一团郁结的悲伤和忧愁也都随着这泪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