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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国子监夫子小院。
书童浮舟轻手轻脚地帮夫子拉好薄被,看一眼枕上睡着的夫子,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退出门来,帮着坐在院中小桌边的百草先生续上热茶。
“先生,夫子他情况如何?”
“急火攻心,引起病情反复,目前已经稳定下来,我再开个方子吃几副药好好调养一番。”百草先生将写好的药方放到一边晾干,皱着眉转过脸,“怎么突然又搞成这样,监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之前,自家师傅苏木苏先生就说过,百草先生的病最怕的就是情绪巨大波动。
自上次苏木看过之后,夫子的病日渐好转,突然之间就反复,百草先生也是难免有些好奇。
浮舟长长地叹了口气:“听说春猎的事情之后,夫子这两夜都没有睡好。”
幼帝等人先一步回京之后,春猎时的事情自然也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京城。
听说杜若出事,老人家的心情自然也是受到极大影响。
“春猎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百草先生也跟着叹了口气,“千岁夫人宅心仁厚,还曾触千岁逆鳞,在刑场上救下几百口人命……这般灿烂年华地,着实是可惜啊!”
浮舟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只怕自家夫子不仅仅是心疼千岁夫人,更心疼的怕是那个混蛋。
燕归和鹿儿现在也是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混蛋抓起来,越到这些浮舟也是越发心情消沉。
接过百草先生递过来的药方,浮舟小心地收到身上。
“苏木先生还没有回来吗?”
之前是苏木将夫子治好,浮舟心下担心夫子,当然也是希望苏木先生快些回来,好能医好自家夫子。
听他提到苏木,百草先生也有生出几分忧色。
“师傅这一去也有将近一个月了,半点消息都没有,还真是让人担心。”
二人正说着,院外已经响起马蹄声。
二个人同时转过脸,只见一匹马已经停在院外。
马背上是一位少年,脸上蒙着挡风纱的面巾,一身白色医袍,隐约有点眼熟。
百草先生和浮舟同时站起身,为首的少年已经跳下马背,将马缰缠在篱笆墙侧的栓马柱上,在二人好奇的目光里迈进小院。
二人还在疑惑之时,少年人已经取下遮脸的面巾,向二人一笑。
“百草先生、浮舟,别来无恙!”
眼前那张生着伤疤的脸,可不就是他们刚刚还在念叨的苏木?
看到假扮成苏木的杜若,百草先生和浮舟都是露出喜色。
“师傅!”
“苏先生!”
二人惊喜地迎上前来,百草先生扶着杜若的胳膊,关切地上下打量一番。
“刚刚我还和浮舟说到您呢,师傅这些天连封书信都没有,还以为您把我这个徒儿都忘了呢!”
“南方连日阴雨,交通不便,所以回来晚了些。”杜若笑着环视一眼四周,“夫子呢?”
“别提了!”浮舟垂头丧气地摇摇头,“听说春猎出事,夫子这两夜都没睡好,今天……一早就没起来床,刚刚先生给开了药,我正准备着去给夫子买药呢!”